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阴沉的要命,对护士冷言冷语。
直到看见尹春回来才回好些。
他这样的敏感直到宋理事长派秘书室长来取他带毛囊的头发那一天达到了顶峰,宋年很聪明,更何况他现在这样敏感,更是在心中衍生出无数猜测。
宋然能想到的,他同样能想到。
只不过宋然是期待,是急切,而他是不安,害怕,恐慌。
如果两人真的弄错了,那宋然即将得到一切,而他即将失去一切。
宋年甚至做梦都在想这件事,他本就伤在后脑,思虑过甚导致他时常头痛,半夜经常惊醒。
今天也是,尹春倚在床边,突然听见宋年说梦话,他表情很害怕,嘴里喊着:“不可能,不可能的,父亲!”
“我就是宋年!”
他这样害怕,尹春却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谁又说的清,若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害宋然去死,他也不会种下诅咒,可若他不种下诅咒,他如今也不会这样痛苦。
宋年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甚至尹春握住他的手,也被甩开,他反应过来之后,才道歉,轻轻抱住她:“对不起小春,我做噩梦了。”
尹春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
宋年精神状态很差,恢复的很慢,宋然倒是一天比一天恢复的更好,两人虽同在一个医院,但都默契的不会问起对方。
医生和护士也都私下偷偷讨论,看样子婚生子和私生子注定水火不容,在同一个医院住着,彼此竟连面都不见,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宋然经常偷偷去看宋年,不,准确的说他看的是尹春,看尹春是怎么照顾宋年的。
他通常是半夜去,这个时候走廊人很少,他可以慢慢走,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他走到宋年病房附近时基本上已经痛出了一身冷汗,他看见过尹春给宋年讲故事哄他睡觉,看见过她喂他喝水,看见过他们相拥。
宋然恨的咬牙切齿,嫉妒的头疼,可他只要想到他的猜测成真,那这一切就都不再属于宋年,而是属于他的!
不,还是属于宋年,因为届时就连宋年这个名字也是他的了。
唯一会让宋然觉得心慌的就是他现在渐渐地也有些怀疑,尹春真的是因为身份地位才选择宋年的吗?还是真的喜欢他呢?一想到这个可能,宋然神色就极为晦暗,
他不敢想,催眠自己尹春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真情实感,她最爱的永远是她自己!
他只要成为宋年就能得到她!
宋然期待的这一天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宋理事长给宋年宋然跟他,夫人,还有远在澳洲疗养院的那个女人都做了亲子鉴定,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宋年宋然确实弄错了。
当年是怎么弄错的,宋理事长派人在查,但两个孩子的身份终究要换回来,私生子已经鸠占鹊巢二十年,不可能再继续错下去了,而且就算他这个做父亲的想隐瞒,夫人和夫人娘家那边也绝不会同意的,宋然才是她的血脉。
夫人一想到那个私生子叫了她二十年的母亲,几欲作呕,心中十分膈应,这事又让她十分丢脸,她也不再露面,全权交给理事长处理这事。
理事长还是顾念着宋年,打算等他们俩都出院了,再宣布这事。
宋然内心有期待了,精神状态好,恢复的自然也快,他比宋年先出院的,宋理事长想着等宋年也从医院回来再说明这件事,但他不知道宋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他早已经从父亲每每看向他时流露出的愧疚,就猜出了最后的结果。
宋然有怨恨,怨恨宋年鸠占鹊巢,偷走了他二十年的人生,甚至还偷走了他原本拥有的和尹春的时间,但他现在更多的是好奇,好奇宋年知道时会是什么表情,他不在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婚生子了,而是人人喊打的私生子,他一定很崩溃吧。
尹春又会是什么态度呢,她讨厌他,会愿意和崔安娜交换婚约吗?
宋然眼神晦暗,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是他的未婚妻。
宋年出院这天,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凝重的,而且动作很慢,像是在故意拖延不愿意走出医院似的。
尹春温声问:“你怎么了,还好吗?我看你脸色很差,要不然在医院再住些日子吧?”
宋年摇头:“没事。”
尹春笑笑:“好,拿走吧。”
说着,她拎起包要走,宋年却又抓住他的手,欲言又止:“小春,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尹春莞尔,摸了摸他的头:“你在说什么啊,你就是你呀,新合财团的少爷,我的未婚夫。”
宋年勉强笑笑,有些难言意味。
回到宋家别墅,宋理事长就在沙发上坐着,宋年似乎有意避开,他同宋理事长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要往楼上去。
宋理事长却叫住了他:“等等,我有话说。”
宋年停下脚步,心狠狠下坠,宋然恰巧下来,同他对视一样,扬着下巴同他擦肩而过。
宋年也走到沙发上坐下,尹春坐在他旁边。
宋理事长表情凝重,但开门见山:“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可能会难以接受,但确实是事实。”
宋年手背上青筋迸出来,
宋理事长:“我取了你们的头发做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你们俩的身份弄错了。”
“也就说宋然才是我和夫人的儿子,宋年你是那个女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