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睡衣上的浮光面料尽情勾着他的身体,上上下下,看在向默眼睛里,很像春日里的幽幽山谷,每一分高低起伏都成了强效催化剂,他的血液跟骨头都在渴。
越来越渴。
越来越无可救药。
不是无可救药,淮烟能救他,只要再靠近一点。
“淮烟,我渴……”向默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
淮烟听他一直喊渴,他房间里就有水,赶紧给向默倒了一杯,端过去递给他。
向默眼睛还看着淮烟,没伸手,淮烟举起水杯凑近他唇边:“喝点儿水就好了,喝点水就不渴了。”
向默愣愣地站在床边,床上的被子掀开一角,他心里不可遏制地开始想象,淮烟躺在这张床上睡觉的模样,可能是侧身躺着,头朝着房门,一只手会塞在枕头底下,另一只手静静地搭在床边,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被子盖在他身上,也会起伏出他的身体线条,从头到脚。
向默眨了眨眼,很想掀开被子,看看淮烟。
淮烟又催了他一遍喝水,向默伸了手,但他不是接水杯的,他直接握住淮烟另一个手腕,抬起来放在自己胸口上:“能感觉到吗?是这里渴,这里很渴。”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淮烟还是捂了一掌心的热浪,向默的心跳太快了,太快了,快到好像下一秒就能冲破身体跟皮肤还有睡衣布料,直接跳到他掌心里。
他一定会狠狠攥住,不松开。
就在淮烟的手心还沉浸在向默心跳里时,向默另一只手直接揽住他的腰,把他压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淮烟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一半水洒在床上,一半水洒在地板上,两人身上的睡衣也都湿了,淮烟湿透的睡衣直接变成了半透明,又在向默眼里的旺火里添了把干柴。
“呜……”淮烟没料到向默的动作,天旋地转惊呼一声。
“淮烟,淮烟……”向默嘴里喃喃叫着淮烟的名字,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一声比一声黏腻。
好像他如果不多叫几次,他自己就会死。
顺着熟悉的味道,向默直接吻住了淮烟微张的红唇,一开始他是想咬的,第一口就想用牙尖刺破。
因为淮烟的唇瓣看起来很可口,应该会很解渴。
但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不能弄疼淮烟,所以张开牙用力咬下去的动作在碰到那双诱人的唇瓣时,瞬间收回了力道。
他没咬,只是不停蹭着磨着,偶尔亮出牙尖,碾一下压一下,但不会太用力。
淮烟的双手被禁锢着,他感觉到向默不正常。
向默还在叫着淮烟的名字,那样情不自禁的呢喃,是以前祝城渊经常在床上会做的事,事前事后都爱这么叫他,好像怕他会凭空消失一样,所以需要一遍又一遍反复确认才踏实。
淮烟想起祝城渊,没反抗向默,最后推拒的动作变成了小心翼翼回抱着。
向默感觉到了淮烟在回应他,本来还在一摇一晃的压抑瞬间崩塌。
向默放开快要无法呼吸的淮烟,牙尖又从他唇角一路滑到淮烟脖子上,在淮烟喉结上重重地咬了一下,紧接着听见了淮烟唇缝里漏出来的一声轻哼。
向默的身体本能还跟从前一样,他知道淮烟身体里所有的秘密跟敏感,扯开了淮烟湿透的睡衣,一把掐住淮烟的腰侧,掌心用力扣着。
但在最后关头,淮烟还是一把推开了向默,望着他通红的眼,喘着粗气想跟他确认一遍。
“你记起来了吗?你是不是记起来了?记起以前的事了?”
淮烟问了很多遍,但向默始终没听懂淮烟话里的意思,他为什么问他记起来了吗?他应该记起什么?他又忘了什么?
被淮烟推开,向默感觉很难过,但他此刻无法正常思考,只想更靠近淮烟,更深地,更重地,靠近淮烟。
只有那样才安全,不至于双脚空空飘荡着,始终无法真正碰到地面。
向默眼里的渴望很单一,只朝着淮烟,但淮烟很快也看出来了,向默其实什么都没记起来。
他有些失望:“你没记起来,那你还记得孟宁吗?”
“孟宁?孟宁是谁?”
向默想着,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些让他震颤的画面,看得他一阵心慌,忍不住只想吐,他赶紧从淮烟身上起来,脚底踩到了碎玻璃碎片上,很快有血洇出来,但他感觉不到疼,跌跌撞撞冲进浴室,趴在马桶上吐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