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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他也是撞了好运,方才太医院正好只剩了自己,才有了这个机会。

若是能得到皇后娘娘的青睐,一举成为她的心腹,那就前途不可限量了。

“顾太医告假,似乎是为了他的未婚妻。”

没忘记说两句顾淮安的坏话,看吧,他是为了一个女人置正事不顾。

说完后,他壮着胆子往上看了一眼,对于来的太医换成了自己,皇后似乎没什么异议,很是随意地说了:“那就你来吧。”

皇后没什么不适,说是头晕,但脉象也没什么问题。

及至最后,她突然问了句:“本宫多年未能育得子嗣,依孙太医来看,有什么问题吗?”

孙太医心瞬间成了明镜。

原是因为子嗣,他也不敢随便说,只斟酌着用词。

“皇后娘娘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子嗣一事也急不来,且这种事心情也是至关重要的,若太过在意,兴许会适得其反……”

他宽慰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这事得靠运气,让皇后放宽心态。

云姝坐得端庄,其实没怎么注意听。

她怎么可能会有子嗣?先皇想方设法不让云太后生子,杨珩又怎么会让她生孩子。

虽然作为皇后,不需要服用避子汤,但杨珩有的是其他办法。

云姝也不介意。

她问这么一句,只是为了给自己召太医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也是为了跟云太后表个态。

太医絮絮叨叨说完了,她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这消息,自然是马上传到了杨珩那边。

听到云姝问了子嗣的事情,男人的表情有些莫测,抚着手上的扳指不说话。

“皇上,切不可让云家留下子嗣。”

一旁的心腹劝告。

他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也犯嘀咕,这么多年,皇后的感情从来藏得深,也许只有偶尔这种时刻,才能窥探一二。

只是她代表的也是云家的利益,怎么可以有子嗣呢?

“朕知道。”

杨珩这么说了一句,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皇帝需要在凤仪宫连宿三日。

今日他再去的时候,云姝觉着男人似乎是比昨日温和了,也没有直奔床上,反而坐在贵妃榻上,闲聊般地提起:“这个手镯,见你戴了许多年了。”

说的是云姝手上那个。

云姝坐在软榻的另一边,垂眸回应:“皇上许是忘了,这是您送的,臣妾自是要日夜不离。”

半晌,视线里多了一只杨珩伸出来的手。

她歪头看过去,男人的手穿过矮桌放在她的面前,深沉的眸光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云姝也是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将金镯取下,放到他的手中。

金镯中含有让女子不孕之物。

云姝知道,却当做不知道地戴了这么多年。

倒是这会儿杨珩突然要看,让人捉摸不透了。

金镯被男人放在手中把玩,宽厚的手掌,拿捏着纤细的镯子,有些突兀又莫名和谐。

“旧了。”也不知是不是烛光太过柔和,他冷毅的轮廓柔和了不少,连语气,都带着若有似无的温柔,“换一个吧。”

“这是皇上送臣妾的第一个礼物。况且,也不旧。”

明明是情深义重的话,若是让丽嫔来说,只怕恨不得说得柔情千转,甜到拉丝。

偏生云姝说得一片冷然,仿佛在说什么预定好的台词。

不旧是真的,真金哪有那么容易旧。

杨珩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将手镯递了回来。

云姝心里不着痕迹松了口气,接过去后,打开,扣在腕间,只是放下时,另一只手还握在上面。

她不介意这让人不孕的东西,倒是介意被杨珩放在手里那么久。

然而这动作落在旁人,仿佛是多宝贝地在护着。

杨珩的目光,又是一暗。

当天晚上床上的男人,意外地不像昨日那般粗暴,可云姝却是宁愿他那般了,总好过现在,仿佛在一点一点被凌迟。

痛感若是不够强烈,反而让快感占据大脑。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十二岁那年,云荼的身体每况愈下,她被带回云家接替云荼的位置。

顾淮安是年长她三岁的。

那时已经是少年的男子,抱着她的包裹不肯撒手,双眼泛红,一遍遍叮嘱。

“妹妹,你去了云家,一定要给我写信。”

“我也会给你写的。”

“一定,一定要写。”

他叫云姝,向来是就叫妹妹。在他看来,顾家才是云姝的家,甚至他用的是“去云家”,而不是回家。

也是写过信的。

后来是什么时候断的?云姝已经记不清了。

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

在这种时候想起顾淮安,云姝的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羞耻与自责,然而身体却像不受控制般,愈发动情。

一声轻哼从喉咙溢出时,男人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睁开眼睛。”他不满又饱含情/欲的声音响起。

云姝依言睁开了眼睛。

她对上了杨珩的目光,这人的视线没有平日的凌厉,却依旧是想要把人看穿一般。

但这一次,是他先动了,俯身擒住了云姝的唇。

这是他们之间鲜有的亲吻,云姝怕眼里的裂缝太过明显,重新闭上了眼睛。

还有一天,忍忍便过去了。

未婚妻

(相似的眼)

正是临近宫里的中秋宴。

云姝作为皇后,要忙的事情自然也繁多。从宴客名单,到宴会上的菜品,她都要一一过目。

“这离过年也不远了,中秋宴会怕是得省些钱,年年就年底最吃紧。”宸妃在一边帮她核对单子,说着。

她性子软,人又单纯,在后宫只谨记着一条,便是云姝就是她的主心骨。

云姝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云姝嗯了一声:“中秋就只是家宴,也不需隆重。”

宸妃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年前,该有一次选秀吧?”

“皇上的意思是节省开支,今年就免了。”

杨珩登基这几年都是如此,选秀都搁置了,除了重臣之女是直接送进来的,倒也鲜少有新人。

宸妃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宫里人还是越少越好。

然而另一人却出声了:“倒不如进点新人分散些皇上的注意力。省得心思都在那狐媚子身上。”

这用词有些不雅,云姝不太赞成般开口制止:“良妃。”

良妃是唐家人。

前朝里,她们家都是同一党派,但是比起谢家,唐、云两家明显是更旗鼓相当。

所以良妃在云姝面前不像宸妃那般伏低做小。

甚至在她心里,若不是有云太后坐镇,这后位是谁的还不好说。

对于云姝一如既往的一板一眼,她轻哼了一声:“皇后娘娘每月都有皇上的临幸,自是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到皇上了。”

怕吵起来,宸妃小声劝解:“良妃姐姐,还是少说两句吧。”

良妃更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她心里憋着火,如今火也发了,便自己先走了。

留着宸妃小心翼翼地怕云姝生气。

“皇后娘娘,良妃姐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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