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分钟,呼啦啦来了五个人。奥尔完全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所以暂时用助理、红发学生、眼镜学生、黑发教授、金发女护士代替。
助理是一位三十岁的血族,穿着的西装不太合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因为哭泣的原因,眼圈有些发红。
两个学生虽然是学生但年纪也都不小了,应该也在四十五岁左右,红发学生眼神有些呆,看起来很茫然,眼镜学生很紧张,不时把眼镜摘下来擦拭。他们的工作地点和办公室在二楼,但每天都会上来汇报一下试验进度,以及和老学者讨论接下来的工作。
黑发教授是老学者的搭档,虽然已经满脸皱纹但头发依旧茂密乌黑,他的办公室在隔壁。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头发也脏得十分有油光。护士五十岁左右,她是黑发医生的狼人,他们俩一直握着手。
看见有个狼人,奥尔先问她:“您是狼人,那您到达这里时,有闻到不正常的气味吗?”
“很抱歉,先生,我因为常年在医院里工作,所以嗅觉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切~”后边有警探发出了冷嘲。
奥尔无视,这种事情警探们当然问过,但他手里没有笔录,比起想当然的认为别人已经问过了,不如再问一次。
“真遗憾。”奥尔对她失去嗅觉礼貌地表示遗憾,女士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接下来奥尔侧身站着,让五个人都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位狼人,“你们请看看这位先生,请问,他现在的姿势和教授的姿势相同吗?”
五个人都看过来,并相继点头。
“那么,我想请诸位回忆一下,当门打开,看到教授的第一时间,你们和其他人都是什么反应?”
红发学生依然很呆:“我、我忘了……”
眼镜学生思索了一会:“我冲过去了,去看老师的状况。我摸了他的脖颈,没有脉搏了。”
助理抽出手帕,哽咽着说:“我跟在大家身后。”
黑发教授比较沉稳:“我也冲过去了,直到我看见了地上的血迹……”
护士先指着眼镜学生,又指着黑发教授:“我跟在他后边,然后我对先生示意,让他别过来。”
“能把现场时你们的情况演示一下吗?”
红发学生呆呆站在原地,其他人动了起来,然后,问题出现了。
眼镜学生走在最前边,十分干脆地跪在了演示的狼人头部稍侧边的位置,护士跟在眼镜学生的背后,然后助理插了进来,一会站在护士和眼镜学生的中间,一会又站在护士和黑发教授的中间。
当其他三个人停下来,助理尴尬地站在了护士的侧后方:“我、我好像也忘了,但大概是这个位置。”
护士瞟了他一眼:“不,不是这个位置,虽然当时我的注意力在克拉罗斯教授和先生身上,对其它地方没有太在意,但我很确定,那时候离我这么近的位置是没人的。”
“那或许我站得有点远?”助理向侧边退。
但如果他是冲向教授的,他站在那么偏的位置干什么?助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即使他没意识到,其他狼人和血族看过来的眼神也能让他意识到了。
“我、我想起来了!我是站在那边的!”他直接朝另外一个方向走,走到比较靠近演示狼人身体,而非头部的位置,“对,是在这的!”
“不,你没在那。”一个声音否定了他,竟然是一直发呆的红发学生,他皱眉指着助理,“我、我虽然被吓住了,但我当时是看着老师的,老师……他在那。站在那。然后突然转身大叫着‘杀人了!’撞开我冲了过去。”
红发学生讲述的过程中,助理一直想反驳或者打断他,但克拉罗斯已经走了过去,就站在他面前,和他对视。克拉罗斯是带着他的狼人来的,现在那些狼人也眼神阴森地走向他,是活脱脱的围剿猎物的狼群。
“啊,我记得那声喊叫。”女护士也眼睛一亮,那时候我抬起了头,“确实也看见他冲了出去。”
“我、我当时很害怕,我不敢靠近教授。”助理后退,“我、我刚才也不敢说出我没靠过去,我怕其他人指责我。”
“或许您可以和我回警局一趟,我们能慢慢说。”克拉罗斯已经伸手抓向了助理。
助理大声叫着:“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我说!我说!我、我早晨来的时候,教授已经死了!我害怕承担责任,也害怕被你们认为是我杀的!所以才关上了门,又用手术刀把插销从门外拨上!我真的没杀人!求求你们相信我!求求你们!我是疯了吗?竟然杀害同族!还是克拉罗斯教授!”
他哀求克拉罗斯没结果,就看向了奥尔。
听他说用手术刀拨插销,奥尔想起了插销上的划痕,现在划痕的成因对上了,原来是手术刀。但他还是转身去更仔细地查看那扇门,因为他的动作,克拉罗斯也暂时放弃了吓得快尿了的助理,跟了过来。
助理呜呜咽咽地哭着,滑坐在了地上,克拉罗斯的狼人们依然虎视眈眈盯着他,以至于他根本不敢抬头。
奥尔试着把门挪到了原本的位置,看着他的动作,眼镜学生推了推眼镜:“那扇门太老旧了,有些变形,门缝确实足够插进一把手术刀。”
这扇门有两把锁,一把锁是把手,另外一把是靠上位置的老旧插销式锁,但并没有挂链锁。
“手、手术刀在我的抽屉里,左边第二个。”助理抬头。
有狼人警探在他的办公桌里发现了手术刀,朝着奥尔和克拉罗斯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这么说反而更证明你是凶手吗?”
顿时,助理的眼泪和鼻涕一块喷了出来:“我、我只是……”
克拉罗斯重新走回了助理面前,他抓着助理的肩膀,如果不是奥尔伸手阻止,克拉罗斯会现场胖揍他一顿。
“你是早晨来的?六点?”
“是、是的。”
“昨天晚上四点你在哪?”
“我和一位女士约会……”
“那位女士是谁?”
“她、她是已婚的……不是我现在还要为了她的名誉着想,而是我说了,你们去找她,她也只会否认!”
这个糊涂蛋在这件事上倒是很清醒:“你们在哪约会?你今天早晨上班时从哪出发?那里到医院需要多长时间?有人能证明你确实从那出发吗?”
“有有!有!我们去了郊区一处旅馆,我三点半坐着出租马车回来的,旅馆有人认识我,出租马车的车夫也认识我!”
到手的凶手飞了。
一直保持看戏姿态的豪特玛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他证明他没罪?”
“我是要抓凶手,不是替罪羊。”奥尔说完自己愣了一下,这句话耳熟,他是不是说过?
“而且现在就算把罪名栽赃在他头上又有什么用呢?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克拉罗斯带走他,也同样能够很快证明他不是凶手,一切到最后只是让我成为笑柄而已。”虽然是回答豪特玛黎,但奥尔是看着助理说这些话的,“你为什么要伪装现场?”
“我、我害怕。”他之前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都颓丧地耷拉了下来,“因为我早晨迟到了一点点,只、只有一点点。我害怕医院责怪我没能保护好克拉罗斯教授。我不想丢了工作……”
“即使你证明了自己不在场,但也不能证明你不是从犯。因为你的行为确实构成了对犯人的掩护。”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请相信我!请……”
克拉罗斯给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