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女子,且见识不凡,但说到家底这块儿,她还是不抱甚希望,讨好的说道:“母亲,不过是乡下丫头,想来一般的水曲柳或是老榆木不会用,到底左夫人还是要顾着些颜面,想必是用一般年头的红木又或是草梨木撑脸面吧!”
&esp;&esp;簪缨世族多半是选二十年以上的紫檀木,或黄梨花木,其次是红木或是草梨花木,苏婉儿自己陪嫁的是一套黄梨花木,还是因为忠义侯府下的聘金多,况且前来提亲的管家也有暗示,不能落了侯府的脸面,她家才又拿了聘金卖了以前的准备的红木,换成了黄梨花木。
&esp;&esp;侯夫人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她自己的陪嫁便是五十年以上的紫檀木,却是实实在在压了嫡媳一头,更不用说木柔桑,这个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村姑的女子。
&esp;&esp;“唉,说来这家还真是难当啊,同样是侯爷的儿子,我也想多给轩儿一些聘金,乃何嫡庶有别,我心中尽疼惜他,无奈祖宗规矩不可违,只得眼睁睁的瞧着,却是心酸不已。”
&esp;&esp;苏婉儿也是个人精,巴不得侯夫人把银钱箍得紧紧的,要知道,她那扶不上墙的夫君,可是侯府的继承人,侯夫人箍着不就等于是留给她子女的么。
&esp;&esp;“母亲一惯心善,快莫要伤心了,也是祖规摆在那儿,未来弟妹也只能受了这点子委屈了。”
&esp;&esp;忠义侯夫人拿出上好的丝帕拭了拭眼角,说道:“轩儿的娘去的早,他自懂事以来长年在外游学,也亏得他自个儿能吃苦,这才能鲤鱼跃龙门,成为了人上人。”
&esp;&esp;沈妈妈在一旁听了,跟着摸眼泪,说道:“夫人莫要伤怀,怪只怪刘姨娘没有这个福气,受不起忠义府祖宗们的香火庇佑。”
&esp;&esp;苏婉儿忙骂道:“母亲才刚刚收了眼泪,你又摸起眼泪来招惹她,莫不是又要叫她难过一回。”
&esp;&esp;“莫骂她,她也是识得刘姨娘的,也是个苦命人,随着侯爷在那种风沙满天的地方能活下来,还能给侯爷添了一子,却不想来了京里,反到是过不惯这锦衣玉食的精贵日子,沈妈妈说得没有错,她便是福份太薄,受不起祖宗的香火庇佑。”
&esp;&esp;忠义侯夫人满脸婉惜,苏婉儿并不知当年的事,见她真心难过,又道:“母亲,小叔子如今已定亲,想来刘姨娘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esp;&esp;侯夫人伸手猛拍自个儿大腿,说道:“哎哟,瞧我这老糊涂,到是差点儿忘了,刘姨娘便是秋日里过世的,沈妈妈,你可要记下了,今年盂兰节要多给她烧些纸钱,再请人写篇祭文,千万莫忘了告诉她,轩儿已经平安长大,而且还定了一门极合心意的媳妇,她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