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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李昊,这已经是这几个月无数次从父亲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是父亲新资助的学生,父母早逝,现在算是个孤儿,在一所科学高中就读,成绩优异,性格善良正直。

最重要的是绘画天赋极高,很有灵气。

尹健决定资助他,就是因为在科学高中的艺术展览上看中了他的画。

这都是尹春从尹健嘴里听来,总结出来的,到现在她还没见过李昊。

尹春不屑同他争抢尹父的喜爱,但她无法忍受他天份比她高,更不相信会有永远善良的人。

是人,就会有欲望。

善良永远都是狭义的,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人永远是利己的。

提起李昊,尹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眼神发亮,可见他确实对这个孩子很满意,也很关注。

“小春,你不知道李昊这孩子有多懂事,他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咳嗽,怕耽误水平测试复习,一直忍着不去医院。”

“怕我担心,还瞒着我,要不是负责他竞赛的老师给我打电话,我还蒙在鼓里呢。”

尹春神态关切,附和:“生病不是小事,哪有一直忍着的,现在水平测试结束了,父亲劝他去医院看看吧。”

“我觉得他不去医院,为了复习水平测试许是借口,大概是手头拮据,或者舍不得钱,父亲可以给他转点钱。”

尹健笑笑:“还是小春想的周到。”

尹春温婉的点点头。

尹母不愿女儿在这里听父亲夸赞别人家的孩子,催促“小春,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再晚路上就堵车了。”

尹春微笑点头,用餐巾在唇瓣上压了压,而后推开椅子起身:“父亲,母亲,那我先出发了,晚上见。”

加平郡离首尔有段距离,一去一回加上玩的时间,差不多要一整天。

尹父点点头:“注意安全。”

尹母温柔笑笑,嘱咐:“和宋年好好相处,你们是未婚夫妻,亲近点。”

尹春只是抿抿唇,没说话,不知到底是什么态度。

司机早已经备好了车,尹春出来的时候,佣人正拿着礼品袋往后备箱里摆。

尹春看了一眼,眉目含笑,十分平易近人的说了声辛苦了。

佣人受宠若惊,心里甜滋滋的:“小姐别客气,不辛苦。”

“这袋子不重。”

小姐这样温柔的人,真是自己服务过最好的主家了。

模样漂亮,气质好,平易近人,一点都不高傲,身上还香香的,怎么会有这样漂亮完美的少女。

司机为尹春打开车门,她坐进后排,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回来了

宋年和尹春都已经出发前往加平郡。

宋家别墅

凌晨的时候宋然才勉勉强强睡着,也是睡的不安稳。

但好歹睡觉的时候能忘记疼痛,再醒来的时候就只觉得疲惫。

这样如潮水般涌来的疲惫和疼痛快要把人淹没。

他睁着眼睛,平躺在床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神色冷淡麻木。

他想着,要不就这样死去吧,再不用受这样的折磨。

好累啊!

再怎么挣扎,他好像都活在宋年的阴影下。

可随即脑海里闪过的一幕幕是宋年折磨他的画面,把他当畜生一样侮辱践踏贬低。

身体上的疼痛,心理上的侮辱,他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宋年还活的好好的,肆意妄为。

他凭什么去死?

该死的是宋年!

宋然眼底恨意火苗簇簇燃烧,愈燃愈烈,脸色阴鸷沉郁。

原本与宋年有七分像的眉眼,现在变成了八九分。

宋然身体没动,偏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要十点了。

他忍着膝盖疼痛,爬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像鬼似的自己,恨意滔天。

宋年永远都是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

穿着剪裁得体的定制衣服,名品鞋,戴着昂贵的腕表,矜贵体面。

而他像阴沟里的老鼠,总是灰溜溜的。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嘴角这道青紫痕迹就是晋准打的,现在还没好。

宋然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冷静的拉开洗手间的抽屉,里面有一把剪刀,锋利尖锐,他面无表情的在眼角处划了几道伤口,剪刀尖部扎进肌肤里,顿时迸出血腥味,血珠顺着伤口滑落,滴在他褶皱的衣领处,地板上。

当然他确保不会留疤,他这张脸还要留着勾引人。

他现在一无所有,手里没有任何筹码,唯一能利用的就只有这张脸。

宋然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流淌,他面无表情的将剪刀冲洗干净,放回抽屉里。

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间,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将身形隐在拐角处,默默等着宋理事长回来。

再怎么淡漠的人,看见他这幅凄惨样子,也会有几分心虚和怜惜吧。

他不是陌生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就算父亲再怎么偏袒宋年,也会想要补偿他一两分吧。

宋然赌的就是这一两分。

他膝盖很痛,站立的时候更痛,他只能倚靠着墙站着,膝盖处已经又开始往外渗血了,弄脏了裤子,眼角处的伤口也十分刺痛。

终于,在宋然快要站不住身子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声响。

是管家的声音。

“理事长,夫人,一路辛苦了。”

宋然没听见夫人开口说话,只听见父亲声音淡淡的,似乎是有些疲惫,询问:“少爷呢?”

管家毕恭毕敬:“少爷今天和尹春小姐一起去加平郡打高尔夫。”

理事长点点头,又问:“我们不在这几天,他有没有闯祸?”

管家笑:“您说哪里的话,少爷自从和尹春小姐订婚之后,可是乖的很,和以前大不同了,这几天不是去做志愿活动,就是在家里呆着做手工。”

理事长不相信,但也没戳穿管家,随意挥挥手:“好,你先下去吧。”

管家低眉敛目的退下,转身离开的时候,老脸一红。

刚才那话他怎么说出口的啊,太恶心了。

唉,宋年少爷要是不闯祸了,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管家和佣人退下之后,理事长和夫人相对无言。

理事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这几天祭拜,你也辛苦了,上去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

夫人面色冷淡,随意的嗯了一声。

刚要抬步离开,就听见宋然的声音。

“父亲,母亲,你们回来了。”

理事长有些惊讶,这孩子向来十分懂事,从不让他为难,只要夫人在场的时候,他从不会主动出现,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刚听见宋然声音的时候一惊,第一反应是不满,直到抬头看过去,瞬间火冒三丈!

宋然凄凄惨惨,裤子膝盖处都是血,唇角眼角都是伤,甚至眼角的伤还在流血。

他甚至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干的,平常宋年再怎么欺负宋然,也不会动他这张脸。

露在外面的脸就是体面。

平时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看着宋然眼角处的血痕,理事长面色铁青,宋年这是要毁了他这张脸啊,甚至可能是想戳瞎他的眼睛!

真是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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