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想换个香料。”荀衢撩起官袍的袖子,深嗅一口。略微皱起眉头,“好像是有点重,这几日新调的,闻起来是不错。但好像太重,反而失了味道。”
“嗯,太甜。”说话时,容晨往左边挪一步。这个味道熏得人头疼。
虽说玫瑰油也香,但这味道闻到最后一股药味,甜好似只为盖过那一股中药味。
荀衢:“那我过几日换一下香。”
“也难为你喜欢这味道。”容晨侧头,躲开被风勾过来的味道。
也不知荀衢怎么想的,多年制香,搞出那么一个味道。
“我觉得还好。”荀衢许是闻惯,竟觉得还不错。
“走了。”
“喂,待会儿我去容府,你别出去。那些事情可要处置好,否则要出事。”荀衢在台阶上喊着。
容晨头也没回,但是听到了。
等回去后,容晨朝服都没换下,先去书房见秦太医。
“如何?”
“并不曾有什么异常。”秦太医也奇怪,那粉药人已经尝过三次,却没什么症状。就是困倦,疲乏,仅此而已。
而且那药粉也没什么致命的东西,反而凝神助眠。
“不可能。”容晨绝对不信这药粉没有别的用处,思虑再三后恍然闻到,“秦太医,若是药本身无毒,可遇到其他的一些药粉会不会引起问题?”
“自然!药物相生相克。”
容晨似乎想起什么,沉下脸,“本官明白了。”
“大人?”秦太医不懂,大人这是明白什么。
今日不怎么冷,江之晏人也活泛起来。用过膳后房中画画,画的是那一日元宵节灯会的所见所闻。
“夫人画的真好看。”醒花一旁偷看,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颜色,却格外和谐。
画的是元宵节的灯海,小夫人真厉害啊。
“那是!”江之晏拍着胸脯。
他画这些还是很好的,只是不懂水墨画这些意境悠远的。但这种写实的古风画,他也是很会的。
否则怎么画得出容晨呢?
“那可要让为夫看看,夫人画的有多好。”容晨一进来,就听到小夫人欢欣的语气。想来今日心情不错。
“那当然是极好的!”
画画这件事,江之晏可以炫耀,“你看!”
看到画,容晨眉头微不可闻一皱。夫人的画很纪实,并没有什么意境,都是寻常的景象。不重意反而重形。
“是你我元宵同游时看到的景象,夫人画的极好。”容晨也是满意,托着画纸细细欣赏一番,“夫人画的真不错。”
被人夸画的好,可比给江之晏一捧金子还高兴。
“那是!”
“夫人,今日若是不冷,就抱着兔子在院中走走,知道吗?”总不能一直待在房中。容晨看医书,还自学五禽戏,到时候教教小夫人。
“好啦好啦,知道了。”
说起兔子,江之晏就脸红。
那一次元宵节看灯时,容晨就说想当着兔子的面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刚开始是想,兔子只是动物,肯定是不懂的。
可真在兔子面前,江之晏整个人羞得通红。
那双眼睛看着,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太羞耻了。
江之晏有种教坏小朋友的无措,那兔子在床上乱蹦。有时候会怕压到,就哭着抱容晨抱得更紧。
哎呀,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想。想多脸就红。
一看小夫人脸红,容晨也猜出是什么事。凑过去咬耳朵,“夫人,可是想到什么,羞于面对那只兔子。”
老实说,容晨的占有欲已经到病娇的地步,连一只兔子都容不下。
“我现在抱着它都怪怪的。”江之晏挠挠头,脸覆上胭脂红。
“浩渺烟波,酔迎风月。面随羞红,眼赶笑合。”容晨抚上小夫人羞红的脸颊,凑过去轻咬唇珠,哑声道,“夫人羞什么?”
江之晏:“没什么。”
“好了,待会儿和为夫去见见荀衢,如何?”
“你会陪在我身边吗?”又要见那位荀衢,江之晏攥紧夫君的袖子。若是一个人去,那还是算了。
那个荀衢,不知为何小笨蛋一见就觉得心慌。这人虽一直笑嘻嘻,但看着心里就不舒服。
“会的。”
容晨需要小夫人去扰乱视听,就小夫人这张脸,往那一坐,谁能想得起什么?
“好。”既然有夫君,那小笨蛋就不害怕。
用过膳,容晨又将这画裱好收到直书阁里。熄墨来禀报荀大人过来,也不着急。
又特地拖小半个时辰才过去见人。
书房中的荀衢早就等得不耐烦。
“我说容大人,您这磨磨蹭蹭的又把我丢在这里半个时辰,做”荀衢正要兴师问罪,就对上那张脸,那些唇枪舌剑悻悻吞回去。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江之晏:“荀贤弟。”
“方才陪夫人用膳,故而晚了会儿,荀贤弟莫急。”容晨牵着小夫人进书房。
夫夫俩路过荀衢时,都问道那一股香的发腻的味道,同时皱紧眉头。
这味道熏得人发昏。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是什么。”荀衢摆摆扇子,并不将此事往心里去。转而跟容晨商讨贪腐官员该如何处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