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晨并不避讳变老,甚至很期待能和小夫人一起变老。
这样的过程,肯定每天每个时辰都有趣。
“过些年,等名儿有了孩子,我们俩,一个慈爱的老头和一个最好看的老头。可以一起带着孙子孙女在院子里跑。”容晨说起名儿,突然想起儿子的婚事。
江之晏被逗笑。
“对了,夫人你对名儿的婚事有什么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
又扯到男主身上,江之晏不是很高兴。抱紧夫君感慨道,“他喜欢什么人,又不关我的事。”为什么我要去担心他。
老实说现在江之晏还是很怕容名,虽然不必从前看到就腿软要吓晕过去的地步。
哥哥说过,指摘别人婚姻不得好死。人家怎么样,又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夫人。”
容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附和道,“也是。”抱紧小夫人。
“其实吧,我觉得夫君你也别管那么多。小心容名他不高兴,就不理你。”到现在为止,小笨蛋都觉得容名可能会不高兴。
毕竟是男主,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不掺和。为夫不会去给名儿指定哪位妻子。但我可是需要去对方家下聘的。”
容晨拍拍小夫人的后背安抚道,“无妨。”
“好的。”小笨蛋是相信容晨的。
容名跑完温泉回去,就看到案头压着一封信,用墨块压着。
“荀叔在容府果然有势力,居然能悄无声息的将信送到我房中。”容名冷笑,走过去拆开信封。
扫一眼信件的内容,随手点燃。
“明日,申时。”容名松开眉头,上榻休息。
到第二日准时申时,到约定好的那一个温泉池。
怎么门口一个守着的人没有,容名轻手轻脚推门进去。这屋子比较偏僻,里头也没什么人。
容名几步上台阶,左手掀开纱帐。池子里冒着热气,但也没人。
“人呢?”容名放下纱帐,绕过池子到屏风后边。靠墙的炕上果然睡着一个人,炕上铺着白色毛毡。
那人睡在白毛毡子上,呼吸平稳。
脸上有两坨浅浅的红晕,大约是方才泡温泉熏出来的胭脂色。
“你到底有什么法子,总是能引开所有人,叫他独自一人。”容名绕过屏风走过去,看着这张脸。
明黄色的锦被被角被下巴压住,长发从榻上垂下来。因头发太长,差一点就要拖在脚踏上。
容名半蹲下来,用左手托起一缕长发,突然想到什么,将身后一缕头发拉过来,“侬既剪云鬓,郎亦分丝发。”
两缕头发,打个不太结实的结。
心满意足。
那张任谁见了都失神的脸,哪怕安安静静的睡着都是美的。粉颊凝脂如雪,轻点胭脂红。睫毛又长又浓密,像把小扇子,漂亮得不像话。
容名什么都没做,转身坐在脚踏上,背挺得笔直,静默着。
不过片刻,站起身来。
随着起身,原本不太结实的结也因动作散开。
“我走了。”容名俯身,看着这个人。随即直起腰来,呢喃道,“你辛苦辛苦,做个有我的梦。”
算是回报,因我也总梦见你。
昨晚陪容晨在床上窝着起得晚,用过膳已经子时。但刚用过膳两人也睡不下,就在房中一起顽。
一直到丑时才睡下,今日泡一下温泉。瞌睡虫都被勾起来,江之晏没泡多久就觉得困倦,这才在这里睡下。
听到声音这才悠悠然睁开眼,揉揉惺忪的睡眼。
“方才是不是有人?”江之晏撑着身子坐起来,大约是刚睡醒,还没回过味来是怎么回事,可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江之晏慌忙下炕,鞋子都没穿绕过屏风正好看到容晨进来。
“夫君。”原来方才说话的是夫君啊,吓一跳。
方才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容名。看来是睡糊涂了,男主跑来这里做什么。,
“夫人。”容晨本欲高兴,可看到那脚丫子。晶莹浑圆的脚指头大约是因为冷,抠着青石板砖。
容晨皱着眉快步走过去,将小夫人一把抱起,无奈道,“怎么不穿鞋。”
“听到开门声就跑过来看看。”一把环住夫君的脖子,江之晏轻声问道,“你是刚来还是来了有一会儿了。我方才好像听到声音,睡迷糊了都。”
“刚来。”容晨抱着小夫人到炕上放下,将披散的头发拢好。试探的捏捏发尾,“还没干透。”
“是哩,方才不小心沾到水。”这里没有浴帽有点不舒服。江之晏依偎在容晨怀里,打个哈切,“你方才去见谁?”
方才两人本来是要一起过来的,可容晨临时有事。
“见荀衢,他又闹出点幺蛾子要处置。”容晨拉过被子,给小夫人盖好,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来这里泡?这地方小,昨晚那个池子大一些。”
“都一样,只是这里有个火烧的炕,在这里睡舒服得很。”本来江之晏也想要去原来的池子泡。后来也不知听哪个奴才说,这里有个炕。
烧火睡在上面,暖呼呼的。
小笨蛋这才特地跑过来,果然如此。这个炕烧得暖呼呼的,真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