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月宫,还是在三坪山。
“你在此处做什么?”容名骑着马刚好在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是那么胆小,低下头不敢乱看。
容名看向那只兔子,声音不自觉放轻,解释道。
“兔子受伤。”
从第一眼,容名就知道这兔子的左腿受伤了。他跟熄墨提过,但熄墨看起来没有往心里去。
所以,这个人现在乖乖的站在这里抱着一只小白兔子,是在等人来治兔子。
“我来吧。”容名想翻身下马,帮忙救治一下。他从前在外游历时,会遇到马儿生病的问题,知道一些。
结果这时候,醒花带着跟来的兽医就小跑过来。
“夫人!”
一直不说话的小笨蛋听到醒花的声音,猛地抬头朝醒花小跑过去,躲到身后。想用醒花的身形挡住那一束视线。
见醒花回来,容名也没有继续下马的动作。端坐在马背上,扫一眼醒花,说道,“父亲呢?”
“大人在另外的帐子。”醒花缓口气这才行礼,解释道,“夫人是在等兽医过来。”
“嗯。”
容名转身驰马离开。
人一走,江之晏就放松下来,赶紧将怀里的小兔子递给那位赶来的兽医,小声问道,“没事吧?”
可韩老看到面前这张脸时,眼中难以抑制的震惊和熟悉。
兽医也是四十往上的人,这些年一直在三坪山上照看马匹,韩老喜欢马,最爱的就是宰辅大人的鸣风。
他对人向来淡漠,因他觉得人不可信,只有马儿才最可信。
“你!”韩老嘴唇轻颤,嘴唇上的八字胡也跟着动作微微颤抖。
似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怎么了?”这个兽医的眼神很奇怪,看的江之晏心里发毛,干脆躲到醒花身后,藏起来。
而醒花也发现韩太医的不妥,皱眉冷声道,“夫人请你是叫你来看兔子的。”
“哦哦哦,兔子兔子!”韩太医慌忙收回目光。他不敢确定是不是,但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或许有机会问清楚,但不是现在。
兔子腿断了,需要包扎夹好。其他的没有什么大伤,只需要好好养着。
韩老走之前,出门的动作突然一顿。回头看那位抱着兔子的人,嗫嚅问道,“你是不是姓江?”
带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哽咽,想要把刀子都咽回肚子里最后又失败。
那句话江之晏没听到,只是低头抱着兔子顺毛。方才韩老说兔子受伤疼也不会叫唤,所以要好好保护。
“你现在腿伤不能蹦。”江之晏叹气。
容晨回来时看小夫人抱着兔子不肯松手,腿上还夹着木板。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了?”
“它腿伤了。”小笨蛋不敢把兔子放下,生怕它一跳把腿给跳疼。
“伤了?”外边看不出有伤口。容晨走过去,并不曾去摸兔子,而摸摸小夫人的头,轻笑道,“这些事情,交给醒花就好。今晚吃鹿肉,有宴席,夫人想去吗?”
小笨蛋摇摇头,“不想。”
要是可以,真的想一直不出去,一个人待着,画画喂兔子和容晨在一起。
“那好,为夫应付完马上过来陪夫人。”容晨握住小夫人的手,微微叹一口气,“一心都扑在这只兔子身上,那我怎么办?”
这话里似有抱怨。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吃一只兔子的醋。
“嗯?”江之晏歪头疑惑。
“要亲两下为夫才心里舒坦。”说罢还将脸凑过去,容晨指指左脸颊。
江之晏听话的亲两口,“不生气了。”
“这才不生气。”容晨揉揉小夫人的头发,“乖乖等我。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叫醒花准备。”
“好。”
因江之晏怕人,所以帐子周围的人不多。那些侍卫也离得远,伺候的就只有醒花一人近身,还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卫护着。
天黑下来,因今日有篝火宴席。所以人还在外头,要等宴席完才会回行宫。
“兔子。”小笨蛋抚着兔子毛,叹口气。外头听起来很热闹,这些热闹都被帐子隔开,也保护好江之晏。
原本说话声还离得远,突然就变得很近。
小笨蛋抬头看去,好像门口又多一个人,在和醒花说话
“韩老,您入夜过来做什么?”醒花警惕的看着这位兽医。
“给兔子送药。”韩老将手上用黑布包裹的青草摊开,解释道。“找到一些草药,若是给兔子吃下,会好得快。”
醒花:“好。”
“何事?”江之晏奇怪,这位兽医怎么去而复返。又看到手中的青草,不知什么东西,有何作用。
“夫人,韩老说这是给兔子吃的,说是能好的快一点。”醒花帮忙解释,并不让韩老开口。
江之晏:“嗯。”
韩老将手上的青草放到地上,解释道,“宰辅夫人,您可将兔子抱过来放在此处,让它自己吃。”
江之晏不愿意走过去,因为那是个生人。但看这位韩老面容和善慈祥,不像是坏人,加上今早还见过一面,便没有那么大的恐惧。
“好吧。”
江之晏站起来走过去,蹲下将手上的兔子放到青草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