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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增数列(1 / 2)

“诶?问你话呢。”

回神,叶沫往向前靠过来,在190的弟弟面前,167的她只能抬头。

甚至无心去撩开被风吹乱的发丝。

抬脸的角度,使得她看起来像个求解的孩童。

素净的脸上几根作乱的发丝。

刹那间叶失懂了,叶沫往为何这种时刻,让自己感到美得不可方物。

因为,完美的作品有了瑕疵。

这是一种突破x的美。这样的时刻,他会觉得自己离她很近。

而现在她略带不满地歪头问自己,可能是怕被戳破心声,不自觉得紧张起来。

“你问我什么?”

“真是的,你怎么老是分……”

叶沫往的声音顿住了。因为叶失实在没有忍住,伸出手帮她把脸上的发丝撩开,顺势帮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

做完这系列动作,在他发现自己下一步差点捧住她的脸时,后怕得一个激灵。

最后话到嘴边,他赶忙磕绊调整,“我分心就是因为你乱糟糟的!好歹整理好头发!”

“……”沉默中叶沫往随时都能说出叶失眼里的隐藏,但开了口,“你不是说我头发披着好看吗?”

这下姐弟俩都愣住了。

好像因为今天撞见ziwei事件,在那之后两人之间的某条隐形的线,突然就断裂。

于是很多话也不自觉地说出来。

“我有说过吗?”虽然叶失确实是觉得她披着头发好看。

“嗯。好像是高一的时候。我扎了马尾,开学典礼那天。后来我作为学生代表升完旗下台,你跟我说我扎马尾很丑,还是披着吧。”

“……”叶失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因为想起来自己那天说出这番话的缘故。

班上几个男生看到台上的叶沫往,都说想去要联系方式,什么说话台湾腔,新一代沈佳宜之类的。

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占有yu作怪,叶失便在叶沫往下台以后,等所有人散了,拉住她跟她说出这番话。

更尴尬的情形。叶失感觉自己的所有感官都被打乱,只想逃跑。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绕开叶沫往冲出车棚,嘴上搪塞,“晚上我去你班上接你。”

叶沫往看着叶失冲出有十盏灯的车棚,向着黑暗进发。

嘴角慢慢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她也困惑。自己在这种时刻还能升起的些微甜意。

渐渐封闭的心脏,总要汲取些什么东西,才能慢慢地苟延残喘。

毫无疑问自己的弟弟是这样的存在。

没有留下自己多少话的校园,今夜因为弟弟而多出很多句。

而问弟弟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你一直盯着我g嘛?”

她也发现,弟弟如今越来越像一个京市人,说话的停顿,抑扬,都像个地道的京市人。

而自己,仍然是南方人的软糯调调,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外蹦。

自己和弟弟之间,拉开一段递增数列般的距离,步履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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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富裕的家庭,显然不可能让两个孩子共坐一辆自行车。

这是叶氏夫妻的计谋。

到京市以后,夫妻俩担心孩子会因为到了新环境受欺负,上学放学有个伴会好一些,也能让姐弟两保持感情。

可是时间这东西,总ai开一些不遂人愿的玩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变幻莫测,更何况是姐弟之间。x别为开端,不论他们起初如何攥紧对方的手,总会踏上分叉路。

来到班上,只见自己座位上又摆了一盒时兴的夹心巧克力。

眉头不自觉蹙起,叶沫往迈着独有速度的步子,走到桌边拿起那盒巧克力,像以往一样,放到了讲台上。

没多久开始上课,那盒巧克力一定又会被班主任收走。

已经成了叶沫往和班主任之间的默契。

而送巧克力的罪魁祸首——坐在班级最后排,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班主任的儿子。贺致仁。

每个班都装着摄像头,所以贺致仁对叶沫往习惯x的sao扰,作为贺致仁父亲的班主任贺勤,不是看不见。

可贺勤除了私下里,对叶沫往道过几次歉,还有配合叶沫往抗议的行为收走巧克力,再无其他做法。

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几分钟,偏偏贺致仁还是不省事,跑到叶沫往桌子旁边,用力敲了两下桌面。

叶沫往把目光从自己的卷子里抬起来,却是目视前方,不看他。

贺致仁嗤笑,“巧克力送你的。老不开窍呢?嗯?”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叶沫往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开口却尽显拙劣,以及可乘之机。

果不其然,贺致仁开始,“那喜欢吃什么?你说,都给你买来。”

“快上课了,你能回去吗?”

软软糯糯的嗓音愣是寻不出半点怒气。

所以贺致仁乐乐呵呵回座位后,叶沫往的同桌终于没有忍住开导。

“沫往,你不喜欢就大声拒绝啊,你这样他只会觉得你在g引他。”

叶沫往写字的动作有几瞬间停滞。

让她如何作答,这样的质疑不止一次了。

她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不过就是她叶沫往故意yu拒还迎。

可是嗓音是天生的,她不像叶失那样,能够随着时间,慢慢说出一口好听的京市话。

拒绝的意味——她说了不喜欢巧克力,也说过自己不想要贺致仁送自己东西——还要怎么才能表达拒绝?

所谓拒绝,难道不是,只要没有接受就算拒绝吗?

她确实没有办法明确地说“不”,这是个人的道德局限,但她也从来没有答应过。

然而这番话叶沫往在很久以前就说过。只是没有人听。

怀疑开始的时候,你在那人眼里已经成为合格的罪犯,再也不清白。

以及,叶沫往很讨厌“g引”两个字。

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贺致仁,没有给那些人,他们也会觉得是她在g引。

yu加之罪,何患无辞。

“诶,沫往你卷子破了!”

同桌再度出声,定睛,只见卷子上因为钢笔过期的滞留而被墨汁晕破。

那是一道关于价值尺度的政治题。

现下,面目全非。

心情没有太大起伏,挪开钢笔,ch0u出几张纸巾将试卷上的墨汁x1g,即便再也看不清那部分印刷字迹,但叶沫往也尽了力的。

温和的固执者,同样是不甘世俗的愤世嫉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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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中间休息时间,二十分钟,留在班上贺致仁会一直过来sao扰。

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叶沫往抱起自己的资料往外走。

见状贺致仁立刻跟上来。

叶沫往加快步伐,他便跑着追。

本来叶沫往是打算一直往前冲,越过另外三个班跑到办公室,坐到班主任面前做作业的。

可当她走到与自己班级隔了两个班级的那一间教室时,她已经快被贺致仁碰到肩膀。

慌乱中她一头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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