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青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不给任何反应。
薄谈很快察觉到她的意图,把她翻了个身,亲吻她的后颈,然后在她的后领之下,轻轻一咬。
顾含青的身体抖了抖。
身后一声轻笑传来。
热意在被子里翻涌。顾含青到底还是出了声,给了反应。
白皙的手臂带着热意伸出了被子,又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抓了进去。
一场厮混过后,顾含青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
薄谈已经起来了,听到动静进来。
“睡够了没有?”
他伸手要捏她的脸。
顾含青没好气地瞪他,用被子挡住脸不让他碰,结果还是被他捞了出来。
薄谈哄她似的轻抚她的脸,说:“王永军给你打了电话。打了两个,第二个的时候我接了。他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你醒了再回。”
顾含青拿起手机,看到了微信上王哥的消息。
薄谈在她的下巴上捏了一下,起身说:“我去点外卖。”
顾含青给王哥回消息,王哥免不了又发来了两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包。
-王哥:和薄老师在一起呢。
都能想到王哥那八卦的表情和“嘿嘿”的笑容。
-顾含青:嗯。
她都已经习惯了,内心毫无波澜。
等顾含青和王哥聊完,起床洗漱,外卖正好到了。
一起吃饭的时候,薄谈问:“下午晚上有没有空?”
顾含青:“怎么了?”
薄谈:“陪我去看看老太太。”
顾含青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似乎在注视她的表情。
顾含青有点莫名:“行。二哥觉得我不会去?”
薄谈的目光转为了调谑,“看顾导太忙。”
顾含青:“我带上电脑。”
当年她还收过老太太的红包,薄谈提起来,她去看看也正常。
两人去老太太那边没有开车,是薄谈叫了周师傅来接的。
路上,顾含青问起老太太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薄谈:“就是些老毛病,一到冬天就犯。”
顾含青点点头。
车停下,顾含青和薄谈下了车,走进去穿过回廊。
下午的风有点大,薄谈握住了顾含青冰凉的手,“多少年没来了。”
确实很多年了。
顾含青看着四周,“这里好像没什么变化。”
和她记忆里的样子差不多。
他们在回廊里迎面遇到了郑妈。
薄谈和她打招呼,郑妈注意到了他身边的顾含青,有点诧异:“顾小姐?”
顾含青笑了笑:“郑妈,好久不见。还要谢谢郑妈之前做的饭。”
年底的时候她的胃不舒服,薄谈让周师傅来送饭,送的是郑妈做的。
郑妈:“都是小事。顾小姐现在怎么样了?胃不好要多养养,按时吃饭。”
顾含青笑着点头:“好。”
薄谈和郑妈聊了几句,问老太太近日的情况。
郑妈:“还行,就是这几天因为天气腿疼。医生不让她吹风,她有时候非要出来透透气。”
他们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落地窗前听戏。听语调像是南方的评弹。
听到声音,她转头,目光扫过薄谈后落在了顾含青的身上,“是你啊。”
顾含青很恭敬:“老太太好。您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挺好的。什么时候回的国?”
顾含青:“前年了。”
老太太:“现在在做什么?”
顾含青:“当导演,拍电影。”
闲聊了几句,顾含青就和郑妈先出去了。
薄谈坐到老太太的身边,给老太太按腿。
“我大哥这几天来过么?”
“薄诏说今天来。”
察觉到老太太的目光,薄谈问:“您看我做什么?”
老太太:“你是我外孙,我还不能看你了?”
薄谈:“当然能,您随便看。”
老太太轻哼,隔了几秒说:“你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
薄谈笑了笑:“您管得了。”
“少跟我贫。”老太太说,“你爸是想管你。”
薄谈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他也得管得了。”
老太太:“是,他也管不了你。我要是他啊,就想开点。”
薄谈:“他哪儿能有您的境界。”
顾含青这边和郑妈走出来的时候又聊了几句,聊到薄谈出国那段时间,老太太嘴上不说,其实想得很。
郑妈说:“薄谈在老太太身边长到六岁,老太太最疼他。”
顾含青:“看得出来。薄谈也很重视老太太。”
走上回廊,郑妈说:“薄谈的房间里什么都有,你要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也能在园子里逛逛,七八年没来了吧。”
“好。”
和郑妈分开后,顾含青来到薄谈房间落地窗外的池塘这边看了看。
她从前会坐在里面看这里,一看能看好久,也不觉得枯燥。
下了一夜的雨,现在的泥土还有点湿。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其实这里细看之下还是有不少变化的。
老太太的精神没以前好了,郑妈也见老了。
竹子、芭蕉都长大了,腊梅比从前开得还要旺盛。
顾含青余光看到旁边有人走来,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很漂亮。
她刚才听郑妈提过,薄谈表姐的女儿在这里,她们可能会碰到,应该就是她了。
郑妈说她叫小月。
“你是郑妈说的,小舅舅带来的人?”少女打量着她。
顾含青:“是我,你好。”
小月问:“你姓顾?”
顾含青点了点头。
小月:“我知道你。”
顾含青以为她是看过她的电影,却听她问:“大概七八年前,过年的时候,小舅舅是不是给过你一个红包?上面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顾含青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样一个红包。
当时薄谈说是给她外甥女准备的,先给了她。
“那是给你的红包?”
小月:“那红包是我过年前定制的,发给了大舅舅、小舅舅还有我爸妈他们,让他们用这个红包,祝我来年考试顺利,结果后来就小舅舅用了另一个红包,我问他,他说用掉了。结果我开学考试就没考好,跟他生了半个月的气。”
少女控诉的声音很清脆,顾含青听着觉得好笑。
没想到那个红包有这样的后续。
顾含青:“真是不好意思。”
小月:“我七八岁的事情了。就是每年过年收红包的时候都能想起来。”
顾含青笑了笑:“多少也算是个童年阴影了。”
小月也跟着笑了,然后好奇地问:“你和小舅舅是什么关系?”
顾含青还没有开口,薄谈低冷的声音响起:“女朋友。”
小月往薄谈的方向看过去,叫了声“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