“我爱你,伊尔西。”
“我也爱你,白榆。”
不同于用骨翅隔绝出的小空间,菲洛等好多虫子凑在一起,他们正激烈地讨论伊尔西和白榆谁更厉害。
“你们不知道,白老大的手一握,周围的星兽都变成了肉块。”
“嘿,那你是不知道,伊老大的骨翅一挥,所有的星兽都被劈成两半!”
“你就吹牛吧,我可是亲眼所见,白老大……”
“呸,不能因为他是雄虫你就瞎说吧,伊老大……”
两波被白榆和伊尔西救回来的幸存者为了他们的老大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在他们心中,甭管你性别,我的老大就是最牛逼的!
歌声还在继续,讨论也没结束,小情侣还在贴贴,就在他们都以为明天又是新的美好的一天时。
一个广播倏然在上空响起,将此刻的静谧与美好粉碎得一干二净。
【56星的居民们,星兽已经蠢蠢欲动,如果想要活命,请在天亮之前杀死那只黑眸黑发的雄虫。】
【你们的灾难源自于他,杀了他,星兽自会离去。】
瞬间,所有的目光看向白榆和伊尔西,他们的眼中的轻松悠闲瞬间被警惕取代。
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清辉一点点被云层掩盖,广播的话一遍遍回荡在每一虫的心间
“唰——”
伊尔西瞬间起身,展开全部的骨翅挡在白榆面前。
阿统也在下一秒滑过来,机械手臂伸展,站在伊尔西的前方,小直径的炮筒对准了几个星时前还并肩作战的虫子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回到主星,小子你的觉醒期马上到了!
and一人一虫一统的遭遇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药品
夜色深沉,能量棒的光能量已经耗尽,它们在原地挣扎着闪烁了两下便彻底熄灭,只有中央的篝火“劈里啪啦”地舔舐着薪柴。
以此为界,两侧的虫员分明。晚风一吹,火焰不甚清晰地勾勒出对立面的影子,晃动着,摇摆着,宛若地狱中爬上来的魑魅魍魉。
白榆是所有虫子中唯一坐着的,他曲着一条腿,静静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
对面黑压压的一片,白榆不太想去看他们的眼神,拳头悄悄握紧,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
被背弃?还是觉得理所应当?
明明几分钟前还围在一起载歌载舞的虫群,在下一秒就泾渭分明地划了界限。
也是。
如果不是为了杀自己,雄保会也不会引来星兽。
但是…
白榆的眸子变得深沉,最后一点清澈的亮光也隐没在眼底的深处——
他来到56边缘星从不是为了自己。
他是a级雄虫,可以富足荣华地生活一辈子。伊尔西是他的雌君,亦不用担心狂化的风险。
所以,他现在做的一切是不是可以称得上可笑至极。
让自己身陷囹圄,还拉上了爱人和阿统。
怎么会这样愚蠢,明明都活过一辈子了。
但白榆此刻也无法怨恨这些居民们,因为这对于他们也是无妄之灾,他们本来可以普普通通生活在这座边缘星。
雄保会扎根多年,就像暗处操控的一只手,将他们捆在一起,又无知无觉中拨到对立面。
但有什么办法呢?白榆悲观地想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战或者不战好像都不太行。
白榆拍拍身上的尘土,终于站起身,他缓步走到伊尔西身边与自己的爱人并肩而立。
“别怕。”伊尔西握住白榆的冰凉的手,在昏暗中朝他粲然一笑。
“我不怕,就是…”白榆顿住,他有点无法形容自己的真正感受,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应该怨恨谁呢?
怨恨雄保会?怨恨自己?还是怨恨瞬间变脸的56星原住民?
白榆感觉胸腔中不明的的情绪翻涌成海,他感觉有点累,便十分自然地靠在了伊尔西身上。
“我懂。”伊尔西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对上少年有些迷茫的眸子,再次坚定地点头:
“白榆,我都懂。”
他甚至比白榆自己还要清楚白榆此刻的感受。
他始终知道,少年那副冷漠的外表下始终跳动着一颗炙热滚烫的心脏,他不想让任何虫对他自己抱有感恩,是因为他害怕背叛与分离。
伊尔西看向篝火那头的虫子们十分平静地想着:
如果必须杀了才能换取白榆平安的话,他愿意化作那把沾着血的利刃。
但是…
他看着对面虫子们的眼神,擅于揣测虫心的星河总裁觉得事情应该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两方对立着,却始终安静无声,当紧张的气氛即将推到顶点时,一道清脆的童音倏然响起:
“为什么要杀大哥哥,明明是那个大坏蛋引来的星兽,明明是大哥哥救的我。”
孩子的脑回路永远是最纯粹的,因为他还不懂得权衡利弊——
杀死一个雄虫和一个雌虫总比对抗星兽找出幕后黑手要容易得多。
但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就是缺乏这种最直白,最纯粹的立场。
万事在己心,自有衡量。
“艹,什么破事啊。”
菲洛听了小虫崽的话恍然醒神,他看了看自己手中捡的尖锐石块,有些烫手般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