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顾拙混沌的性事因打湿的床铺而终结。
白日里再回想,一切都像旧电影片。
因为小姑和医生的话,我在自慰时并不避讳存在的阴蒂,实验性的揉弄带不来因剧烈的刺激而涌出来的水,是祝余给了我真正意义上的高潮。
床铺的环境变得潮湿,脱水的我被咸涩的汗包围,祝余身体的一部分也浸在水中。我恍惚记起以前曾看过的书,性工作者和她的嫖客将湿透了的被单拧干,铺叠,预备下一次的交易。没有身体上的插入,嫖客给了她一晚上的睡眠。
我在高潮结束后撑着坐起,意识到自己也制造了很多体液,无名的愧疚裹挟快感让人变得复杂。“我不能给你很好的睡眠了……”我眼里包着泪看向祝余,凄凄惶惶的,又要道歉。
而祝余没有觉得我的反常是无理取闹,他只是在酒吧时那样尊重我的情绪。“小鱼。”他吻我的额头,“你先去洗澡,然后一切交给我。”
夜很深的晚上,有一间小屋亮起黄色的灯。满身汗的我踉踉跄跄走进卫生间,仓皇的模样像一位走长途归家的青年。浴头在尖啸一阵后流出热水,我站在下面,手抬得很迟钝。祝余和我的精液被稀释,阴道产生的粘液也随着沐浴露的泡泡一起钻进下水道中。我想起祝余,又在嘈杂的水声里处理情欲。
卫生间外是绑着浴袍的、性事的另一主人公,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影子被映在墙上,仿佛在播放一出默剧。漆黑的图像将床单撤下,连同褥子一起置换。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我收纳的另一套,在极短的时间里整理好一张新床。收拾好一切的祝余打开风扇,呼呼的风声吹走燥热。忽的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他见我,一张浮欲的、困倦的脸。
一切又来到我和祝余相遇的初夜,差不多的时间、同样的湿漉和疲惫,我视线里地祝余有了噪点,拖着笨重身体倒在他身上时,依然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晚安。
祝余抱起我,热烫的手让皮肤变成粉红色。“睡吧小鱼。”他托着我的身体连带灵魂,是那样稳且可靠,“晚安。”
因为有祝余在身边,我对之前和酒吧老板发生的矛盾没有什么惧怕情绪,甚至产生一股直面困难的孤勇,倒是老板,在我按平常计划上班的前一天,发消息说让我暂时不要来。
他预先给了我报酬,像曾经给我被刘姐吞掉的钱一样。我没有收,取自己的劳动所得让我踏实。以前多给的钱我在第二天都让林禅语转交,现下两方没有什么牵扯,我不想祝余再为我转圜什么,于是愤愤炒了他。
“我会另找工作的。”我在退钱后打字,老板输入良久,最后的对话框只“对不起”三个字。
很久以后林禅语告诉我,她的老板在这一天蹲在大门外悲惨地哭了。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如祝余出现在我生命中,我也曾为别人暗恋史上的一桩。属于爱情的甜美滋味让我对不是祝余的外界产生钝感,少数时候连同林禅语也不能及时回复。“你有了恋人忘了朋友。”最开始她还很克制,后面省略号和句号增多,再后来的林禅语忍无可忍的打字:“虞生,你绝对和祝余睡了!!!跟你说了小心、小心男人的鸡巴!!!”
看到这句时我才和祝余接完吻,恋爱让人昏昏然。我窝在沙发里平复呼吸,林禅语的话太赤裸太狂放,盯了两秒手机界面,没忍住把自己缩成一团。从外面进来的祝余见我像刺猬一样蜷曲,头快钻进肚子里,赶忙将我的脑袋捧出来。“憋得脸都红了。”他无视还亮着的手机屏,“小鱼,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咬了咬被吮得略微肿起得唇,眸光飘忽。该和祝余说什么呢?思维拧扭着,只知道不能重复林禅语的话。
“啊、”最后我呆呆地望着祝余,“我把、我把老板炒了。”
时间紧急,能够想出来且说的似乎就剩这一件。“我还是让小鱼丢掉工作了吗?”祝余把我抱起来,他脸上的肃穆大过不解,眉骨处起伏的高山凌厉。“不是这样。”我双手环着祝余,在短短几天我就适应了下身的湿滑,“只是我觉得他不好。”
“而且!”我为自己鼓劲,“而且我总会找到新工作的!”
