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容晨掀开棉门帘就听到小夫人这话,解开身上的大氅丢给熄墨。又看小夫人紧紧挨着火炉,有些不高兴,“夫人,你对一个火炉这样亲厚。为夫看了可是要吃醋的。”
听到这话,江之晏才不情不愿的从火炉旁挪开一点点,也就一点点。脸上不太高兴,问道,“什么是寒食宴?”
“就是大寒时节,宫中设宴。”
容晨走到火炉边,把自己烤暖才敢去抱小夫人。轻声解释道,“寒食宴是宫中设下的宴席,倒没什么。不似中秋宴那样复杂。”
这些日子,容晨已经将能推的宴席全都推掉。但宫里有规矩,这样的大日子,露下脸。
也不需要做什么,就露脸就好。
“什么寒食宴啊?我能不能把这个火炉抱在身上。”江之晏抱紧容晨,又觉得自己这话实在荒唐,哪有把空调带身上的道理,把夫君抱得越发紧,“你在我身边也好。”
容晨无奈,“为夫怎么可能不和夫人在一起?”
听到这话,江之晏心里才放下。
雪一连下了三天,停之后就开始放晴。
一放晴,雪就开始化。下雪的时候就很冷,现在雪化更冷。
“好冷冷冷冷。”
江之晏裹着狐裘,手里抱着汤婆子,还没出门就开始跺脚。一直哆嗦,仿佛这样就能把一身的寒气抖落。
“夫人,您真的那么冷吗?”连醒花都看不下去,还没出门裹成这样就算了。还一直抖一直抖。
老实说江之晏也不知怎么情况,他身体裹得再厚也不会觉得暖和。一定要有暖呼呼的东西抱着,才能感到温暖。
穿进来漫画,用这副身体后这个情况愈发明显。
“是啊,很冷的。”江之晏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子。等下要出去走,脚踩雪地,肯定又会很冷。
醒花:“要不还是请秦太医过来看看吧,这样畏寒身体太虚。”
“再说吧。”说起要看大夫,江之晏怂了。
强装镇定的站住,不敢再哆嗦。
“夫人,好了吗?”容晨换好朝服进来,看小夫人脸红彤彤的,全身僵直站在原地。明明浑身颤抖,但还是咬着牙强忍。
“怎么了?”
江之晏:“冷,但是不敢哆嗦。”
“唉。”无奈叹气,容晨走过去一把将小夫人打横抱起来。轻声道,“为夫抱你出去,不冷的。”
一听这话,小笨蛋眼睛一亮,“好!”抱紧夫君,喟叹道,“真的好暖和,夫君你身上真的好暖和。”
“是啊。夫人怕冷,为夫就会暖和,这样夫人才不会受冻。”容晨抱紧小夫人,冷冰冰的手圈在脖子上。
容晨心想:还是得哄着小夫人吃药将身子调理好才行。
此时容名已经在门口等着,看父亲将人抱着出来。心有疑虑:他是受伤了还是怎么?怎么需要抱。
再次看到容名,江之晏也不是像从前那么害怕,但还是不敢与人对视。摸摸垂眸,整个人都钻进夫君的怀里。
试图避开视线。
“走吧。”容晨将小夫人抱上马车。
容名不喜欢马车,觉得闷得慌。哪怕那么冷的天,都喜欢骑马跟在马车后,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这一次倒是没什么冗杂的程序。也不需要去朝凤殿等,两人可以一直在一起。
容晨只是抱着小夫人在御书房里,等着其他官员来朝见。
“这里暖和啊。”江之晏没想到,御书房那么大,居然暖呼呼的。一进来就挣脱夫君的怀抱,脚踩着地面。
青石板砖看着寒气逼人,但一点都不冷。
“这里有地龙,河清海晏也有。但夫人你总觉得冷。”老实说,容晨不太怕冷,所以容府中的地龙温度有些低。
“是吗?”
江之晏有些讶异,感觉一个是冬天一个是春天。
“夫人你在这里坐着,吃些点心。待会儿有人过来,你也不必出现,在屏风后边。”容晨示意朝云搬来一个屏风。放下就能挡住小夫人。
将小夫人藏在人后,就能不害怕。
这样江之晏更高兴,一个人坐在屏风后边,桌子上还准备画画的东西。没一会儿就听到有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江之晏敛声屏气,提高警惕的听了一会儿,确定外边的人看不到自己之后,才放下心来,专心画画。
容晨在讨论开春后的新政。
那几位大臣,也时不时看向那个屏风。宰辅夫人应该就在屏风后边,只是不曾见到。
上一次见面,是在中秋宴,后边宰辅夫人便不曾再出现在人前。
真是可惜,还以为能再见见宰辅夫人的。
而此时容名正在和荀衢会面。
荀衢:“我要知道你父亲怎么处置盐道的贪腐。”
“此事你知道的。”为何突然要问这个,容名皱眉,“证据都是你递上来的,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
“你还真以为容晨会告诉我那些人怎么处置?那些罪证拿到手,都是他手里的利器。”荀衢最明白容晨这个人。
这些罪证,都是他的掌控朝臣的把柄。他不会处置,会将这罪证作为牵制,将所有人牢牢掌控在手中。
而他要做的,就是赶在容晨之前,将那些人和权势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