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再也不敢偷读书了,别打了……”“爹,别走,救我啊……”“救我啊……”人影自视线淡去,程如一额上满是汗珠,沾湿睫毛,眼更是一片朦胧,恍惚之中却只能听见黄氏恨意满满的咒骂与威胁。“这一次,一定好好儿要给你个教训……!”……严况猛地回想起当初那个上京雨夜,程如一神志不清的搂着他的腰,口中便是呢喃着——“娘,别打我了……爹,救救我……”“爹,别走啊……”原是如此。回忆往事,说书人也不免喉头哽咽。程如一眸子微垂眼中泛酸,像是怕被严况瞧见,还将身子稍稍转过去些许。将沉痛往事一字一句道出,着实耗费太多心力。这般听人说起过往,严况亦如同身临其境,不由微微蹙眉,伸手拍人肩膀安抚,却引得对方一阵颤栗。“抱歉……”回过神来,程如一强压情绪苦笑道:“让严大人见笑了啊。”“没笑。”话刚出口,严况立即后悔起来,暗骂自己说的这是什么鬼话。程如一却并未在意严况的耿直言语,只是深吸了口气,抬眼望着不远处的宅子道:“到了。”平乐县城并不是什么富足之处,那气派的大宅,在整个县城中也只此一座。严况顺人目光望去,气派宅院坐落于这繁华街市的正中,他正欲上前,程如一却拉住了他的衣袖,悠悠道:“换了名字了……”严况不解,只见程如一望着那大宅匾额道:“何府……是啊,黄家的人都死绝了,如今这宅子,是我那死鬼妹夫的了。”见严况不语,竟像是怕会说错话的模样,程如一觉得他这模样虽然有些可怜好笑,却也多了些人气儿,不由心情好了些许,勾唇冲他浅笑道:“当日在诏狱,严大人可是凶神恶煞的逼问我那些往事罪状……如今亲临案发之处,严青天怎么却又一言不发,不问也不审了?”对方一席话下来,严况竟少有的有些语塞起来。程如一却拍拍他手臂,自顾自的开口道:“不劳官人问,我现在全都愿意招。”程如一望着眼前熟悉的宅子,尘封记忆又如一段段浮水的木块般涌上海面。思绪渐渐飘远,他语气淡然道:“白日那女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还记得,她在遇见我之前……”“都是没有名字的。”……趁着月黑风高,程如一像只偷油的老鼠般,一路小跑溜到花园墙根,打量着四下无人,刚挽起袖子准备挖出自己藏起来的书册,却敏锐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