“要说新工作”祝余亲了亲我的眼睛,道出一句极经典的,“我有一个认识的人……”
林禅语对我换工作这件事没有什么看法,她只是叮嘱我到地点发定位。“你的男朋友不可尽信。”她给祝余换了新称呼。“我害怕他把你卖了。”
晚上六点半,卤肉店的老板已经习惯外面等了个祝余,老板娘端着晚饭走到我面前,她笑着细细看我。“虞生。”经过观察后老板娘说,“你最近长了点肉。”
我十五岁出来,经过发育的身体像只干瘪的小虾。老板娘曾经说我长得漂亮,明明是鹅蛋脸却硬生生饿出尖下巴,本该是十分合适的多情的眼睛,也因为瘦弱变大,少了笑意和情意,显得钝钝呆呆。
但钝钝呆呆的虞生——她还是表扬我:也蛮可爱。
体重增长,最先表现的一定是脸颊和肚皮。我肚皮上没有什么肉,脸先饱满后再次有变化的是胸,它的变化并非有脸那样明显,可也不是那样静静悄悄,祝余揉弄一次我的乳头,它似乎就变软一点。
医生告诉我,如果我身体的激素一直维持已有的平衡,那么绝大概率不会拥有鼓起的胸部。“这个界点在哪里呢?”当时的我因害怕而追问,医生扶了扶他的眼镜,“不要害怕。”他安抚我,“虞生,你可以谈恋爱的。”
我不想一个人,违背最初所想和喜欢的人谈了恋爱,如果命运真有刑罚,我也会甘之如饴地接受。
“是、是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尽量用平常的音量回应老板娘,“最近是长胖了一些。”
祝余想要给我介绍的新工作在离家有半小时路程的商业街对面,是非地头蛇管辖的另一区域。虽然两边只隔了一个五米宽的街道,但热闹的程度完全不同,往里再走七八个铺面,商业街的音乐声就被极大地削减。
我被祝余牵着,走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商铺。
迎出来的店家是一位带着圆眼镜的中年人。“虞先生。”好像早认识我一样,他客气地和我打了招呼,又转身看向祝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对上祝余,没有对上我那样亲和。
“祝少……”店家紧张的,“祝先生。”
“吴伯。”祝余颔首,“魏爷爷在吗?”
祝余知道我的不安,在来之前就告诉我即将要见的人的名字。魏荃,一位早已经退休的古物修复师,对常年的文物修复厌倦,正老来创业。
他唯一一次马失前蹄是和祝余一起淘古物,祝余亏损十万,他痛失八十万。为这痛失的八十万老爷子重操旧业,又因为想快点结束工作起早贪黑地修复文物,在极繁琐的时候,需要一位帮手。
“啊?”我没有料到祝余不但坑害自己,还祸害了别人,“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而且……”我声音弱弱的:“魏爷爷能、能用我吗?”
毕竟我是祝余的恋人,该和他是一条线。
“咳。”祝余目移,显然已经读出我的隐忧,“一人做事一人当。况且小鱼,他想见你,是因为你厉害。”
陈肃肃得到一直在寻求的珍宝,没忍住在朋友圈炫耀,他们的共同朋友表现惊诧:祝余身边竟出现了不受他倒霉运道所影响的人。魏爷爷不是很服,在我和祝余相处的时日将一些物品的视频发来让我去猜,十次我有三四次辨不出答案,而能够说出的,都是有年份的。
祝余夸我火眼金睛,但像钓鱼运动,人在初初接触到后有一个新手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