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这意思,我告诉你,你父亲他是故意在江美人面前受伤的!”说到底于青气的是这个。
他在骗江美人!
容名垂眸,看着画像露出来的那一半,冷声道,“父亲那么做总有他的理由。”
理由?就是要叫罢了。
“诡计多端!”于青见师兄这般淡定的反应,也歇了要告状的心思,但还是一直絮絮叨叨控诉。
容名不理会,等于青说完才问道,“你何时回去?”
“后日咯,要回去陪父亲母亲和哥哥们过中秋,本就没打算待那么久。”于青虽然舍不得江美人,但家中也有牵挂。
“回吧。”容名这话不知是在说现在回去,还是回家去。
因为后日要走,翌日晚上容晨还在房中时就登堂入室。
“江美人,我明日一早要走了。”于青见容晨在房中,微微扬起下巴,并不惧怕这位位高权重的宰辅大人。
因于连从未跟女儿说容晨是宰辅大人,只说两人交情甚笃,容晨极仗义。那么多年,得益于父亲诉说,容晨对于青来说,应当只是位好叔叔。
“你明日要走了?”江之晏放下画笔转头看于青进来,心里多少有几分可惜,“怎么那么快回去?”
于青:“因中秋要与家里人一起啊。”
家里人?
江之晏想哥哥了。
“夫人,你们慢聊,为夫去书房处理政事。”容晨起身,将小夫人对面的位置让出来。
他并不会对故友的女儿生气,何况于青对小夫人并无恶意。
等人走之后,于青一跃上矮榻,坐到江美人对面。
“我明日要走,你来送我吗?”
“好啊。”江之晏应好,半晌后才想起什么问道,“要多早啊?”
“要很早很早,朝霞刚吐艳的时候。”于青双手撑着下巴,这样就这烛火细细品鉴江美人的美貌,实在是一大乐事。
江之晏认真点头,“好,我会起来的。”
“江美人,你真的好美。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小随父亲母亲江湖闯荡,但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美人。”
美人,于青见过。有些美艳有些至纯娇俏,有些冷若冰霜。但江美人都不是,他只是美罢了。
这老天爷也不知用了多少秋水才描出江美人的凤眸柳眉,收了多少冬日里的白雪,才捏成这样的冰肌玉骨。朱唇一定是这天下最美的桃花瓣做的。
小脸尖尖还没巴掌大,鼻若悬胆,玉指尖尖若葱白,手腕纤纤若皓雪。
只要美人一眨眼,又是一番春情。
“江美人你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能生得这样的美貌?”
闻言,江之晏不明所以,歪头看着于青。
“唉,只可惜我不善画,否则定给你画个小像,日日看着延年益寿!”于青长叹一声。
江之晏又将一条锦鲤颜色上好,看一眼颇为满意。轻声道,“其实我会画像,但我不画我自己。”
“为何?”这倒引起于青的兴趣。
“不知,我画不出。”江之晏总觉得差点什么,若是想画自己总是下不去笔。
“是你太美了,别说你画不出,就是擅画的师兄只怕也画不出你三分美貌。”于青赶紧岔开话题,又开始喋喋不休说一些趣事。
江之晏一边听一边画画,偶尔会应一两句,也不会嫌烦。
去而复返的容晨,在门口就听到于青连绵的声音。似乎在说什么事情,没从门进去,而是绕到窗前,叠指弹窗吸引注意,“夫人,你出来一下。”
“容晨!”
一见容晨,江之晏眼中又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心,听话的从榻上下来,“于青,我去见一下容晨。”
于青见江美人这样欢喜,心里吃味,嘀咕道,“有什么好见的,不是日日都见吗?”
小笨蛋穿鞋小跑出去,绕到窗前被容晨牵着往屋后走,有些奇怪问道,“容晨,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屋子左边的走廊,并无人在,只有四盏宫灯垂在上头,把一米宽的木廊照的清楚。
“夫人。”
“容晨?”江之晏被按在窗棂上,双手抵着容晨的胸口。两人凑得很近,微微抬头就撞进那深沉如水的眸子。
眼底情绪太浓太浓,小笨蛋看不懂只能问,“你怎么了?”
容晨右手揽腰,左手抬起小夫人的下巴,却没妄动,只是用嘴唇蹭着小夫人的嘴唇,哑声问道,“夫人,可以亲吗?”
“可以吃啊。”江之晏不明白容晨为何会这样问。
他不是答应过,什么时候都可以亲的吗?
他知道却喜欢看小夫人纵容他的样子。
恨不得将这桃花瓣碾碎,又怕碾碎后伤了他。
“唔~”江之晏被亲的脚软,若不是容晨手环着腰支撑,就要摔下去。
江之晏差点没喘上气,被松开之后也只能靠着容晨深呼吸,把方才缺的氧气都挣回来。
“夫人。”
容晨倒不怕于青会对小夫人做什么,但就是酸。从离开之后就含了一嘴的老陈醋,从小院到书房酸一路,坐到书案上时牙都倒了。
当即决定去而复返。
“你怎么了?”这一次吃的格外用力,江之晏觉得嘴唇都有些刺痛。吃的时候还好,一旦接触空气,有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