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人抱到房中,放到床上都不敢松手,像是哄自己孩子一样抱着不敢松开,“我的夫人不用怕。”
江之晏听着容晨的心跳,心慢慢被安抚,抱紧的手慢慢松开。
“有为夫在,夫人别怕。为夫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小笨蛋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反应不该那么大,也不应该哭。哥哥每次说:小晏,你可以出去试试接触一下人。
每次他走出去,就会有种窒息感。那些人看他的眼神这样热切,足够把他灼伤。
他不是不想出去社交,但小时候的阴影每次都把人拖回来,藏回壳里。
小笨蛋不明白,他的容貌太出众了,出众到任何人都会生起觊觎之心,这也导致他越来越社恐。
“容晨,我好累。”也不知是眼泪流干了还是怎么回事,江之晏现在就想睡觉,眼皮子都在打架。
他无力去想清楚什么,只能任由脑袋里的毛线球越来越乱,越来越乱,他可能这辈子都理不清。
“哎?”江之晏临睡前伸手抚上容晨的山眉海目,都是我画的,真好看。
小笨蛋心想:如果他的生活中,只有容晨和画画就好了。
“睡吧,为夫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容晨轻手轻脚的给小夫人掖好被子,轻轻拍着哄人入睡。
等睡过去之后,又叫熄墨拿伤药进来。
方才瞧见小夫人左脚没穿鞋,白色罗袜脚底都是尘泥,容晨想到是被那两人调戏,慌不择路甩掉的。
趁着小夫人熟睡,脱袜去看。白软的脚心确实有被石头硌伤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渗血。
“夫人,心疼。”捧着脚亲一亲。容晨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不好,但又如何?
他在意小夫人会不会永远留在他身边,他在意小夫人会不会只喜欢自己。
从前的容晨,因为还有约束所以知道克制。但现在的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皇帝惹他不顺意,废掉再立也无妨。
容晨身居高位太久太久,他的爱也与他这个人一样,带着疯狂又卑劣的占有欲。多年浸淫≈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官场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相反是最坏的。
他早就能用温润儒雅的表象欺骗所有人。
他也善于用温柔,把卑劣的爱意装饰好。
容晨希望小夫人眼中只有他。江之晏希望人生中只有容晨和画画。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歪锅配烂盖,社恐配病娇。
绝配顶配天仙配。
趁着小夫人睡着,容晨轻轻将脚底的药上好,手上药膏味还没散去,就要对醒花兴师问罪。
“大人恕罪。”醒花跪伏于地,叩首请罪。是她不好,叫夫人吓成这样。
容晨微微倾身在盆里洗干净手,慢慢悠悠说道,“去领十鞭再回来,不能叫小夫人看出什么。”
“谢大人。”
细细擦拭着指缝,容晨看着他这双翻云覆雨的手,不知想起什么满意一笑。
江之晏睡得不踏实,一会儿是小时候在人群里被抢走,一会儿又是被清洁工在走廊上追。
陷入黑暗就被塞进纸箱里,颠簸着往外走。明明听到声音却因为嘴巴被堵住,绝望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求生的机会溜走。
“唔——”
“夫人?”容晨看夫人额头都是汗,肯定又是做噩梦。掏出方帕擦掉额头渗出的冷汗,在想要不要点些安神香。
江之晏还在继续做梦,但这一次却得到了救赎。那块脏兮兮还有泔水味的抹布被扯掉。
看到一个人背光朝他伸出手,是容晨。
容晨说会一辈子陪着他的,是一辈子,是永远。
诸如此类的誓言在江之晏脑袋里盘旋,最后年幼的他决定把手交给容晨,让这个男人带他逃出困境。
江之晏也看到了,看到哥哥在一旁笑着点头。摆脱掉他这个拖油瓶,肯定是很高兴的。
“哥哥!”
“夫人!”
面前一片漆黑,等江之晏用力眨一下眼睛,才把幻象赶出眼前,入目的是容晨那张熟悉又温柔的脸。
“容晨。”刚睡醒的江之晏这一声轻唤软的不可思议。就是铁石心肠,也会为这一声化成绕指柔。
果然,容晨心都化了。牵起夫人的手按到脸上,俯身问道,“怎么了?”
“我在相国寺被两个奇怪的人调戏,他们要碰我,我不肯就跑了。”感觉好像说的不是很准确,江之晏撑着身子坐起来,绞尽脑汁才给自己合理的措辞,找补一句,“这件事跟醒花没关系,是我自己太笨。”
小笨蛋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给醒花说好话,在容晨眼里就成了明目张胆。
应该是会连累醒花的吧,小笨蛋不想因为他的怯懦连累其他人。
“夫人不笨,夫人已经很厉害了。在没人伸出援手的情况下,居然能逃过一劫,这已经是很厉害的。”容晨将小夫人胸口的头发拨到后边,摇头道,“我也不会责罚醒花,你放心。”
“好。”
江之晏坐在床上,下一秒就垂眸兀自发呆。
到底可不可以信任容晨,像信任哥哥一样。
虽然才认识几天,但容晨真的是个好人,他说会一直陪着我的,还不会说我笨,会说我很厉害。
思绪简单的人,脑子里就只有要不要两个选项。没有第三个,也不会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