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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去哪儿?”(1 / 3)

“阿笙?”池野嘴里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双眸不带半点情绪。

“我只知道你们以前是邻居,没想到,这么熟啊。”那张图片捕捉到的氛围着实暧昧,邱骆的语调里带有一丝僵硬。

池野这才抬头,镜片下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同先前照片上那少年模样没多大变化,依旧俊朗阳光,在岁月打磨下,多了几分成熟。

平心而论,他觉得邱骆应该是很受女人欢迎的类型,特别是在高中那个青春懵懂时期,所以林笙当真至始至终都将其视做朋友?

“熟不熟我不知道,”池野勾唇,“但我觉得,她很可爱。”

一个男人夸女人可爱……邱骆蹙眉,“是啊。”

“你们以前是同学吧。”池野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邱骆眼里顿时多了一丝光亮,“她跟你提起过我?”

随后,却见池野摇头,“不是,只不过之前她陪她的好友来复查,说笑间我听她朋友提起的。”

邱骆语气有沉了下来,“这样啊,我还以为她主动说的呢,毕竟再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曾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

“哦?看来关系确实挺不错啊,刚听你叫她阿笙来着。”池野淡淡开口。

“可以这么说,话说回来,池先生,以你的身份,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区呢?”

“住哪儿不是住呢?我不怎么注重物质生活,刚好那个地方离医院近,这才碰巧和林笙成了邻居。”他回答地平静。

“原来是这样啊,”邱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那……池先生知道最近她去哪儿了吗?”

两人直视着对方。

半响,池野伸手调整了一下眼镜,“我怎么会知道呢?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她了。”

趁两人说话的间隙,何良俊将整个包厢打量了个遍,并没发现异样。

考虑到池野身份,总归不好继续要求搜查。

接收到何良俊的眼色,邱骆结束了话题,“今天实在抱歉。”

不一会儿,包厢清净下来。

董梁看着那几箱子情趣用品,面色不悦。

“怎么,想玩玩儿?”凯伦踹了脚跟前的箱子,转头泼口大骂,“要让我知道是谁把警察引来的,一定弄死那狗东西。”

池野侧眸看了董梁一眼,随即莞尔一笑,转身走向包厢左侧,不知按了哪个地方,突然间,原本的墙壁向两旁拉开,眼前出现一个不算大的密室。

四个箱子摆放在密室正中央的桌子上。

董梁正神,瞪大了双眼。

怪不得。

又让池野躲过一劫,他愤然想道,将酒瓶怒塞给身后的服务生。

池野向前走了几步。

箱子里,最面上是一把手枪,设计精巧,枪身坚硬如铁,他将手放在枪上,摩挲片刻后拿起,熟练上膛。

“啪啪啪——”

董梁鼓掌,语调却满是不甘,“厉害,要不说是池峰的亲儿子呢,今儿学到了,行,我也不打扰了,不过……哥,”带有些挑衅,他继续说道,“想搞金屋藏娇的把戏,还得藏深一些,否则到时候,无论是尤家,还是父亲,都能把她吃得渣都不剩,走了啊……”

他热衷于给池野添堵。

“董梁。”

董梁刚准备走,却被池野浸冷的声音拦住,下一瞬,只见始终背对着自己的池野转过身来。

而他的手上,握着一把消音手枪。

没给董梁任何反应的机会,对方扣下扳机。

董梁瞳孔骤然放大,电光石火间,子弹脱枪而出,堪堪从他的太阳穴擦过,在薄薄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线。

子弹恰好射中他身后墙上的飞镖靶中心。

“啪!”

服务生被吓得双腿酸软,手里的红酒瓶一下子滑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饶是凯伦亦没反应过来,还是身旁女人的尖叫声将他拽回神来,他僵硬地抬头看过去,此刻,那个男人穿着板正的西装,金丝眼镜边缘泛着寒光,手臂抬得笔直,拿着把手枪。

这个角度,他还能看到男人扬起的唇角。

池野歪了歪头,眉目含笑,“这枪确实不错。”

“池野你他妈你要干什么!”董梁怒不可遏。

当然知道池野是故意的,但他平生最厌恶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池野将手枪灵活转了个弯,随后放归原位。

“董梁,别一而再,再而叁挑战我的底线,”他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当初我能救你一命,现在,也能随时把这条命收回来。”

董梁垂在身侧的手捏得嘎吱作响,那段记忆被他强制关入记忆深处,可如今,不得不因池野而再度翻出来。

他的母亲和池峰当初是在娱乐场所认识的,那会儿,母亲是头牌,说难听点,就是长得好,活儿最好的妓女。

许是怀着母凭子贵的白日梦,后来,行事中偷偷扎破避孕套,终于有了董梁。

本想借此上岸,却偶然撞见另一个使计怀上池峰孩子的女人直接被活活沉海,然而,自己不愿扼杀生命,加之本就厌倦了这种生活,她当即收拾东西,打算就此金盆洗手。

好在干了这么些年,手里多少有点积蓄。

然而,天不随人意,原来,早在之前她就染上了毒品,董梁身体状况正常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积蓄在不断购买毒品中消耗殆尽,没钱了,毒瘾发作活不下去,原本的老板也看不上她,便直接将家里当做做买卖的场地。

久而久之,她做鸡又吸毒这事儿在领里街坊传开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董梁不明白,自己什么也没做,可人们看到他就像看见什么脏东西般。

妓女的儿子;不知是哪个客人的杂种;肮脏充满酸臭味的平民窟;逼仄破旧的屋子;叫人作呕的肢体交缠。

这便是六岁之前,他的生活,恶臭不堪。

他想恨,却不知道恨谁,又或者他太小了,根本不懂恨是什么。

六岁那年的除夕夜,没等来母亲,却等来另外两人,一个是池峰,言行举止自成威严,另一个,便是池野,那个矜贵自持的小少年。

当被接到池家庄园时,小到哪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让他膛目结舌。

云泥之别,在那一刻具象化。

他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新生活,可命运总爱捉弄人,大抵是身体里终究流着在外人眼里肮脏不堪的血液,加上池野这天之骄子的比较,他活在下人轻蔑的言语里,池峰厌恶的眼神下,以及无形的嫉妒中。

原来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当阴沟里的老鼠,甚至在这般奢华的环境中,自己的不堪被衬得越发无处遁形。

他甚至想,死了就好。

于是那天,他喝得醉醺醺的,带着无尽释怀坠入庄园背后的人工湖中。

窒息,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在刺骨湖水钻入鼻嘴时,涌上心头,可没挣扎两下又放弃了。

于他而言,活着,比死更难。

就在快要彻底丧失意识之际,手臂忽地被人拉起,那人拼命将他往水面拽。

池野,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将他重新拉回地狱。

那一刻,他恨透他了。

可十叁岁的池野却是朝他粲然一笑,说,“想超过我,想让所有人记住你的名字,就活下去,别当胆小鬼。”

他活了下来,从此,靠着想要战胜池野,甚至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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