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悠悠地瞥了唐韵一眼,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终于到了她们租住的民宿,秦珏结帐下车,两人甚至分别从两边的车门下车,并排站在家门口,中间隔的位置能宽松地站下第三个人。
真会演。
唐韵跟这个健谈的司机挥挥手告别,等出租车走远,她转身打开房门。
秦珏跟着她进屋。
刚进门,没有一丝防备,秦珏被唐韵扑倒在门板上,唐韵凑上来和她接吻。
秦珏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她扣住唐韵的后脑主动加深这个吻,两人脚步踉跄,秦珏的后背撞得房门砰砰作响。
幸好地处偏僻,外面没有人。
“刚刚在路上,你是在紧张吗?”唐韵喘息着在秦珏耳边问。
秦珏沉默了片刻,轻声答:“确实紧张。”
她是第一次和人肌肤相亲,还要做主导的一方,很难不紧张。
这时候,秦珏甚至觉得幸亏她在颜栀那里被迫看了一些视频学到了一些经验,而不至于完全两眼一抹黑。
她和唐韵边亲吻边往卧室的方向走,大白天卧室采光很好,亮堂得如同幕天席地。
秦珏和唐韵两个人双双滚落到大床上,呼吸纠缠在一起,空气中清雅的檀香和干净的皂香交织成双,秦珏撑着双臂俯视唐韵,抬手摘掉她碍事的眼镜,在唐韵的黑眸中只看得到自己的倒影,看得人心里发痒。
“我去拉窗帘。”秦珏说。
说完,秦珏果断下床,把最厚的遮光帘拉起来,把那扇顶天立地的大玻璃窗遮得严严实实,屋里一下子昏暗下来,让人几乎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傍晚。
亲吻细细密密地落下来,落在唐韵的唇瓣、颈侧、还有最敏感的后颈腺体上。
“秦珏……”她无意识地呼唤秦珏的名字,努力扭过头想看清秦珏的脸。
秦珏半闭着眼睛,仿佛高岭之花染上颜色,圣子走下神坛。
“东西还在门口。”唐韵耗尽最后的理智,按住秦珏,对她说。
说这么短一句话,她要喘几喘。
秦珏的动作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她僵硬片刻,起身下床,去拿门口的东西。
连同塑料袋一起拿回来,全放在床头,秦珏没有耐心顺着虚线打开包装盒,几乎是暴力撕开的。从里面掏出一个方形小包装,包装袋太光滑,秦珏的手指不听使唤,撕包装都打滑。
终于,秦珏成功地撕开了包装袋,她和唐韵终于用上了这玩意。
那个嚣张到试图用这种事绑住秦珏的oga闭着眼睛,睫毛颤动,手指无意识抓皱了床单。
不管嘴上如何嚣张,她也是紧张的。
秦珏单膝跪上床边,上半身前倾直至笼罩住唐韵,虽然她紧张到无以复加,但在唐韵面前还得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可秦珏究竟没有经验,她只能时时观察唐韵的反应,唐韵察觉到了秦珏这种堪称专注痴迷的视线,很没出息地给了很大反应。
秦珏真的很好看,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后颈的腺体被咬住,刺痛打断所有的思维,唐韵忽然绷直脚尖,脑袋不自觉后仰,锐利清晰的下颌线连通修长的脖颈,如同白鹤欲飞。
眼前开始模糊发白,唐韵意识如同飘在水面的一叶扁舟,晃晃悠悠地远去。
秦珏的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嘴里一声一声念着她的名字,这种毫无意义的重复仿佛海妖蛊惑人心的歌声,轻易就能让唐韵沉沦,脑子立刻混混沌沌下去,隻想就地融化成一滩水。
但是一滩水如何能在风高浪急中生存?
一浪又一浪打过来,轻而易举就能让她支离破碎,被动地跟着随波逐流。
终于,许久之后,海面逐渐平复下来,每一滴水水珠都仿佛被打乱重组,精疲力尽之下,一丁点都动弹不得。
唐韵闭上眼睛装死,但偏偏身边有人发问:“唐韵,感觉还好吗?”
唐韵抬起手臂横在脸上,遮挡自己崩坏的表情。
还问,问什么问,故意的吗?
但这她还真是冤枉秦珏了,秦珏不是故意要看她难堪,秦珏是真的心里没底。
“我没什么经验,你要给我反馈,我才能进步。”秦珏说。
“不要拒绝交流,哪里不合心意,你得告诉我啊。”秦珏继续说。
堪称软磨硬泡,唐韵没想到秦珏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没有经验?”唐韵忍不住轻哼一声,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魇足。
她翻了个身背对秦珏,暂时不想接受秦总的用户满意度调查。
“你不用再进步了。”唐韵闷声说。
坦白
唐韵在床上躺了好半天, 呼吸平复下来,感觉到浑身上下黏黏糊糊,必须要洗澡, 但她半根手指头不想动, 于是她抬眼看向秦珏,试图用眼神暗示秦珏拉她一把。
然而秦珏沉默片刻, 缓缓说:“不能再来了。”
唐韵:“……”
秦珏:“……”
不同频道的两人交流起来有时候就是这么费劲,唐韵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撑着床垫自己爬起来, 拖着酸困的腰肢和腿,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