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蓁的身边。
陈良蓁这次有耐心多了,站在原地等她,陈良眉一到陈良蓁身边,想要伸手拉她衣袖,手指刚接触到她衣角,立马又缩回手,不是她想拉陈良蓁的手,是她脚软了,站不稳。
那个小丫鬟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她过来扶着陈良眉。
三人一起下山,前面又有一大堆人,都是男人,有一些男的腰上别着马鞭和短刀。
那群男人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三个女眷,两个女眷还如花似玉,十分娇俏。
陈良眉的膝盖好像有了自主的意识,“噗通”一下跪地上,她熟门熟路跪好,保持柔弱形象,迷惑男人,其余交给陈良蓁。
她还没等到陈良蓁喊那一句,“大爷饶命”,为首的男人错愕地看着她,再对着陈良蓁道:“陈大姑娘,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刚刚一见面就行跪拜之礼?
陈良眉抬头一看,陈良蓁还稳稳地站着,原来她和那男子是认识的。
她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站陈良蓁身边,真是丢人丢姥姥家了。
陈良蓁笑道,“这是我三妹妹,她是一个特别注意礼节的人,张小爷莫怪。”
那个男人叫张小凤,是马帮的人。这里有槽帮,盐帮和马帮,盐帮被官府接管了,现在盐运走官道,只剩下马帮和槽帮的人了。
张小凤是马帮的当家子,听见陈良蓁这么说,他立马见礼。
他看陈良蓁和陈良眉一身狼狈,他让自己的手下送了暖披风给她们。
陈良蓁道谢,“谢谢张小爷了,我三妹妹的丫鬟婆子走散了,麻烦张小爷帮忙寻回来,我的丫鬟婆子在半山亭,不用寻。”
陈良眉用手指拉住陈良蓁的衣袖轻扯,陈良蓁转头看她,她的脑袋轻轻摇了摇,他们去寻找势必会看到那些死人。
陈良蓁转头看向张小凤,“刚才遇见了一些老鼠和蛇,吓着我和妹妹了,你们的人遇见了还麻烦你们帮忙处理一下。”
张小凤:“小事一桩了。”他看了看陈良蓁和陈良眉,“陈大姑娘,你三妹妹长得好标致啊,你们是亲姐妹吗?怎么你和你妹妹差别这么大呢?”
陈良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那个男人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的,人也体贴,但是不会说话,他说这话不是挑起她和陈良蓁的矛盾吗?
陈良蓁没在意他贬低自己,“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三妹妹自小在京城长大,那地方人杰地灵,自然是比我这边的小县城会养人。”
张小凤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道歉,“没有的事,我们这地方也很养人,大姑娘也很健康。”
陈良眉想笑不敢笑。
过了好一会儿,张小凤的人把陈良眉的丫鬟婆子找回来了,张小凤这才知道陈良蓁所说的老鼠和蛇是什么意思。
有手下在他耳朵边低语了几句,他站了起来,“二位姑娘放心,保证不会让两位姑娘惹上官司。”
陈良蓁表示感谢,“谢谢张小爷了,有空我拿几壶酒送你。”
陈良蓁和陈良眉一起下山,两人上了马车,陈良眉叮嘱自己丫鬟婆子让她们对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
陈良眉坐陈良蓁对面,她可不相信陈良蓁学杀鸡杀鸭就可以把那几个男人轻松解决了。
“不知道大姐姐何时学的武呢?”
陈良蓁张了张嘴,有点无奈的感觉,“这都是以前良柏哥哥教我的一些简单防身术,没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场。还希望妹妹不要回家说,祖母信佛,不喜欢打打杀杀。”
陈良眉“哦”了一声,端坐好,但是一双眼睛还是盯着陈良蓁,似乎还想从她身上发现别的秘密。
陈良蓁:“那个张小凤,你觉得怎么样?”
陈良眉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样?”突然她明白过来,“我……我就看了几眼,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样?”
那个男人的目光直勾勾的,他的目光直白不淫,没有让她不舒服。
陈良眉的脸红了,她怀疑陈良蓁是故意的,故意让她难堪,“我不过看他几眼,你就这样说,我和他能有什么?”
“不是你看他几眼的事,我也看他了。他没瞧上我,瞧上你了,刚才走的时候还一直盯着你看,虽不是登徒子,但是他是江湖人,你们毕竟身份有别,你祭完祖就要回京城去的,和他过不到一起去。”
陈良眉生气了,“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八字都没一撇的事,被你这样污蔑名声,谁要和他过一起,要不是你一直待嫁闺中,我也不至于一直找不到婆家!他们平日里笑话你是陈家老女,笑话我是陈家没人要的庶女。”
“你对你的名声倒是无所谓,何曾想过我和二姐姐?今日还被你这样说,被别的男人看几眼就是有私情了?我又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
陈良蓁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大,心眼这么小。“当我没说,我又没说什么,你这样生气做什么?”
陈良眉想起平时受的委屈,拿起帕子捂着眼睛哭,下车的时候,陈良蓁准备安慰她,她一把推开陈良蓁,“我讨厌你,你就是陈家的累赘!”
“别以为你今天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你当家了我也不会怕你。是你,害我跟你一样,一辈子嫁不出去!”她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哭。
陈良蓁身边的盼儿哼了一声,“三小姐想嫁人想疯了,找不到婆家关小姐什么事?”
“哼,我知道了,她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被大小姐说了几句,她恼羞成怒了。”
陈良蓁回去把马车套了,自从修缮过后,祖屋焕然一新,看起来不再落败了,大门新漆了,挂了红灯笼。
陈良蓁去祠堂把哥哥的牌位供奉起来,去老太太那里回了话。再去仲氏那里,仲氏拉着陈良蓁坐下来。
“你们在山上没出什么差错吧?我瞧三丫头哭着回来的。”
陈良蓁摇摇头,“不过是小打小闹。”
仲氏点头,“那母女俩最喜欢装腔作势,气量也小,也就你治得了。”
她知道仲氏不过是拉着她打压一下宋姨娘,她要是真关心自己,也不会十多年书信都没有来一封,银子半分也没有寄过来。
她们不过是你拉我一把,我拉你一把,抱团取暖。
仲氏扯起嘴角笑了笑,“今日老太太给我说,我们三房乏嗣,需要立嗣。”
陈良蓁皱起眉头,“立嗣?立谁?”
仲氏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子嗣,老太太说上山捧牌的本该是儿子的事,却让你一个女儿去了,觉得很丢人。这种事宗庙、继后世的事一向都是男子做。你和良眉终究要嫁出去的,门不能绝了,香火不能断了。”
“所以他们商量着让二房的陈家祥过继到我名下,他是二房的庶出,到我这儿算嫡出。”
陈良蓁刚才到老太太那儿,老太太没有跟她说这事,或许她的意见不重要,他们已经定下来了。
“这肯定是大伯母和二伯母出的主意吧?”刚看出三房最近得意了,她们两个就搞这一出。
仲氏点头,“他们过来说要跟我学习一下怎么管家呢,说是学习,还不是让我把管家的权利交出去。十万两银子早就花在修房子上面了,她们以为还有呢。”
陈良蓁道:“只要你的账目没有问题,陈家祥的媳妇想要管家就管呗,母亲还是要拿出当家嫡母的款儿出来,毕竟这是三房的地盘了。”
陈良蓁一走,仲氏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陈良蓁一句话点醒了她。
国公爷也赞成将陈家祥过继到三房,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