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唯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全是祈求,就这样越是懂事,越容易惹人怜惜。
时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如此,时归笑弯了眼睛:“好!阿爹寝安。”
“寝安。”
直到时归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后,时序才走出西厢阁楼,遂在院中站定,薄唇微启:“来人。”
夜色中,一漆黑身影自屋顶旋然而下,屈膝半跪在时序身前。
时序面无表情,负手命令道:“去找一个叫杨元兴的人,江南人氏,今日午后入京,如无意外,应是带着一个女孩进的城,现在却把孩子弄丢了。”
暗卫正等着更多信息,谁知时序说完这句后就再没了其余话。
暗卫垂首:“是。”
下一刻,他身形一个飘忽,不过瞬息间,身影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只余下时序独一人静立在院子中央,寒露落在他的肩头,久久不见他动作。
若找不到杨元兴,那便说明时归今晚的话都是假的。
可若找到了……
时序闭上眼睛,竟不敢往下细想了。
第8章
这一晚到底没能安稳度过。
时序才回书房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西厢那边匆忙来报:“大人不好了!您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忽然发了高热,府医诊治许久也不见缓解,如今已开始说胡话了!”
时序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什么叫开始说胡话了?我不是刚从那边回来?”
下人跪伏在门口:“是、是……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前后就半个时辰,连府医都觉惊奇,用了快速退热的法子,却始终不见效。”
“雪烟姑娘怕耽搁了事,便差奴婢来禀告大人。”
他正要问是否要去外面请郎中来,然随着他身侧拂起一阵风,再抬头,却见头顶的人早不在屋里,因走得匆忙,连衣架上的披风都没顾上拿。
另一边,西厢小阁楼如今也是乱做一团。
府医才从暖阁离开,未等喘口气,又被西厢的下人请了过去。
他原没将这次传唤看在眼里,只因前不久他才给那小姑娘检查过,除了手脚多有冻疮,身子骨又单薄些,并不见什么危急病症。
西厢的下人虽说对方发了高热,但他也只当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且用温帕子降降温,再喂一碗伤寒药,修养个天,也就大差不差了。
万不曾想,用来降温的帕子用了十几条,伤寒药也灌了两碗,床上的小人不光没好几分,反而两颊烧得通红,咿咿喃喃说起胡话来。
雪烟和云池一床头一床尾,不间断地给时归搓揉四肢。
府医本就因异症心慌,转头又瞧见她们的态度,顿是一阵手脚发寒,颤颤巍巍地叫徒弟去取医书,忍不住围着桌子团团转起来。
当时序赶过来时,一进里间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哭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