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绿化带里,一只纯黑獒犬隐藏在同样漆黑的夜色中。被它叼在嘴里的粉红色鸭子拼命抬起鸭掌,刨开嘴上的橡皮筋。
砰的一声轻响,皮筋崩断,鸭子立刻张开嘴,发出嘹亮的声音:“嘎嘎!”
梅希望转头看去,露出凶狠表情。
獒犬吐出鸭子,从绿化带里跃出,扑向蜘蛛,一口咬住对方的脖颈。
梅希望朝鸭子跑去,顾不上蜘蛛。
臣晨没有能力阻止这只诡异的恶犬,只是站在原地观望。
吕亦涵想也不想就急促喊道:“别杀他!”
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锋利牙齿只需狠狠一合就能让这只蜘蛛头首分离,魂飞魄散。但獒犬却在吕亦涵的惊呼中堪堪收回尖牙,退开一步。
吕亦涵朝獒犬跑去,想要探究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连忙转身飞快逃走。
与此同时,蜘蛛的八条腿划拉出一片残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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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楼层里,一只失去甲壳浑身沾满青绿色黏液的蜘蛛在天花板,墙壁,走廊里四处爬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妈妈,你在哪儿?妈妈,妈妈,小宝被人欺负了!妈妈你怎么不来救小宝?”
楼层足有几千平米,没有刷漆,没有墙壁隔断,没有门窗通风,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四周是一片空旷,浓烈的腐臭味与潮气扑面而来。
一个个消防喷头安装在天花板上,正滴滴答答渗水,隐约可见一缕缕银丝从喷头中垂落,覆盖地面。
蜘蛛在银丝中穿行,忽然慢下脚步。
它转动脑袋,看着前方堆积成山的一个个陶罐。每一个陶罐上都贴着黄符纸,用散发着血腥味的陶泥封口。
银丝纵横交错,细密缠绕,将陶罐堆成的山裹成雪山。
最为浓烈的腐臭味从这里弥漫,令人作呕。如此纯洁的色彩下仿佛隐藏着最为污秽的东西。
蜘蛛踌躇不前。
“小宝?你受伤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
蜘蛛连忙转头看去。
一道瘦削的身影从敞开的电梯门里走出来,摇摇晃晃,脚步蹒跚。
“小宝你别怕,妈妈换了一个新脑袋。妈妈还是以前的妈妈,你看。”这个逆光的身影走到近前,弯下腰。
蜘蛛连忙后退,八颗眼珠仔细看着这颗木头雕刻的脑袋。清秀的五官虽然死板,但的确是妈妈。
“妈妈,我被那些玩具欺负了!呜呜呜……”
蜘蛛发出孩童的啼哭,声音带着几分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