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之晏只觉得那人是聪明人,他是笨蛋。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见就好了。惹不起但肯定躲得起,所以没事的。
就算是有什么,那还有容晨啊,容晨会帮忙的。
容名将人送到门口,拱手道,“荀叔慢走,名儿还有政务在身,就不远送了。”
“好。”荀衢没有离开,反而上上下下的打量名儿,许久后展开纸扇掩嘴轻笑道,“名儿如今也是入仕当官的,有什么是想要的吗?”
“荀叔何意?”容名皱眉。
“你父亲权倾朝野,你有什么想要却没得到的吗?荀叔可以帮你。”说罢,荀衢合上扇折扇,用手拍拍名儿的肩膀。
嘴角的笑意,意味不明。
“名儿不懂。”容名拱手后转身进府。
看着背影,荀衢笑得越发嚣张。
还未见面时,他觉得一个人是美的,但能美到哪里去?不过也如牡丹花一般,庸脂俗粉。
但见之后,荀衢却收起之前的想法。这个叫江之晏的确实美,是那种皎月入怀,江山皆在其身的美。
若论美貌他毫无胜算,也不觉得容晨会因为什么而放弃江之晏。但这样的美,也足够引人觊觎。
一个年轻气盛,刚入仕途,春风得意的状元郎。时时刻刻都能见到这样的美,自然有可能觊觎。
父子局,也很有趣不是吗?
荀衢唰的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他不介意添把火。
送走荀衢,容名先去书房。看起来父亲是要去哄的,那他就稍微帮着分担一点政事。
其实,荀衢的事情,在小笨蛋的心里没留下什么痕迹。小笨蛋觉得,只要相信容晨,肯定是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一次,两人都不在,他一来还需要去见客。
“平日里都不用的不是吗?”江之晏被洗漱打扮好引着往前厅去。
“夫人,荀大人与其他人不同。他是已故太师之子。荀太师算是大人的半个恩师,他不算是官场上的朋友,而是大人的贤弟。说句不好听的,也算是您的叔叔。”
这才是醒花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这样啊。”江之晏跟着醒花往前走。
一路上早就遣走不少奴才,这一路没遇到什么人。
“不过夫人请放心,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醒花其实也担心。
这个荀大人不是什么好人,心眼针尖那么小。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不过已经吩咐人去找大人回来。
荀衢端着茶盏慢慢品着。心想:回去之前还是带点茶叶回去,皇宫的茶叶都没有那么好的。
“夫人到。”
听到唱报声,荀衢看向门口。心里感慨:果然,有的人一出现在眼前,其他就失了颜色。
哪怕荀衢心眼再小,也没办法违心的说这个江之晏不好看。
“你好。”进去之后,江之晏打算离得远远地。都不敢与人直视,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子,手扯着衣角。
社恐症发作,小笨蛋靠近醒花,想从醒花身上找到熟悉感。
“胆子那么小啊?”荀衢忍不住嗤笑,放下手里的茶盏撑着身子站起来,一边笑道,“容兄来信时,我还以为是胡说。毕竟我曾经与容兄也是极为熟悉,两人也曾彻夜相谈,突然成亲,我倒是很意外呢。”
“是啊,我也很意外。”
江之晏垂眸看着自己的脚,老实说他也很意外,他也是突然就穿越进来。一进来就在花轿里,继承完所有的记忆,就发现他要嫁给容晨。
要说最意外的,应该是小笨蛋自己。
但,这话是叫你意外吗?分明就是挑拨离间啊!
这话的意思是意外吗?是那一句彻夜相谈啊!
可惜小笨蛋是一点都没体会到。
“夫人,先坐吧。”醒花忍住笑意,上前扶着小夫人到上首的位置坐下。
本来还挺担心的,但是醒花突然觉得:老实说,小夫人这样也挺好的,听不懂言外之意,这些言外之意就一点用都没有。
“好。”
江之晏到上首的交椅坐下,接过端来的茶。
“容兄还是很细心,知道我爱黄山毛尖。”荀衢端着茶,瞥眼喝茶的人。
希望从这张脸上看到嫉妒或是恼怒的神色。
“对啊,夫君真的很细心。每次我饿了他都知道。”一说起容晨,小笨蛋连茶都不喝,非常赞同点头附和。
这话是让你夸容晨吗?
这话是让你吃醋。
荀衢心情不爽,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茶也不想喝,就拿着扇子摇着,打量面前的江之晏。
“我与容兄相识多年,有时候一起喝茶畅谈时,都会说一些古今趣事。偶尔会一起弹琴讨论音律,夫人和容兄在一起时,讨论的是什么?”
这个人很蠢,而且没读过什么书。荀衢早就知道,就这样的人平日里能和容晨讨论什么?讨论洗恭桶怎么洗吗?
可笑。
“讨论很多啊。夫君会跟我说哪一家有什么趣事,会跟我说哪个人跟谁跑了,哪个又跑去跟谁。反正很多瓜可以吃。”
江之晏说罢,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很懂,但是夫君会解释。”
这句话,差点没叫荀衢背过气去。那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表情的笑容越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