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何焕匆匆赶来,看见趴在吧台上睡觉的陈子清。他无奈地看向正在擦玻璃杯的老板,问:“她喝了很多酒吗?”
老板笑了一下,“她酒量就那样,你又不是不清楚。”
其实陈子清滴酒未沾,只是在等何焕地时候哭着哭着睡着了。
刚刚老板电话里告诉他,陈子清是开车来的。所以何焕打了出租车来,打算把陈子清的车一起开回她家。
何焕找到车钥匙,还是那辆黑色奥迪。
“lo。”他轻拍睡梦中的前女友的肩膀,“醒醒,lo。我要载你回去,去哪里?”
陈子清被叫醒后不太清醒地嘟囔着,“天鹅湖。”
“你能自己走吗?”何焕碍着两人的身份,不方便抱她。
“可以呀。”陈子清乖巧地回答,起身跟着何焕离开。她离开酒馆前转头跟老板姐姐道别,酒馆老板朝她用手势比了个耶。
两个人坐在车上,气氛尴尬地沉默。何焕好似只在专心开车,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为了缓解这种沉默,陈子清打开了自己车上的音乐,随机播放到ldpy的everglow。
低沉的嗓音响起,
&ot;howthgsoveon?
how escardon&039;tslow?
whenitfeelsliketheendofyworld?
whenishouldbutican&039;tletyougo?”
身旁细细的抽泣声无法令人忽视。
何焕没有侧头。他抿嘴,只是问,“你为什么哭?”
“我很想你,何焕。对不起,对不起。”陈子清用手遮住眼睛,她重复道,“我很想你,真的,对不起”
“请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也很想你,何焕心中回答。
陈子清继续,“是我害你放弃你热爱的学术道路,都怪我,是我不好”
他以前给陈子清念过一首诗,他说,&ot;要连你的泪水都一颗一颗地热爱。&ot;
但是,无论是当年泪如雨下的分手,还是现在泣不成声的道歉,她的泪水一直都只能让何焕心痛。
“别说了,”何焕抓紧了方向盘,他的音量也不禁提高,仔细听还能听出颤抖,
“这只是我个人的选择,lo,你不需要道歉,我们都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何焕怎么会怪她呢?他是那个最明白她曾经承受过多大心理压力的人。分手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因为赚钱不够多,所以帮不上陈家一点忙。如果他有钱了,爱人就可以大大方方和自己在一起了,不是吗?
他们在一起那几年,陈子清最害怕收到的就是母亲的来电,甚至已经对铃声形成应激反应,因为只要他们待在一起,无论陈子清是不是在忙,陈母都会用最轻柔,最冷静的话,来警告陈子清:
“陈子清,你可以和这个男生恋爱,但是绝对别想着结婚。父母养你这么大,不要让爸妈在家族丢脸。
你要不要脸?没有结婚,就和别人睡在一起,你以后的丈夫肯定因此嫌弃你!你不听我的话,你得不到幸福。
如果不想父母操心,快点分手,接受家里的相亲安排,这样爸爸妈妈才会爱你,爸爸妈妈在你身上投资了那么多钱,你不找个门当户对的,怎么对得起我们的付出?”
从小到大的乖乖女顶住家庭的压力,和他谈了几年的恋爱,甚至畅想过结婚生子。他不是毫无负担地享受着,他想过很多次不如算了,让陈子清听从家里的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这样,她就不需要痛苦挣扎在爱人和亲人之间。
所以,何焕不会怪陈子清当年提出分手,也许那次分手早就该发生在许多年以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条件不差,只是陈家看不上而已。
陈子清哭累了,他们也到家了。何焕送了口气,“你丈夫可以下楼接你吗?”
“他出差了,家里只有我。”
何焕顾及她喝酒了,如果一个人上楼不安全。所以只好送陈子清上楼。
门口的感应灯还没有亮起,陈子清正在按指纹解锁。何焕站在不远处。指纹锁发出“滴”地一声解锁成功,门开了。突然,何焕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被用力地扯过去,下一秒,柔软冰凉的嘴唇覆盖在他的唇上面,他舔到了湿咸的泪水。陈子清没有喝酒。
何焕挣扎地推开陈子清,四处找着灯的开关。“啪”,灯亮了,陈子清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双手掩面,坐在门关。
黑暗最能滋长、放大心中的欲念。刚刚没有开灯时,她闻着何焕身上的味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亲近他。于是她就这么做了,在她婚后程佩与买的复式公寓的玄关处,她踮起脚亲吻了另一个男人,她的前男友。
何焕果不其然硬了,直直戳在她的小腹上。
“我走了。”何焕狼狈离去,也不管陈子清是否还在流泪。太不应该了,她已经结婚了,她怎么敢在她和别人的家里亲吻自己?!
临走关门时,何焕抬头,死死盯着一处地方看。他看见了暗色大门上方的灯下面,有一抹散发着尤其黝黑的,诡异的光。
是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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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摄像头,让程佩与远在德国都有参与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