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我没有让许宴兼职,因为他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如我所料的,许宴也没有让我兼职,他说我也快高考了。
许宴陪我去奶茶店和晗姐道别,我给晗姐带去了一个毛茸茸的小挂件,算是给她的道别礼物。
“谢谢小嘉。”晗姐笑着说。看了眼站在我旁边双手抄兜的许宴,又看了眼乖乖微笑的我,晗姐摸了摸我的头,说:“以后有时间了要来找姐姐玩。”
我朝她点点头,被许宴牵着走了。
没了兼职,再加上放寒假,我们两个的学习时间多了不少。为此,许宴还专门订做了一套学习计划,也包括我的。
和许宴一起学习久了我才发现,学霸果真是学霸。
许宴可以从吃完早餐开始雷打不动的坐在座位上学习一上午,如果不是我催他吃饭的话,我想,他应该可以一直学习一整天。
“别走神。”他说。
我“哦”了声,端正坐姿,认真的看着面前许宴让我做的题目。
“做完没?”时间一到,许宴将我手里的试卷抽走,开始给我打分。
这道题我会做,所以我丝毫不慌乱的,放松的看着许宴给我批改。看他严肃时的样子,看他握着红笔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做的还不错,再做下一题。”许宴将手里的试卷递给我,朝我点了点他用红笔标注的另一道大题。
我看了眼墙上的闹钟,1点零5分。
“许宴。”我叫他名字。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我,被我亲个正着。
我在他嘴唇上浅浅啄了一下,看着他说:“我饿了。”
“裴嘉,你又犯规。”许宴无奈的开口。
我很认真的和他辩解:“我没有犯规,我的确是饿了的。”我朝他指了指墙上的闹钟,问他:“你不饿吗,时间很晚了呢。”
许宴看了我两秒,随即和我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
“想吃什么?”他看着我嘴唇上的亮晶晶说。
“我好像有些饱了。”我说。
许宴被气笑了,他将我提起来,甩到床上,自己也俯身压下去。
“又骗人。”他说。
我摇了摇头,问他:“你一般在学校里也是这样吗,一上午都在学习,也不和朋友玩,一动不动?”
许宴嗯了声,说:“我不喜欢和其他人聊天,也没什么好聊的。”他亲了下我的嘴唇,又问:“那你呢,你很喜欢和其他人玩?”
我知道他又在没事找事了,但我还是很听话的回答他的问题。
“学习一上午很累的,我一般课间的时候都会休息。”我说。
“会和其他人一起玩吗?”许宴问我。
我点了点头,回他:“嗯,会的,课间的时候会和程沐扬玩,有时候也会和我前桌的女生聊天,其他人就没有接触了。”
“哦。”许宴说。
真小气。我在心里想。
真可爱。我又想。
我抱住许宴的脖子,亲了下他的嘴唇,说:“不管我和谁一起玩或是和谁一起聊天,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许宴点了点头,满意了。
今年寒假,我们过了一个很稀疏平常的年,和往常一样。如果准确来说的话,是和平时又有点不一样的。
和去年不一样的是我和许宴的关系以及我自己。
去年,我还是一个拧巴的不行的不敢直面自己感情的胆小鬼。但是今年,我可以勇敢的正视自己的情感,并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许医生告诉我说我在逐渐好转,情况大好,我也这么觉得,至少是失眠和偷偷流泪的次数少了。
我很感谢许医生这段时间对我的疏导,但是他说我最应该感谢的是自己和许宴。
许医生说感谢自己是因为每一个积极治疗的抑郁症患者都是勇敢的,他们需要克服自己的心魔,而这个过程是漫长和痛苦的。
他说感谢许宴是因为:一个好的爱人无异于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爱方是治愈痛苦的良药。
我想也是如此的。我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看着我不住晃动的脚,转头看着许宴说:“谢谢。”
许宴转头看向我,愣了愣,随即笑道:“谢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谢谢你。”
旁边有小孩子在放烟花,许宴在远离路灯的秋千下悄悄牵住我的手,轻声问我:“想不想玩烟花?”
我的眼中闪出兴奋,但还是回他:“不了吧,那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那怎么了,谁说不是小孩子不能玩?”他的手在我头顶上摸了摸,说:“况且,你不也还是小孩子吗?”
我冲他笑了笑,问他:“那我们现在去买?”
“不用买。”许宴说。
在我紧盯的目光下,许宴从他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捆仙女棒,呼出一口纯白的雾气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问他。
“昨天吧。昨天和你逛街的时候看你盯着看来着。”许宴说。
“有吗?我有在盯着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故意这样说。
“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很好猜。”许宴说。
“好吧,算你很厉害。”我缓缓起身,将手伸进许宴的那个满兜仙女棒的口袋里。
“走吧,我们去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去放。”我带着许宴离开。
我们找了一个花园深处的隐蔽的角落,在我期待的目光下,许宴将那一捆仙女棒拆开,都塞给我,自己拿了一根。
“你还买打火机了?”我问他。
“不买打火机怎么放烟花?”他说。
我没有说话,接过打火机,摁开开关。
一抹火焰突兀的在黑暗的角落闪现,紧接着是更多的更刺眼的亮光。
“在做什么?”我问他。
“在拍照。”许宴说。看了我一眼,他又补充道:“很好看,可以当壁纸。”
一捆仙女棒被我和许宴断断续续的放完,刚充斥着亮光的角落复又陷入黑暗,连同我的心情一起,也跌入黑暗的谷底。
热闹过后的孤独感总是令人心悸的,尤其是对于正处在郁期的我。
黑暗中,我被一双冰凉的大手握住,许宴牵住我,将我拉离这黑暗幽深的角落。
“走吧,这儿太黑了,我不喜欢。”许宴说。
我点点头,被他拉走,走到充满亮光的人群中。
“许宴,我会好的吧?”我问他。
许宴点点头,很有信心的开口道:“一定会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问他。
“刚刚我许愿了。”他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刚刚你玩仙女棒的时候。”
“仙女棒也可以许愿吗?”我问他。
“准确来说仙女棒是不可以的,但是我可以。”许宴说。
“好吧,果然是学霸,什么都很厉害。”我说。想到什么似的,我问他:“这几天可以不学习吗,我想休息休息。”
“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许宴说。
“那你陪我一起休息休息好不好?我觉得你也很累,过年这几天休息一下是可以的。”我又说。
“嗯,可以,都听你的。”
“这么听话?”我挑了挑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