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牙都掉了,笑起来会不会不好看?”
没事,他摸着怀里干涩的头发,你抿着嘴笑,你的眼睛也是会笑的,特别好看。
“那哥哥呢?”懵懂孩童倾泻的月光下,黑漆漆的一双鹿眼无条件信任他。
“等你长大,就来找哥哥。”他把头埋在巴掌小脸的发间,温热的液体淋湿了怀里温暖蜷缩着的孩童一小块头发。孩童摸了摸发间:“哥哥,好像天花板又漏雨了。”
第二日果然来了很多小汽车开到孤儿院门口,院长殷勤大步笑意盈盈。大小孩子凑在饭堂门边挤成一堆既好奇又害怕的小鸡仔,肉香让他们舍不得离开饭堂半步。
他站在楼梯上挑了很久,穿戴打扮时尚的,不要,两个人腻歪的,不要,两个人皱眉的,不要,直到一对不是特别年轻的夫妻,十指紧扣,穿者打扮一看就精心又舒适,他朝着那对夫妻推了一把弟弟的后背,叮嘱弟弟,要笑。
陆珊瑚相信爱情,原来这么小就已经理解爱的真谛——牵着手,一生一路有始有终。
后来呢?
他确实在长大之后面对捡来的alpha发自内心善意的笑了吧。
然后呢?
他现在站在这里吹冷风,推着另一个陌生人,远处高楼里还有扯着他一颗心惴惴不安的多多。眼睛笑容跟小时候的孩童一模一样的多多。
他总在力所能及的照顾人,总在希望被照顾的人过得更好,替别人打算,到头来,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转回头牵着他的手。
留在他身边的,只有风。西北风,东南风。在灰尘满布的命运里拨弄他,如同逗弄地面上一只小小的蚂蚁的罡风。
“不辛苦,挺好的。如果不是孤儿院养大我,现下你应该还在为轮椅没电回不了病区而发愁。”陆珊瑚如是说。
男子轻笑出声,略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陆珊瑚的说法:“也对,那麻烦好心人推我回去吧。”
腺体受伤的alpha,看他造价不菲的轮椅,应该跟龚崇丘他们住同一栋病号楼。陆珊瑚推着他径直穿过园林,送到金邢这栋楼的电梯口:“你可以自己上去吧?”
男子不置可否:“不能好人做到底?”
“我给你叫个护士吧。”现在上去,如果刚好跟龚崇丘同楼层,或者电梯里,又撞见张由仪不好办。
“哦?”男子略加思索,邀请陆珊瑚:“上楼也是空坐着,不如请好心人推我去病属餐厅吃个饭?”
不提还好,提了陆珊瑚才发觉他早已饥肠辘辘,低血糖近在眼前。他帮助过这名陌生人,陌生人一顿饭两清两人之间的联系,互不相欠,最好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