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日便又有人举报,说他还买通江湖杀手,杀了替他办事的一个管事一家子,听说是要被问斩。”蔡妈妈先把周珏然的事告诉了木清溪。
&esp;&esp;“阿弥陀佛,太好了,真是遭了报应啊!”木清溪松了一口气。
&esp;&esp;蔡妈妈又得意的笑道:“夫人,这真正的喜事还在后头呢!咱少爷恢复功名了!”
&esp;&esp;“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恢复功名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以为在梦中。
&esp;&esp;原来左人佑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还是写了封信给了吏部给事中,把真实情况说了一遍,吏部给事中又调出周景然的试卷查看了一番,最后重新录取他为增生,令其开春后去府学就读。
&esp;&esp;“夫人,恭喜了,原来就算没有大少爷算计,咱少爷还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老天真是开了眼啊!”
&esp;&esp;蔡妈妈眼角湿润,周珏然是条毒蛇,还是一条很有迷惑性的毒蛇,原来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他的心那般狠,这几年木清溪势末,她家也同样被打压的举步艰难。
&esp;&esp;木清溪想起那日与木槿之的交易,方道:“万般算计也不过如此,人在做天在看,蔡妈妈,往后每年冬雪天,咱家门前搭个小棚子施粥吧!另外每年给小山村的学堂捐银五十两给先生们做束侑。”
&esp;&esp;别看这一年才五十两,木槿之那时可是说了,木清溪每年都必须得捐上五十两,十年便是要五百两,能够买下木家在县城的那个小宅院了。
&esp;&esp;周家一时一喜一忧,水火交替,一房笑一房哭,至此,周家不再扩充生意,木清溪掌家废了长媳定的许多规矩重新主持家中事物,周景然也因此事刺激而清醒不少,渐渐说话行事与常人无异。
&esp;&esp;弹指之间,白驹过隙。
&esp;&esp;盛夏的襄阳城热得能烫熟鸡蛋,但在城郊的一处临水竹亭木台却并非如此,竹亭里内角放上了大桶的冰块,只待其慢慢融去,里面还埋着几支竹筒,筒时却是装了酸梅汤、果汁镇着。
&esp;&esp;亭子一面接在木桥上,三面临水席帘半卷,亭子三面的外间却是从屋顶有凉水慢慢的淋下来,丝丝雾雾的穿了进来,亭内哪里还容得下半分暑气?
&esp;&esp;“啊,你输了!”
&esp;&esp;“吃!”
&esp;&esp;“呃,明明是我的白子围住了你的黑子,你这人什么时候把子下到这个角落了?我怎么没看到?”
&esp;&esp;木柔桑带着浓浓的蜀州腔与对面的男子争论。
&esp;&esp;“半吊子!”
&esp;&esp;跺一跺脚能叫整个襄州都要乱套的苏瑞睿一板一眼的回应,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色滚金边繁杂花纹的衣衫,手上戴着个白玉班指,一边悠闲的正在品茗,一边享受着丫头们为他扇风。
&esp;&esp;木柔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喂,王爷,您老人家大夏日穿墨色不热吗?”也不怕蒸出个熟虾子来。
&esp;&esp;“不热。”他扫了一眼四周。
&esp;&esp;木柔桑顿时满头黑线,也是,没想到这丫的这么爱享受。
&esp;&esp;往年,木柔桑此时应该在蜀州城,正在左老夫人膝下承欢才对,不过,她明年就要及笄了,刘师娘觉得应请个教养姑姑来教导她更规范的礼仪,原本左夫人听了还不高兴,这不是跟她抢人嘛。
&esp;&esp;还是左人佑说了一句:“这样也好,趁着没及笄多走走看看,长长眼界也是好的,姑娘家嫁了人便不能如此随意走动了。”
&esp;&esp;左夫人回头晚上把枕头垫得老高,想了大半宿觉得左人佑的话没有错,不看别人,就看她自己长年围着左府打转,而且还是围着老夫人院子,自己院子,厨房三点一线的过日子。
&esp;&esp;于是,不出几日木柔桑就被打包泛舟来了襄阳,其实是人家刘师娘开口找苏瑞睿借了条大气的官船,他得知后又派了不少官兵一路护送才来到襄阳城。
&esp;&esp;刘桂香已及笄待字闺中,这次特意陪她来城郊玩的,此时她正端坐于一旁的石墩上,笑眯眯的观战,温婉如水,早年的娇憨似随光阴弹指挥去。
&esp;&esp;听到木柔桑的赖皮话直摇头:“明明就是你自己才半桶水晃得利害,还非拉着王爷与你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