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意初中毕业就被爸妈发配去了美国,不过他自己倒是乐意的很,毕竟在资本主义帝国山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他,可以说是山高任鸟飞了。想买保时捷就提一辆劳斯莱斯,想和美女上床就出去约炮,因为约的太熟练了甚至发现了商机,想自己开个妓院,一本万利,公司注册了,国内的从业人员也找好了,就差给人家出个机票钱飞过来,结果他妈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直接给他的创业念头扼杀在了摇篮里。
刘欣意其实根本不想回国的,他们家祖传做官,他从小就被教育明面上一定要低调,回国肯定是不如在美国滋润的。但是之前疫情的借口现在也不能再用,他爸又三令五申今年春假一定要回来给他爷爷过八十大寿,又说他是小兔崽子白眼狼,四年没回国了也不想爹妈,每年几百万不如扔海里。
刘欣意和他爸的关系一般,但和他妈还算贴心,虽然这几年人没回国,他爹干的操蛋事他全都通过他妈一清二楚,当即在电话里回怼他爸,说是您老也不想我啊,听说前几年差点给我整出个妹妹来,现在不还在外面养小妾呢吗。
刘瑞丰被儿子的阴阳怪气搞的火冒三丈,当即又要骂人,被他老婆赵怡直接抢走手机甩个白眼,低声嘲讽儿子又没说错,他本来就不想回你再骂他他还能回来吗,然后转瞬换上一一副慈母面孔,声音温柔的对宝贝大儿好言相劝。
虽说刘欣意百般不愿意,但隔辈的亲情总还是让他动容,四月初考完了fal开始订票,发现现在竟然没有直飞北京的航班了,遂又借故在首尔玩了几天,潇洒够了才施施然的回家。
就算是回国了刘少爷也没在家吃几顿饭,每天赶场一样全是局,有和他一样回国过春假的,初中玩的不错的,也有高中念完回国的,还有大学肄业的,举不胜举。这天一个高中和他玩的不错的哥们钱子航请他喝酒,席间说起了爹妈的外室们。这位钱少爷家里是开购物商场的,和刘欣意家这种老钱比算是newoney,是从爸妈这一辈才富起来的,所以他爸的眼光也没那么挑,最是爱睡一些喜欢巴结上来的十八线小明星。
这位钱少爷是听着刘欣意说并不想管他爸的外室突然激动起来的,人还喝着酒呢就连连摆手,说是一定要管,他家去年就是被他爸养在外面的妖精弄的鸡犬不宁,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大着肚子上门逼宫,他妈在家以泪洗面,要不是他奶奶出手解决妖精,他爸妈估计都离婚了。
刘欣意虽然纨绔,但是脑子很好,不然就算家里有钱也是考不上藤校的,他没有和这些人说太多细节,故而听了这话刘欣意也只是暗自翻着白眼腹诽,我妈才没那么窝囊,还大着肚子逼宫呢,早给我妹送上西天了。结果那天刚好就是那么凑巧,另外一个哥们的女朋友的手机壁纸是毓汐的写真,刘欣意盯着那张很难说不漂亮的脸看了一会儿直到手机自动黑屏,又觉得自己的确得去会一会他家这位编外人员,不为别的,起码得告诉这个狐狸精本少爷在此,休想母凭子贵进我家门。
刘欣意以为他爸养的外妾自然是吃他爸的喝他爸的花他爸的,结果稍微一打听才知道毓汐在娱乐圈的咖位比他想象的高得多得多,从房到车全是人家自己的,搞的少爷觉得自己想去找茬的理由都有些站不住脚,另一方面又觉得困惑,都这么厉害这么有钱了,干嘛给他爹做妾啊,图他年纪大吗。
赵怡对儿子要去教训一下狐狸精的事并没有反对,其实她这几年对毓汐没什么意见,只要弄不出孩子,其他的她都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儿子去找毓汐的晦气自然也会让刘瑞丰难受,能给离不了婚的死老公添堵赵怡倒是喜闻乐见了,所以当刘欣意来问她的助理要毓汐的住址和行程的时候,她自然也是吩咐如数相告。
刘欣意这是第三次来敲毓汐的门了,前两次人都不在,一问才知道大明星要开演唱会,每天都要去练舞唱歌。刘欣意皱眉又挠头,怎么这人和他刻板印象里的小妾一点儿不一样啊,不是应该懒在家里吃喝玩乐,然后等着他爹来宠幸吗,怎么这么刻苦又敬业啊。
但大少爷并没有打消念头,第三次来的时候特意和他妈的助理确认好了,敲门之前也确实听见了屋里的音乐声,结果刚敲了两下,屋里若隐若现的声音戛然而止,直接跟他假装没人了。
