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看向沈士成,见他脸色难看至极,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殷知晦盯着沈士成,道:“沈相担心太子,废黜储君会引起大齐会动荡不安。到时还要劳烦沈相,崔枢密使,并成郡王顾尚书沈尚书一起,护得太子周全!”他抬手朝着沈士成崔撵抬手一礼,“时辰不早,在下先告辞。”沈士成肩膀塌下来,神色灰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外走去。崔撵望着他颓丧的背影,嘴张了张,终是化作了一声叹息。翌日,沈士成成郡王等重臣在早朝后,前往了御书房。青书琴音并宿卫谨守在门口,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半步。皇城司的兵马出动,待血腥流淌过,薛嫄之死,悄无声息被压了下去。沈士成以年老体弱,请求致仕,成郡王亦以年事已高,无法胜任宗正之职,另选宗室中的贤能担任。齐重渊挽留不住,允了他们的请辞。殷知晦升任首相,政事堂另补吏部顾尚书为相,其余如温先生,恩荫出仕,出任雍州府知府。朝廷官员或升迁,或调动,或被贬谪,上下大动。朝堂上下虽震荡,因着有升有降,总算是平稳过度了。文素素性秉端庄,被封为大齐皇后,恩慈黎民,母仪天下。盛夏过去, 早晚已经需要穿上夹衫。小院角落的石榴树上,石榴红彤彤挂在树上,转瞬间就不见了, 只剩下了满树的绿。瘦猴子蹲在树下, 仰头张望着颤巍巍挂在枝丫上,孤零零的一颗石榴, 眨巴着眼睛, 盘算着去寻一只长竹竿敲下来。“瘦猴子!”许梨花从灶房走出来, 瞧见他蹲在石榴树下,没好气冲他怒道:“石榴树都快被你给嚼着吃了,外面的石榴又大又红, 你拿几个大钱就能买到一大篮子,偏生要盯着树上的几颗石榴!”瘦猴子吸了下鼻子,砸吧着嘴道:“我就觉着这树上摘下来吃着格外香甜。”许梨花冷笑了声, 今天难得歇息,懒得与他瞎扯,转身回了灶房,去看厨娘做枣泥糕。何三贵听到他们说话,从正屋走出来, 看向石榴树,跟着朝瘦猴子怒目而视。瘦猴子比猴还要敏锐,他转过头望着何三贵,朝他扬手:“贵子, 借你的佩刀用一用。”何三贵大步走过去,板着脸道:“你借佩刀何用?”瘦猴子手指指着石榴树:“看能够着石榴, 只剩一颗了,孤单单呆在树上, 忒可怜。”“滚!”何三贵言简意赅骂,走上前与他一起蹲在树下,扯了根狗尾巴草,有一下没一下咬着。瘦猴子呵呵,也扯了根狗尾巴草嚼着,道:“贵子,咱们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是皇后娘娘的人,在京城走动,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地都要抖三抖。”何三贵淬道:“你连巷子口卖烧饼的李麻子都镇不住。”瘦猴子最喜欢吃李麻子的烧饼,算是老主顾了,买得多,想要便宜一个大钱,李麻子将烧饼摊搬走了。“那是我善良,没去找李麻子的麻烦。”瘦猴子严肃着脸望着前方,摆出世外高人的姿态:“我们不能给皇后娘娘添乱。”何三贵瞥了眼瘦猴子,随着他的视线朝前看,目光不由得停留在了屋顶的飞檐上。瘦猴子似乎有所察觉,朝他挪了两步,小声道:“圆净青芜她们”“都活着。”何三贵面无表情道,“以后别问了。这是皇城司的差使,你不该知晓。”瘦猴子忙道:“我知道,分给你我的差使,你我一起配合着办,没交待给我差使,我绝不多嘴。方才,我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见。”平时瘦猴子邋里邋遢,没个正形,嘴比蚌壳还要严实,何三贵相信他,没再多言。过了片刻,何三贵终于忍不住,低低道:“我一直在琢磨,将铁丝从屋顶飞檐引入卧房中,人为何就被雷劈中了。”瘦猴子转动着眼珠子,朝四下警惕四望,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庙宇宫殿,屋脊上的鸱吻,皆是避不干净的脏东西,避雷火。天家佛门威严,寻常百姓不得而知。”“能避得住?”何三贵皱眉,很是怀疑,“承庆殿在先帝继位之初,朵殿就起过一次火,所幸火势不大,很快就扑灭了,听说也是遭了雷火。禅院漏水,娘娘还让将漏水之处,窟窿弄得更大些。山上早晚有露珠,屋脊房梁在夏日也湿润着,起火难,这雷火是如何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