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所有人所料,许宴的高考成绩很理想,也如所有人所料,许宴被他的第一志愿录取了:北京大学医学部。
令所有人不解的,许宴要延迟一年开学。
“没关系,我已经和学校联系过了,只是延迟一年开学而已。”
我没搭理他。
“我和我妈商量过了,她也同意了,她说我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做。”
我没搭理他。
“你不觉得我的这个决定很正确吗,我现在多出一年时间兼职,可以赚很多钱。最重要的是,我下一年可以和你一起入学。”
我没搭理他。
手下的试卷被有些粗暴的拽走,许宴握着我的肩膀将我掰过来,让我面对着他。
“裴嘉,和我说话。”许宴有些不满。
我摇摇头,说:“你又不听我的话,我不和你说话。”
许宴冷笑一声,将我甩到床上,自上而下的看着我。
“别闹了。”我说:“化学试卷我还没有做完。”
看了我两秒钟,许宴问我:“你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想了想,我说:“你又不听我的话,所以我生不生气你也不关心吧。”
“裴嘉,好好说话。”许宴说。
“你真的决定了?”我问他。
许宴点点头,说:“我从不做让我自己后悔的事情。”
“是为了我吗?”我问他。
“是。”许宴说。
“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学,下一年你就高三了,我想陪着你度过高三一整年的时光。”
我悄悄抬手抱住许宴的脖子,说:“我不想说谎,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想你过段时间就会去上大学,会和我分开。从我们最初认识开始,我还没有和你分开那么长时间。我想,我应该会很难受,至少每天都会很想你很想你。”
许宴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我的脸,听我说话。
“我想过不让你走,让你陪着我,但是这样做太自私了,我不可以这样。你也会有自己的人生,我不能一直当成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我心里一直有个恶魔,我也是个恶魔,但是为了你,我可以很好的伪装,至少不会让你发现。”
“为什么不和我说?”许宴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认为这样做是不正确的,比起让你陪着我,我更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好,我不想成为很自私的那种人。”
“或许,你可以对我自私。毕竟,爱本身就是自私的,我也允许你对我自私。”许宴亲了下我的额头说。
“这样做不会不好吗?”我说。
“不会不好,毕竟,你只对我自己一个人自私,我觉得不会就不会。”亲了下我的嘴唇,他说:“况且,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好吧,那以后我想什么都和你说。”我说。
许宴嗯了声,夸我:“真乖。”
这段时间,我学习了一项新技能,我和我前桌的女生学习的勾毛线,不是很难,而且每次勾毛线的时候我的心情都会出奇的静,我很喜欢。
每次学习很累的时候,我都会勾毛线,渐渐的,我学会了勾平安符。
我一共勾了五个平安符:许宴一个,许医生一个,程沐扬一个,段潇一个,还有一个给许宴妈妈。
其实是六个,最后一个是给我妈妈的,我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里也可以平安。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我依旧很爱她。
4月份的时候,许宴妈妈回来了。
和之前不一样的,这次我看到了许宴妈妈眼中的光,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霜雪月之后的成功感。
她给了我们两张邀请函,说等我高考完一起和许宴去参加她的新公司开业典礼。
我这时才知道,许宴妈妈一直在创业,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准确的来说是从把我接过来的那一年开始。
接近8年的时间,许宴妈妈终于创业成功,成立了自己的第一个公司。
许宴告诉我说他妈妈本应如此,出身高贵,清冷孤傲,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她会成为一名优秀且独立的女性。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依旧是一名成功的优秀女性。
高考结束那天,许宴专门请假站在考场外等我。
他怀里抱了一束玫瑰花,红色的,可显眼,导致周围的人也在等着我出来,她们都好奇这位大帅哥的女朋友究竟是谁。
我一眼就看到了许宴以及他怀里的那束鲜艳的不行的玫瑰花。
没有任何扭捏的,不顾世俗眼光的,我伸手接过颜色鲜艳的玫瑰花,另一只手十分熟练的牵起许宴的手,还故意的晃了晃我们两个十指相扣的那双手。
我朝他笑笑,说:“回家吧。”
回到家里,许宴抱给我另一束黄色的向日葵,说:“这是我妈托我给你的,最近公司那边太忙了,她过不来。”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心里暖暖的,说:“你帮我谢谢她。”
许宴将我的书包随手放在沙发上,说:“等过两天去参加她新公司开业典礼的时候你亲自谢谢她。”朝我走的近了些,许宴勾了勾嘴角,又说:“还有你做的平安符,别忘了给她。”
我哦一声,听许宴调戏我。
“哎,你刚刚的动作好帅,我还以为你要公然出柜了,当时心里还有点激动来着。”戳了戳我的脸,许宴说:“在大庭广众下牵手,你很勇嘛。”
我甩掉他捏住我脸的手,问他:“你不喜欢我那样做吗?”
许宴悄悄凑近我,双手不动声色的搂住我的腰,说:“我很喜欢。”
他的手熟练的溜进我的t恤里,在里面又摸又捏。
我抓住他的手,问他:“许宴,我有点饿,你做饭了没?”
许宴嗯了声,动作不停的开始啄吻我的脖颈。
“先吃饭。”我提醒他。
许宴摇了摇头,说:“不要,我现在就想将你扑倒,然后对你又亲又摸。”他边说边把我逼到沙发上,让我们两人同时倒在沙发上。
许宴有些委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让我的心痒痒的。
“最近因为你高考,我都不敢靠近你,也没有抱你,更别说亲你了。”亲了下我的脸颊,许宴说:“今天我要亲够本。”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捏了捏许宴的脸,说:“嗯,都听你的,宝宝。”
两天后,我和许宴去了他妈妈的新公司参加开业仪式。
人很多,我感到很不自在。一路上,许宴都在牵着我,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眼光。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公司门口的许宴妈妈。和上次来给我们邀请函时的状态不太一样,这次的她多了份从容。
她看了眼我们两个紧牵着的手,之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进去吧。”她说了句话就转身走了。
许宴嗯了声,拉着我进去。
余光瞥到了海报上的创始人名字,我定睛看了两秒钟。
“你妈妈叫许成苒?”我问许宴。
许宴嗯了一声,说:“她小时候告诉我说这个名字是我外公给她取的,出自《海上寄萧立》里的‘契阔阻风期,荏苒成别雨’,代表着在风雨中前行,温柔而坚毅。”
我点了点头,说:“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你妈妈的名字,很好听。”
在嘉宾席入座,我看着站在正中间拿着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