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律师：啧啧。

大律师：林知意。

大律师：你那么惦记人家，高中时就该和我说。

林知意才不和苏睨说，再回到高中也不会和她说，说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

她不是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她知道全校里和她一样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了，枯燥无味的学习里，爱点帅气男高也是很正常。

只是，那时的周时序看她们这些仰慕他的女孩子，就和逛超市路过陈列柜上同一款他不感兴趣的商品一样，即使每个女孩内里都不同，对他来说都一样，都是不重要的人。

他不会靠近，不会探寻，只会保持礼貌的距离，忽视掉她们的爱慕。

林知意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她鞋也没穿，赤着脚急匆匆地跑进卧室。

门推开，男人坐在房间左侧她带着女性风格的书桌前，他手中转着笔，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姿态从容，犹如一位运筹帷幄的指挥家。林知意很熟悉他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处于上位者位置的周时序非常令她着迷。

林知意投在周时序身上的热烈目光霸道地夺过他的注意力，周时序回眸，林知意对上他还处于清冷、利落情绪中的眼，她立马飞奔向他，把坐在滑轮椅上的男人扯出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之外。

ua、ua、ua……

周时序被林知意捧着脸亲了几口，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这不打招呼的吻，林知意就把他推回摄像头前，自己跑出去了。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之间发生的亲吻短暂的让他晃神。

周时序的大脑诚实地宕机了一秒，回忆着刚刚印在唇上的柔软，他吞下错愕和意外的情绪，调整着呼吸，手下是打印出的会议计划，判断进度，目前是进行了一半，他召回着飘散到客厅的注意力，目光落在纸上，加速着会议的推进。

只是再快，公司设立城市、招聘人才数量以及管理层结构都需要时间来与合作伙伴商讨。

林知意亲完周时序就跑回沙发上，她忍不住心中的雀跃情绪，想着他那双眼染上的错愕情绪，她捂着脸哼哼地笑出声。

周时序肯定疑惑她为什么那么突然、那么莫名其妙地跑去亲他几口。

哼哼。

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允许她莫名其妙地跑去亲他几口啊！

亲几口，摸几下，周时序都会由着她，甚至还不满足次数。

如果是高中那时，她哪能够得着他，他走路眼睛都不带垂的，只看和他差不多高的人，她连见他都是通过观察和计算得来，靠近也得保持距离，接触就更不用谈了。

那个下雨天毋庸置疑是她的幸运日，她不知道周时序怎样定义那天，但至少回忆起不会全被冷雨和孤寂占据。

相比之下，程述就没她那么幸运。

说出来有些残酷，她从感受到他的喜欢那刻就生出拒绝他的想法。

不会喜欢他是直觉。

到现在也是。

程述让苏睨代问的话注定得不到答案。

她并不想告诉他，她的近况。

林知意把聊天记录都看完了，她正准备和苏睨说不用理会程述，点进对话框，跳出一页新消息，全是苏睨对她的讨伐。

刚刚，林知意的思绪还停留在苏睨和程述的聊天记录里，而苏睨她早已越过了这个话题，往想起名字的周时序身上聊。她认为林知意要想泡到周时序，高中时才是好时机。

大律师：你高中时就该和我讲，我们这些理科前五十名总被学校拉去参加比赛，我能经常碰见他。

大律师：就那三个月的物理竞赛培训，每天放学留到六点半，你要和姐姐讲你喜欢他，我保证能和他混熟，天天拉你和他去吃饭，感情不就培养起来了。

大律师：等等……

大律师：林知意，怪不得那几个月我叫你先回家别等我，你不乐意。

大律师：非得撒娇黏着我，呆在教室写作业等我，和我一起放学。

大律师：敢情你那时不是单纯在等我啊！

大律师：在指针指到六点半的时候，林知意你究竟是想和我一起放学，还是高兴终于能够见他一面！

大律师：［怒］

大律师：林知意，我们的友情岌岌可危！

林知意看完消息赶紧哄陷入“图书馆停电30秒”里的苏睨。

林知意：当然是想和你一起放学！

大律师：真嘟？

苏睨已经对林知意产生信任危机了。

她现在超级想穿回高中好好观察那时的林知意。

天天黏着她，心里却有那么多小心思没和她交代！

大律师：我不信你了。

大律师：［冷漠］

林知意：［可怜］

林知意：我一天能看他好多次。

林知意：留校就是为了等你，加上在教室写作业有效率，看他一眼是顺带的。

苏睨有被林知意用的“顺带”一词安慰到，见她终于吐露一点当时偷偷摸摸的小心思，她乘胜追击，开始八卦。

大律师：你老实交代，你从哪天开始喜欢人家的？

林知意：开学第一天。

大律师：哟，那么早。

大律师：在我面前藏了三年。

大律师：林知意，你真行。

大律师：没爱了，我们。

大律师：把你放火葬场烧了。

林知意：你舍得！

大律师：舍不得。

林知意看到她回的消息，一下子笑得比春花还要灿烂，她真的好喜欢苏睨，苏睨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子。

林知意：好想你。

大律师：我也好想你。

林知意：我搞完那个比赛，领导说肯定给我批假，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去港岛见达菲了。

大律师：你比赛什么时候？

林知意：下下个星期三，在省府比。

林知意：［文件］

林知意：我好怕，要上台丢人了……

大律师：我陪你练？我最近还算有时间，你稿子要优化可以丢给我。

林知意：苏睨，你好好哦。

林知意：不过我现在都准备好了，没什么要你帮忙的，我就是单纯害怕上台讲人话。

苏睨知道林知意讨厌发言，她以前每次被抽中做presentation都要来找她撒半天娇，不过上班后她就收敛了些，坏事经常憋在心里，要她哄才会透露一点点。所以，林知意这些天因为比赛的事情没来找她的事也就说得过去。

那程述呢？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想起林知意吧？

苏睨是个有疑惑就想弄清楚的人，她赶紧和林知意分析自己的猜疑。

大律师：林知意，程述肯定不可能突然地想起你，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要念念不忘也不会隔那么久。他这莫名其妙打听你的行为可能是和你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有关，你快想想！你最近遇到什么了？

林知意也奇怪程述的打听，他总不能是兜兜转转找不到对象开始惦记她这个高中同学了吧。

林知意：我最近就参加那个比赛，也没认识谁？我就没和人讲过几句话……

林知意：最多跟路上的小猫小狗打招呼。

大律师：好奇怪。

大律师：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