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从前嫖妓也比和你爽得多,用不着你半点。留着自己玩吧,毛都没长齐——什么货色!
您真锐利。尤里多斯真诚地说。
本来要说恶毒,又担心真的被打骂。最主要是怕克扣了零花。
公爵将一骨碌话儿吐完,又觉得骂得太狠、太毒,倒像连带骂到自己身上了似的,就弱了些气焰。
“好了!滚吧。”
尤里多斯就坐床边穿鞋。
平常冷淡、敬神又病弱的公爵,有文质彬彬的阴冷,像个古董人偶,还是在城堡储物间里、有恶灵附身的那种。相处起来总有被凝视的寒意,压抑似暴风雨的前夕。现在,莫名其妙地被大骂一通,尤里多斯反倒痛快起来——瞧!自己总不算在和个假人相处了。无论什么情绪,他总是能敏锐地体察到它的真实与虚伪,并拥有相应的感觉。即使他自己也没发现有这样的机敏。
“我觉得,现在才像真的您。”他整理衣领,小声道。
公爵久久不动。
最后传来一声闷笑。
“明天再滚回来,别迟到。我要教你舞步,你跳得实在太丑。”
已经走到门口。尤里多斯停住,旋回去,垂头应下。像个被摆弄的木偶,动作僵硬、可怜又滑稽。
“好的,好的。感谢您。”
“真是好孩子。去吧。”
叹息一声,又变成了平日里那样轻轻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