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但壮壮哥跟我一样,现在就没什么用’,当时全场都笑翻了!”
楚独秀停下剥坚果的动作,惶恐道:“……还有这事儿吗?”
虽然她记得钱阿姨,但早忘了这件往事,没想到自己小时候好硬核。
楚岚说起女儿童年趣事,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当然有,你那时候天天怂了吧唧,见了陌生人都不说话,第一次见你那么厉害,钱俏听完脸都黑了!”
一家人以前住在老院,邻居基本互相认识。
楚岚一直跟钱俏有过节,由于年代久远,矛盾起源不好追溯,据传是钱俏先碎嘴嚼舌根,说“楚岚生双胞胎都没儿子,可惜凑不出一个‘好’来”,再加上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楚独秀及家人搬到新住处,逐渐跟老院子的人断了联系,很少再听到钱阿姨的名字。
“你猜她的壮壮现在怎么样?复读好几次,砸了好多钱也没学上,后来想着让他学门手艺,吃不了苦又跑了,现在不愿意工作,就天天在老院子溜达,游手好闲地啃老,在家脾气还特差。”
楚岚不屑地嗤道:“哼,当初还有脸跑来酸我,我两个女儿都有好大学上,哪像她儿子不着四六,被说两句就要骂人呢。”
楚独秀调侃:“谢谢母上大人肯定我校的教学水平,都能跟我姐院校并称‘好大学’了。”
楚岚扬起下巴,洋洋得意道:“那说出去也是不差的。”
楚独秀见母亲嘚瑟,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态不太好,但她完全能理解楚岚的快意,不会像姐姐般冷静地泼冷水,说“为什么要在乎别人家的是非?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没准她跟母亲一样,本质就无聊又庸俗,怀揣“恶人有恶报”的朴素想法,是标准的小市民心理。她们不会落井下石,但看讨厌的人倒霉,还是会背后偷笑,有一点小小的坏。
正因如此,楚岚只跟楚独秀闲聊这些,绝不会跟楚双优提起,完全是自讨没趣,还要被批驳两句。
阳光下,正红色毛衣上有几朵绿色小花,简约线条凑成花瓣,歪歪扭扭,稚气十足。
楚独秀一愣,误以为自己眼花,盯着楚岚的后背,疑道:“妈,你的毛衣……”
“怎么?”楚岚一摸背上,触及那团绿花,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当初破了个洞,你学了个什么针法,非要给我绣朵花,就是不知道哪儿出错,绣出来歪七扭八。”
楚独秀小时候兴趣广泛,心血来潮就折腾点事儿,不是种植多肉,就是编织绣花,有些爱好早抛到脑后,现在很久没捡起来了。
“但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穿这件呢。”
楚独秀怔然,她犹记是初中在校内学针法,回家后拿红毛衣练了练手,不料这衣服没丢也没压箱底,现在还经常被母亲穿出来。
楚岚手里捏着坚果,正认真地看电视,随口道:“这不挺好看的?还不错吧!”
楚独秀望着小绿花,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她一直觉得,即使楚岚不是妈妈,也是值得自己钦佩的人。
石勤年轻时五官端正、性格温和,加上又有稳定的工作,是远近闻名的香饽饽。
楚岚跟他结婚后,由于学历家世不好,经常被人暗讽配不上。她一生要强,咽不下这口气,跑去跟一群男人抢生意,硬生生地撞出一条路,不但成功地赚钱买房,让家里人能搬出老院子,还狠狠打了嘲讽者的脸。
“我配不上怎么了?哎,我就爱扭配不上的瓜,不服气你也去赚大钱啊,指着你家那口子发财不成!”
粗野、蛮横、彪悍,完全不合常规,但又生机勃勃。
即使她偶尔觉得楚岚过于强势,也无法否认只有这样的性格,母亲才能完成在当年看来匪夷所思的事,不论是跟人竞争生意,还是敲定女儿的姓名。
“跟我姓,她们在一起时品学兼优,分开发展后都一枝独秀。”
这就是姐妹俩名字的由来。
楚独秀摸着红毛衣:“妈,我改天重新给你绣个吧。”
楚岚闻言侧头,斜了对方一眼:“你可少惦记这些,多琢磨自己考试。”
“……”
真是感动粉碎机,大大咧咧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