毓汐之前没现在红的时候住的地方安保也没这么好,他被私生跟踪过也敲过门,虽然现在住的地方档次提升了很多,但是面对敲门的陌生人,他还是异常防备。结果他刚把音响关掉准备装死,门口的人就开始嚷嚷起来了。
“洛毓汐你给我开门,不然我把你和我爸的丑事喊的整栋楼都能听见,给你五个数,我要开始喊了啊。”
外面的年轻人已经在一边拍门一边倒计时威胁了,虽然毓汐住的是一梯一户,但是真要让人喊起来难保不会招来保安,好在从他的威胁言辞听来至少不是私生,毓汐只好先把门打开,至少弄清楚来人的目的。
刘欣意本来想来个下马威,结果看见毓汐这张脸还是语塞了,哪怕是穿着看起来宽松又廉价的家居服,也很难掩盖这样一身琼姿玉质,水剪双眸月凝肤,一身艳冶明丽之气,叫人看了大脑空白,很难说不是有一些吸人精气的魅术在身上的,总算符合了一点狐狸精的刻板印象。
刘少爷进门之后扫了一眼毓汐的客厅,目之所及干净又整洁,便很自然的想把鞋脱了,“我是刘欣意,刘瑞丰是我爸。”
刘欣意穿的马丁靴不太好脱,弓着腰摆弄了半天,又觉得一直不说话显得很蠢,便一边脱鞋一边自我介绍,完全把心里预设的气势和威仪抛诸脑后了。
毓汐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这小孩分明是来找茬示威的,却弯着腰呼哧呼哧的解了半天的鞋带鞋扣,便知道他和他妈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不但没什么反感,反倒觉得有趣,于是背靠在玄关的墙上抱着胳膊打量着刘欣意,语气阴阳怪气的问,“所以呢,宁过来是有什么事?”
刘欣意总算把靴子脱好了,但是弓着腰的时间太长,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眼花,扶着墙缓了两秒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得拿出嫡长子的气势来威慑这没眼色的小妾,遂怒目圆瞪又面色不善的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毓汐,自顾自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开口,“我来干嘛你没数吗?不要以为我这几年在国外你就能登堂入室了,你这样的下贱坯子别说是现在,就是在古代都做不了能进门的妾室,只配被我爸养在外面玩玩,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
毓汐听了这样的示威之语却也没有生气,倒是觉得刘欣意在美国呆的有点儿涉世不深的傻气,“在哪本里背的词啊,我们写台词都不这么写,你要是不会骂人倒是问问你妈再来呀,”毓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欣意,满眼的嘲讽和戏谑,却又透着十足的昳丽艳色,“而且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赚的不比你爹少好吗,我进你家门伺候你爹然后再看你妈脸色,你看我像脑子有病喜欢找罪受的样吗?”
刘欣意被毓汐的输出噎的直喘粗气,半天想不出来一个反驳,对方竟然连他在古言里面抄的嫡庶教对话都一下听出来了,不愧是能勾引他爸几年不变心的资深狐狸精。但是少爷被怼成这样心里也不甘,寻思着怎么样也得说点什么怼回去,眼睛乱瞄间竟然在靠墙的一大面玻璃展柜里锁定了一只几个月前他想抢却没有抢到的bearbrick,眯起眼睛在那只艺术家联名的丑熊和毓汐漂亮的脸上扫了两圈,最终苦大仇深的开口,“你那个是熊是前一阵子新出的限量版吗?拿来给我看看可以吗?”
毓汐见刘欣意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真的很难不想笑,只好战术性的挡住嘴角,觉得这小孩已经不是涉世未深了,根本就是地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