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车骑将军的女儿和顺安王府的世子。你待会儿待在我身边,自有我护着你。”
陈良蓁端坐在马车的另外一边,显然被吓得不轻的样子,不停地撩开马车帘布往外看,听见他说话,她放下帘布朝着赵辰玄点了点头。
赵辰玄看她袖口都浆洗得发白了,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赵辰玄心想陈家的儿子养得勇猛无敌,女儿却养得这么胆小如鼠,真是教子有方,教女无类。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心生怜悯,“你莫要怕,那张宝顺也不是个蠢的,不过一些利益交换,到时自然会放了你我的。大姑娘若是害怕,可以和我说说话。”
陈良蓁低头敛目,“小时候,我受过风寒,嗓子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恢复了,我的嗓音不好听,他们总说我声如裂帛,我也就不爱说话了。”
“也不是很难听,你不要听他们的。以前我同你父亲见过几面,”陈良蓁抬头看向他,赵辰玄接受道,“在京城的时候,好几年了。”陈沣元死了好年了,陈良蓁不由道:“我许久都没去过京城了。”
赵辰玄连忙正襟危坐,终于说到正题了,她若是求他带她回京城,他便应承了。“陈姑娘可是想回京城?”
谁知陈良蓁竟摇了摇头,“我在老家挺好的,瑞妈妈他们老了,来回赶车也很累。”瑞妈妈是她的乳母,京中祖父母让她就在老家,不要到京城去惹麻烦。
所谓的惹麻烦,就是她的那些关于她长相的传言和她克男的八字。
赵辰玄道:“那些八字太硬都是不可信的,你父亲和兄弟是为国捐躯,跟你没多大关系。回京城后,我给陈国公写一封信,让你回京。”
陈良蓁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是真的担心瑞妈妈他们身体,这一路舟车劳顿,他们受不了的。”
赵辰玄只得收起自己的好心,陈良蓁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也不那么胆怯了,陈良蓁二十有五,比他现年二十还要大几岁,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小。
原本以为没多久就会到张宝顺的道观,没想到马车走了好几个时辰,马车走不了山路,他和陈良蓁下了马车又走了好几个时辰,崎岖不平的山路,险峻异常,一些路还有青苔,杂草丛生,许久都没有人走过的样子。
他的衣服上沾上一些苍耳子和勾衣,他后背出了一层薄汗,陈良蓁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手里拿了一根树枝把那些杂草拂开,免得碎草沾他的身上了。除了最开始她那副瞻前顾后的样子,现下她镇定了许多。
赵辰玄心下稍安,随着山路越走越远,他心里越来越没底,张宝顺并没有直接和他们起冲突,而是挟持,说明他肯定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谈,但是把他和陈良蓁带了这么远,万一有冲突,府役和他的随侍跟不上就麻烦了。
所以此事只能周璇,万不可惹怒张宝顺。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连累了陈家大姑娘,要是他没有来灵泉山围截张宝顺,就不会遇到她,也不会连累她一同被挟持。
好不容易上了山,有一舍瓦庐院,周围种有斑竹。赵辰玄和陈良蓁一同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一颗三人合抱的桐树,树叶泛黄,庭院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片落叶,给人一种清凉安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