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入定状态没持续多久，就被徐妍两个字惊醒，他的同桌向他示意“哎，徐妍又来我们班了，是不是问你题？”

他扬起头，只见正走来的女生眉目冷清，不是徐妍又是谁，同桌见人往这边看，立刻开口：“妍姐，来问志浩题？坐我这吧！”

两个班级任课老师几乎一样，学生们也比较熟悉，尤其是这些经常被老师拿来举例子的学生，大家都认识。而徐妍又是其中来二班较频繁的一位，她与蒋志浩周围的人都能说上几句话。

一见她坐到身边，蒋志浩就把脑海中的思绪抛到一边，整个人就变得软乎乎的，这种同桌的距离几乎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相处模式，看着徐妍，他眸子软的化成一滩水了。

“这题看看。”她目光毫不掩饰的将他打量一遍，将翻开的练习册往他面前递，一道大题已经圈出来了。

蒋志浩接过题，轻声道：“我做一下试试。”实际上两人心知肚明大概率他是做不出来的。

和以往一样，徐妍找的题恰好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平常做都做不出来，更何况是现在。在她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中，蒋志浩额上渐渐出了汗，耳朵上染上了红色。

没有扭头，蒋志浩也感受到视线传来的情绪，好整以暇，仿佛捕猎者在戏弄猎物，也像主人在捉弄奴隶。在这种侵略性极强的视线中，他下意识多了许多小动作，微偏过头，指尖抚上脸，想形成一个微乎其微的遮挡。

触手是口罩粗糙的触感，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昨天被她打肿了，直到现在还没消下去。她还在旁边盯着他此时的姿态，耳朵更是红的要滴血。昨天，昨天，他的思绪翻飞，眼前的文字飘忽不定，读了几遍都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难耐的抿着唇，抬眼看向她，语调中带着他自己不知道的委屈：“我做不出来。

“我现在有点思路，我们讨论一下吧。”

“哦行，”蒋志浩微微疑惑，平常她可不会与他讨论。

徐妍将他的演草纸拿过来，嘴里说着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几个凌厉的字，仿佛一根针刺去他的瞳孔里。

“贱货，把腿合上。”

在大脑做出指令之前，身体已经自发的动作，双腿瞬间合紧，强烈的疼痛让他眼含泪花，咬着唇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

徐妍自己大大咧咧的分腿坐着，却为难他，明显想让他疼，他就只能颤抖着双腿，听话得为自己增加本可避免的疼痛。

蒋志浩扭头望向她，与她好整以暇的目光相对，在口罩里委屈的扁扁嘴，她还一本正经的问：“还不会吗？”眼神似乎真有些失望似的。

蒋志浩摇摇头，徐妍此时失望表情让他恍惚分不清她是不是在为难自己，还是真的想让他做出这道题，她仿佛叹息一声道：“那我找别人问问。”

她伸手捏着练习册，干脆的从他面前抽走，转身离开，蒋志浩望着她毫不留情的的背影，心中的委屈翻腾，一瞬间红了眼眶。

真是太讨厌了，怎么能这样，他身体难受徐妍是知道的，怎么能安心做题。明明知道他做不出来，又这样一副失望的表情，他心里酸酸涩涩，像一只手在心脏上方捏碎了一颗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