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她表情空白,大脑过载地看向艾玛丽丝:“为什么你的床底下有红罗宾?”
艾玛丽丝:“……”
她也想知道提姆是怎么在床底下完成换装的。
红罗宾从怀里抽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扔给她:“建筑日志,我从书房找到的。”
他没有多说,匆匆推门离开。
艾玛丽丝神情冰冷,别墅不会无故断电。猫头鹰的鬼魂要开始动手了。
一根手指在她的脚腕上敲了敲,艾玛丽丝面色如常地探下手,从床底的手里接过一个微型蓝牙耳机嵌在耳朵里。
耳机里只有急促的脚步声,红罗宾在断电的别墅里奔跑。
“别墅里的电线、电话线和传真线都被人切断了,我正在打开备用电源。”
话音落地,头顶的灯闪了闪,再次尽职地散发光亮。但不是所有电器都恢复了运作,备用电源堪堪能维持灯光和暖气运转。
脚步声不停。
当初参与案件的三人,海顿死亡,尸体失踪,劳拉在她的床上缩着,而渔夫帽检察官加雷特,现在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红罗宾在加雷特房门前停住,他手腕一翻,一张万能/房卡夹在他的指间。
他抿紧嘴唇,房卡在门锁前掠过。
锁舌转动的轻响是残酷的宣告,红罗宾推开门,加雷特的渔夫帽遗落在桌上,他不在房间里。
工具箱摊在地毯上,里面少了一根撬棍。
红罗宾蹲下,在门口的地毯上拾起细碎的土块,他碾碎土块,分析土质和来源。
他向房里的两人汇报:“他逃去了走私密道。”
“我得进密道里找他。”他循着痕迹追踪到客厅,在废弃壁炉前掰开遮掩的木板,破口后是略带土腥味的风。
撬棍掉在壁炉后。
加雷特试图从密道离开,密道被封死,于是他回房拿了工具。
红罗宾从装备带中抽出迷你手电筒,光亮下,密道里剐蹭的痕迹、潮湿土壤上的半个脚印构建起加雷特的行踪。
他朝里走了一段,通讯呲啦呲啦响了两声,信号被屏蔽了。
再往前是一处向下的洞口,红罗宾将手电筒照进去,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
了光线。
他向洞底张望,下一秒,敏锐的五感救了他,他及时回身抬臂,锋利的匕首擦破制服,带出一条血迹。
手电筒滚进洞口,视野全黑。
狭小的密道内,红罗宾与偷袭者缠斗。对方的体术并不出色,但可怕的力量与速度弥补了这点缺憾。
他猛地向前一扑,想将红罗宾撞下深洞。而两条腿迅速上勾,锁住偷袭者的脖子。
红罗宾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一个巨大的秤砣,带着偷袭者栽倒,他仿佛变成了一把锁,两人牢牢锁在地上。
他喘着气:“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他抓起偷袭者面上的头套,看清对方的脸。
一瞬间的失神。
偷袭者抓住机会,凭借超人的力量挣脱红罗宾的腿锁。他狠狠朝前一撞,两人翻滚着摔下深坑,在不断坠落的同时搏斗。
红罗宾一拳揍到偷袭者的脸上,他弹射出钩爪,钩索被偷袭者一刀斩断!
“原谅我。”刺客的声音饱含绝望。
房间里极其安静,耳麦的通讯信号中断,红罗宾与他们失联了。
劳拉小声道:“红罗宾在这里,我们是不是能得救了。”
艾玛丽丝安抚地拍了拍劳拉的手背。
窗外的暴雪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风呜呜地刮着,仿佛人的呜咽隐没在风雪中。
她应该思考对策,应该分析局势,而不是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可是她脑袋里的齿轮似乎生锈了,疲惫地不愿转动。
艾玛丽丝一口咬在食指上,疼痛给了她短暂的清醒:“排风系统里有毒气!”
劳拉经过长时间的恐惧折磨,红罗宾的到来使得她紧绷的心弦放松,正昏昏欲睡。
她的脑袋还没消化艾玛丽丝的话,只见床底下又爬出来一个人。
标志性的头罩道明了他的身份,劳拉说话都不利索了:“红、红头罩为什么在这儿?”
“嗯?因为我是一个吃梦的怪兽,专门躲在别人床底下,偷走别人的美好心情。”
他忍不住贫嘴,抓起房间里的椅子奋力挥向窗户。看似脆弱的玻璃只是震了震,甚至没有出现一丝裂纹。
“防爆玻璃。”红头罩阴沉着脸说,“我们必须出去。”
他的头罩自带过滤和净化系统,但艾玛丽丝和劳拉在毒气环境里撑不了多久。
艾玛丽丝从包里拿出扁扁的手臂包,系在外套下的手臂上。
她找出解毒剂,拉起劳拉的衣袖:“解毒剂,对你没坏处。”
一针打空。她原本打算自己硬扛过去,红头罩手速飞快,艾玛丽丝只觉得颈侧像是虫咬似的刺痛,红头罩默不作声地收回手,把空针管收回装备带里。
三人小心出门,他们一扇门一扇门地拍过去,通知躲在房间里的人离开充满毒气的室内。
眼镜检察官和可乐法官对多出来的蝙蝠义警惊疑不定,好在蝙蝠的名头在哥谭人心中有点信誉,他们试探地离开房间,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帮佣的房间在地下一层。五人一踏进地下,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