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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第1(1 / 2)

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作者:沈织音简介:十年前,严况为报仇,投身镇抚司沦为朝廷走狗。十年后,他终于成了叫人闻风丧胆的酷吏头子,却发现自己身患绝症,时日不多了。就在活与死都难选的时候,他遇上了职业生涯里的最后一个犯人。面如冠玉,却心如黑墨的倒霉状元郎,程如一。——放心追更,有纲不坑,he,1v1初恋,即将完结严况x程如一,社交障碍酷吏x嬉皮笑脸书生酷吏是攻书生是受本文除开篇外,共四个单元,目前已写到最后一个单元,感情线已明确,可以放心入坑!主权谋江湖,副破案悬疑,偏正剧向,感情随剧情发展而发展。具体类型可参考《少年包青天》《龙游天下》等单元剧,杜绝融梗抄袭剧情人设,具体剧情走向及人设完全不同,仅供参考类型。古代架空背景,借鉴唐宋明,不必较真考究。群像江湖,cp乱炖,有bg、gl封面是老婆画的嘿嘿。正剧、双向救赎、只相爱不相杀、强强、he、权谋、武侠、江湖、严况x程如一 诏狱“镇抚司共八十一道刑责。”“不知状元郎可是想要逐一领教?”话音落下,整桶混着冰渣的冷水亦随之兜头盖脸的浇了下来。寒意登时将刑架上的男子从昏沉拉回现实。他那一身粗布青袍湿透了贴合在伤处,彻骨冰冷与痛意如惊雷劈落,瞬间自天灵盖蔓延到四肢百骸。这受刑的年轻书生名唤程如一,虽非王公贵族,却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正是这大楚的新科状元。这年轻状元才受过鞭刑,手腕又被鱼线牢牢绑在刑架上,此刻叫那冰水一激,稍作挣扎鱼线便往皮肉里陷。稍微恢复神志的程如一心里清楚,进了这诏狱就甭还想能囫囵个出去了。他咬紧牙关不住地打着寒颤,那挂在长睫上的冰碴子因人呼吸融化滴落,落难书生又缓了口气方能出声,尽管头脑尚不清醒仍旧忙不迭的应着那发问者。“别打别打……招……我什么都招……”程如一半睁着眼,视线透过连绵不断的水珠,落在眼前人腰间那玄铁令牌上——那上面斗大的“镇抚司”三字还真是好不威风。镇抚司,乃是大楚最为臭名昭著的官署,其司行事残忍又无孔不入,其名震慑庙堂江湖,又直隶圣上管辖。凡是到手犯人生杀大权尽在其指挥使掌握当中,故而死于诏狱酷刑之人,不计其数。大楚民间人人皆知,这镇抚司,是皇帝手下最忠心的一条疯狗。程如一缓了半晌,心道自己这是还活着呢……虽没下到那真十八层地狱离去,却是还半死不活的停留在这人间的诏狱里头。御笔亲点的状元郎,竟也沦为党同伐异的祭品,被丢到这吞人骨血的镇抚司诏狱里来。思及此,程如一叹了口气,费力挑起眼皮哆嗦着仰起头——他眼前的黑袍男子,发髻束得一丝不苟,身材高大健壮,横竖才二十七八的年纪。程如一打量着心道:好好一个大活人,怎得非要板着一张死人脸……?且一看见这张脸,程如一就浑身都疼。这张脸虽俊,但这人凶神恶煞毒打自己的模样可是历历在目。是了,都说十殿阎罗,这人间的地府里也得有个阎王爷坐镇不是?这位穷凶极恶的官爷,便是刚刚言语恐吓,且赏了自己好一顿毒打的阎王判官。镇抚司总指挥——严况。程如一心下暗叹:严况这人,明明不比自己年长几岁便能坐上这等高位,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心狠手辣,且……似是想到了什么,程如一眼里忽然恢复了些许光彩,他斜瞥着那唤作严况的指挥使,强挑起一丝笑意冲那高大身影道:“难怪外头都说严大人是玉面阎罗,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嗳,瞧瞧大人这双“桃花含情目”,再看看这副“如画玉尘容”,卿本佳人,奈何……”“为鬼呀?”说罢,程如一彻底卸劲垂下头去低低喘息着,心道这贫嘴贫舌,原也是需要体力的。这严况身为臭名昭著的酷吏头子,手里审过的人不计其数,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可死到临头还能反过来挑逗讽刺他的,这黑心书生倒是头一个。