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含青思考的时候,薄谈手一动,把她扯到了腿上坐着。
他搂着她,看着她问:“今晚怎么这么乖?”
顾含青顿了顿,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不是应该的?”
对上他的视线,她推了推他,催促他快吃面。
薄谈松开她,拿起筷子。
“面很好吃。”
顾含青笑了笑:“喜欢就好。”
“薄谈,生日快乐。”
24
第二天早上, 顾含青醒来的时候看了眼床头的钟,是九点四十多。
这闹钟她从初中用到现在,在无数个早上把她叫醒。
刚醒的一瞬间, 她恍然以为还是高中的时候。但腰间环着的手和背后的男人都在提醒着她, 这不是高中的时候。
“醒了?”薄谈动了动,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顾含青“嗯”了一声,感觉到他带起的动静,有点脸热。
这张木板床顾含青睡了也快有十年了。
昨晚她没有生日礼物, 只好以另一种方式给。当时摇摇晃晃的, 听着响动, 她都怕这床撑不住,在昨晚寿终正寝。
她模糊不清地把担忧告诉了薄谈, 当时薄谈在她的身后, 俯下身对她说,那就试试会不会。
事实证明它还是很牢固的。
这张床只有一米二宽, 以前顾含青一个睡还好,再加上薄谈就很挤了, 基本上翻身都困难。
在这种条件下,顾含青没有赖床。
她起身, 先下了床,然后回头去看薄谈。
薄谈也坐了起来。
家里没有他能穿的衣服, 昨晚她又存了几分使坏的心思, 在他洗完澡后只给了他一条浴巾,叫他自己看着办。
此时,他的腰间只有一条浴巾松松垮垮地围着, 露着胸膛和窄紧的腰。肤色冷白, 身体的线条紧实又不夸张, 像一尊岑寂清雅的玉,不可亵渎。
前提是忽略他背后的两道抓痕。
在此之前,顾含青没想到有一天薄谈会在她房间里的这张小床上醒来。
洗漱过后,顾含青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随意做了点吃的,两人一起吃了顿早午饭。
把厨房收拾好,顾含青去换衣服准备回学校。
她刚把睡衣脱下,薄谈走进了房间。她下意识地用衣服把自己遮住。
薄谈已经换好了衣服,穿戴整齐。
见顾含青紧张的样子,他勾着唇调谑:“这么不好意思?”
也是,他哪里没有看过。
顾含青放下手,继续换衣服。
薄谈瞥见了衣柜里挂着的一抹绿,问:“怎么不穿这条?”
顾含青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条绿裙子。就是她第一次穿去物理系找他的那条,国庆的时候被她带了回来。
北城已经入冬,这个季节穿吊带裙太冷了。
看到这条裙子,顾含青不禁想起那一夜,“这条裙子留下的记忆可不怎么好。我打算压箱底了。”
薄谈像是知道她会翻旧账,从后面把她拥进怀里,挑起她的下巴,问:“你到底要记多久?”
顾含青轻哼了一声。
早着呢。
薄谈笑了笑,说:“如果再来一次,我会——”
他拖长了语调。
“会怎么做?”顾含青好奇地问。
她猜还是一样。
薄谈凑近她的耳边,唇贴着她的耳廓说了四个字,说得极轻。
顾含青听到了。
他说的是,把它剥掉。
禁不住他这样,她有点站不稳。
薄谈却在这时候松开了她。
他把挂在衣柜里的裙子拿了出来,然后亲手为她穿上。
“很好看。”他说。
裙子的绿色很衬人。像叶子衬着夜间绽放的昙花。
顾含青的脸已经红了,遭不住他这样亲手为她穿衣服。她好几次想自己来,都被他按住,只能任他摆弄。
“你看完我就换下来了。”
她的手再一次被他按住。
他又伸手挑起她的吊带。
绿色的细带被勾得从她的肩头滑落。
之后,薄谈扣住她的手腕按在书架上,接着向上覆上她的手背,从后面与她十指相扣。
在逐渐失控的声音里,绿裙子被薄谈亲手剥落,掉在了他们脚边的地上。
……
下午回学校还能这么赶,这是顾含青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此时他们已经坐在了车里,司机一路开得飞快。
匆匆下楼的时候顾含青还有点没缓过来。
至于那条绿裙子,不仅被弄脏,连吊带都断了。
像是知道顾含青在想什么,薄谈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发顶,“明年夏天赔你条新的。”
顾含青倚在他的怀里,有点出神。
明年夏天吗?
进入十二月后,离期末越来越近。
期末意味着考试、结课作业,意味着忙碌。
a大的图书馆整日都是满的,去晚了根本没位置。
临近考试周,华盈连游戏也不打了,和顾含青结伴在宿舍里复习。
谭朝月和郭玉后来在图书馆抢不到位置,也就干脆留在了宿舍里。
她们的专业都有很多理论的部分,一大本一大本要背的。
513宿舍每天学习氛围浓厚。
连续高强度地复习了几天后,大家都有点累。
晚上,华盈叹了口气说:“我这几天头发都学掉了不少。”
谭朝月:“谁不是呢。”
顾含青表示同意。
华盈:“顾含青,你肯定要好一点。”
顾含青:“为什么我要好一点?”
郭玉替华盈回答:“因为有薄谈啊。一些必选课薄谈也上过,肯定有经验。”
在她们看来,有薄谈那样的男朋友多少是有点帮助的。
华盈“啊”了一声:“一到期末我就想交个学神男朋友带我复习!”
她们宿舍除了顾含青外,郭玉也是有男朋友的,但是不在北城。谭朝月和华盈是单身。
顾含青觉得不是一个专业的,没多少作用。
那些公共课其实还好,期末让人秃头的主要就是专业课。
有个薄谈那样的男朋友大概就和期末转发杨过、考试拜孔子差不多,图个心里安慰。
不过,顾含青去薄谈那里的时候还是带上了要复习的书,有时间还能看看,能背一点是一点。
到了期末,薄谈也很忙。
他也还有本科课程里最后两门课要结。不过他搞的都是一些顾含青看不懂的实验数据。
于是晚饭过后,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薄谈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顾含青就坐在小沙发上背她的《世界电影史》。
一开始顾含青还问他,自己背书他会不会受影响,他说不会。
事实证明,确实不会。
薄谈对着电脑的时候很专注,连带着顾含青也受影响,效率比在宿舍里的时候高。
顾含青背着战后欧洲电影的部分的时候,薄谈忽然开口,说了句,“年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