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往山后观望,往下跳跃,才后知后觉地发展,适合他大显身手的地方,在这个层次。
他的另一种能力被贵人赏识,成为钦点的人选。
他在这场名为成长的战役里被磨平了傲气与棱角,换来前所未有的战利品。
谢司晨变成了知足的人。
如果在钱和梦里选一个,他当然是要钱。历经了多年累积,一旦到了需要在安全与紧张中做选择的时刻,他便自愿蒙上眼挡住前路的无限风光,决定安于现状。
像沉知许说童话故事一样,谢司晨也不愿和她倾诉过多关于华家的事情。
他勾住沉知许的小尾指。
“你看,我们都不伟大。”
可是我们都在做自己。
莫晨清觉得沉知许不该因为一次道德的放纵就将过往积累的名誉和人脉断送,向思缪同样认为以谢司晨的能力,不该让自己的成功止步于此。
可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呢,没有人探究这个。
沉知许却说,“我在乎。”
很早很早以前,在谢司晨说出自由这个词语的时候,只会让人啼笑皆非。
可在和理想渐行渐远的路上,他们和自由的羁绊却越来越浅。
曾经认为永远不会流失的,理所当然地拥有着。当季节更迭,岁月从他们的灵魂里抽走养沃他们的土壤时,睁开眼才惊觉,多么难得。
人要学会及时止损。
他人眼里的辉煌定义不了他们的向往。
她回到京都的理由并不是完全为了谢司晨,同样地,谢司晨留在京都的原因也不全然是为她。
沉知许总算松了一口气。
谢司晨笑她,“别太自私了。”
她清楚大部分责任还是归咎于自己,可爱都爱了,等都等了,还会在乎这么一点愧疚的弥补吗?
谢司晨非常严肃。
“我在乎。”
“所以,沉知许,你不能走。”
他要足够生动的明媚,要完整且没有任何赘述的诗行,要神秘却赤裸的宇宙,要能够肆意通行的尾翼,如果有一天非要他面对良心,那他宁愿要死亡,也不愿选择熄灭。
谢司晨自认已经是很贪心的人。
于他人而言的戛然而止,对他来说却是心灵层面已经能够感受到的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