面对程如一言语挑衅,严况倒是不为所动,只觉好笑,心说眼前这再无文曲星罩着的落魄状元,怎竟还敢如此不知死活?严况冷着脸负手瞥了眼程如一,眼角微动挑起半分鄙夷讽刺道:“文采斐然,牙尖嘴利。状元郎造谣生事的本领也是名副其实,本官真算开了眼。”程如一因痛还在低头喘着粗气,闻人话里讥讽却故作满不在乎道:“嗳……管他状元郎白眼狼,进了这镇抚司,还不都由您严大人说了算?”他和严况本也是同朝为官,初次交集如何就是这般场面?不对,这人好像……自己曾在哪儿见过吧?程如一思绪流转间,耳边那阎王判官般的催命声线却再度响起:“今日早朝,御史大夫袁善其泣血陈情,只道此番罪责皆在你一身,他亦是受了你之蒙蔽。”听得此言,程如一只低不可闻的嗤笑了一声,随即爽快道:“好好好,都是我的罪过……严大人,早说了,我都认,什么都认……别打了啊,你知不知道真的很痛……”

唉……程如一说罢心底暗叹道,什么名啊利啊,乃至于这条烂命、贱命,他此刻都只想快快甩脱开去。这身上叫鞭子招呼过的地方被冰水浸了,此刻又痛又麻,宛如虫蚁爬满全身,争先恐后誓要把他啃食得干干净净。程如一是寒门出身,不怕吃苦,也不怕痛,甚至不怕死。但信念里值得他奋不顾身的东西,已全然崩塌了。忍辱负重寒窗十数载,自己几乎是连滚带爬才进得这上京都城,却一步踏错步步错,入绝境,至死路。没必要,没必要再死撑了。严况闻言,似乎也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只侧身微微阖眸道:“枫州通判程如一,你伪造谶言,污蔑贵妃清誉,此罪可认?”程如一连连点头,牙齿打着颤。虽不想再多说半句话,却又怕怠慢了这阎王恶鬼,再遭折磨,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对……‘天降祸水,杜女窃国’。是我,我亲手将这八个字刻上石碑,埋在河边,又鼓动工匠村民去挖的……”严况板着脸像是毫不意外,他向左方负手踱步,屈指将壁上歪斜的刑具摆正,冷声又道:“你还结党营私,构陷丞相。”程如一垂眸,吸了口气道:“我认……罪人程如一,伙同御史中丞袁善其,伪造证据,构陷丞相韩绍真贪污军饷三十万两……污蔑贵妃一事也是他授意,小的发誓,所言句句属实……”严况眸底光影似乎微微一动,却又像是刑室火烛投映的光影。他顿了顿,随即仍是一字一句板着脸道:“你悔婚不娶买凶杀人,此罪可认?”只要能痛快上路,什么罪不能认?程如一闻半垂的长睫抖了抖,犹豫一瞬即逝,继而果断道:“认……蒙杜侍郎青眼,许配爱女,然罪人趋炎附势,欲另攀娶御史袁善其嫡女,悔婚买凶杀人,害了杜家女儿一条性命……”几段话已快耗尽程如一所有力气,他阖眸垂头,心中已别无所求,只想得片刻喘息。严况扫了那刑架上的身影一眼,不由嗤笑道:“如此说来,你才是那祸水。”说罢,严况回身来打量着他侧脸,骤然抽出腰间匕首,掌中刀鞘一推一顶,自下颔挑起程如一那张惨白的脸。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程如一肩膀发颤,他受惊之下眼神闪躲,眼底眸光扑闪着,却叫严况心中感叹。他不得不承认,程如一这副藏着黑心肠的皮囊倒真是一等一的好看。那是种雌雄莫辨的美,人明明已经狼狈不堪,呼吸眨眼间却仍渗着一股文人墨客的出尘雅韵,眼角眉梢又带着山灵海妖般的魅惑动人。严况心中赞叹嘴上却冷言冷语道:“难怪杜袁两家女儿皆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一个为你闹到御前,一个为你丢了性命。”程如一并不反驳,有气无力道:“多谢……所以,严大人什么时候能赏罪人个痛快的?”夹杂在程如一发丝间的水珠冰碴,滴滴滚落在严况持刀的手背上。严况见状抽刀甩手,任由对方脖颈一歪,侧身负手再道——“状元郎记性不好。不过半刻而已,就忘了方才这顿鞭子是为着哪桩才挨的了。”程如一闻言心头猛地紧缩,他咬牙皱眉不住发抖,稍稍抬眼,却发觉严况骤然近身低首,原本的罗刹玉面此刻竟显得格外恐怖。而那人贴在耳侧一字一句缓声道:“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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