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始社会中得到答案,人类或者说世界上所有生物包括我们已知的外星物种,生存的唯一目的只有活下去!让族群活下去!也让自己活下去!
“所以我们会竞争,因为只有更优秀的人才能让人类延续!所以我们会嫉妒,因为我们觉得,自己是即将被淘汰的一方!因为我们感到,个人生存受到威胁!所以我们会爱,会恨,会共情。所有复杂的不被其他物种理解的情绪通通来源于刻入基因的那道最基本的指令——活下去!
“由此!我们趋利避害!我们强健思维!而当个人利益与群体利益冲突时,我们便彻底的从简单的逻辑思维中解脱出来,迈入更深的思考。为什么机器人无法理解情感?那只不过是因为构成它们思维的指令太简单了!只要围绕生存与发展堆叠出足够复杂的逻辑,我们!就将成为新时代的亚当!”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小酒馆今天空前热闹,搞得这位以“大科学家”名头自居的演讲者情绪上了头,兴奋地挥舞上肢,表情夸张唾沫横飞。
围观群众很给面子,掌声连连。少数看起来颇为稚嫩的少年成群,均匀分布在酒馆内,抬头聆听,目瞪口呆,眼里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也有不少如他们一般的少年人跟着周围群众抬手呐喊,表情狂热,但眼中单纯尚在。
一派勃勃生机其乐融融的景象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群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中长发alpha问道:“所以呢?”
“原本预定有个丑角来着,对科洛纳发出质问,为什么吹得那么厉害还一个人偷渡到首都星,找大学生能干什么之类的,然后按照剧本,科洛纳就该展现出自己的初步也是核心的实验成果,到时候我们就能收网了。但是”
林承洲让屋顶监控旋转一周,将各类人反应看在眼里,顺着他说道:“呵,预定的丑角没反应,实验成果也没找到。”
才任职半个月的新秘书长舔舔嘴唇,有些丢人的侧过脸,沉默。
想到自己任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他难得的好了一回脾气,“你都查哪了?”
“他住的旅馆,地下室,常去的地方,还有这个酒馆以及附近”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看到林承洲从腰带上拿出一块薄片,抵在眼前,正对着演讲的科洛纳,他顿时明白自己的思维漏洞在哪。
“我说。”林承洲克制住了自己嘲讽的欲望,“他身上你没扫描?”
秘书长羞愧难当,但没给自己找借口,这是个好习惯。
“通知部队,准备抓捕,我给你传了份名单,上面的人都需要思想教育。”
“是!”
秘书长连忙对分散于人群中的部队发出新的指示,就在这时,他看到面前林承洲突然高举右手朝他们后上方连续做了两个手势,先是中指到小指竖起食指大拇指成环,然后比了个八。
他像开枪一样,指尖在虚空轻点,顺着手指方向眨了下右眼。
看得秘书长满头问号,茫然之际,酒馆内突然传来枪响!
上头的群众们很快看到酒馆中心最显眼的男人缓缓倒下,他们没认出地球时代热武器的声音,一片茫然中,被训练有素的部队迅速完成穿插分割。
“麻醉弹。”林承洲吩咐:“把人抓起来,走完流程送去h3研究院,那帮学生交给党务室处理。”
“了解。”秘书长点头称是,接着看见林承洲迈步朝他身后走去,出于好奇,他也转过头去,在嘈杂混乱的环境中,一眼看见了林承洲要找的人。
他没见过对方,但他就是能肯定。理由无它,那个人太明显了,眸光平淡,面无波澜,长身玉立,仿佛有一道结界将对方与周围隔绝。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气质,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无端让人平静下来。
走得近了,林承洲三步并作两步,顺手抓住程止戈小臂,让他跟着自己,穿越走廊与部队擦身而过,从小门走出。
黄昏洒满日落大道,政教局派来的几位教员冲林承洲抬了下手,得到点头回应之后便继续讨论自己的。周围有很多参与进这次事件的人员,在酒馆外等待结果,但和林承洲认识的不多。
他们躲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靠着墙角坐下。
“在这待会儿,照他们的效率,还要很久才轮得到咱们呢。”
“现在还要进行反邪教宣传?”程止戈常年待在边境,在他印象中邪教早该被埋进历史,这也符合星际大多数人民的印象。
“当然咯。”林承洲回道,他列举一个很真实的例子:“远航时代人们发现了人类新的生命形式,数据生命,搭建足够规模的模拟器将人类意识转移到网络上,彻底摆脱肉体,实现永生。这种方案理所当然的没通过。但进入文明时代,因为星舰速度太低,从首都星到边境一趟最少十多年,一些生物学家便重新发现了那套古早方案的价值。
“即,在信号正常的前提下,于边界提前制造数个储备人体,假如某颗边境星发生战乱,战争指挥部就可派遣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家,将他的生物意识转移到数据空间,发射给所在地,地方分局接收后再输送给储备人体。指挥家本体没动,但却实现了空间上的转移,达到提供支援的目的,大大降低时间浪费。哪怕最后储备人体死了,只要意识数据还有备份,就可以让那个人复活。”
听起来像游戏照进现实,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随着科技发展,人类曾经天马行空的幻想,有无数在现实扎根。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执行这种做法吗?”
听着林承洲突如其来的问询,如果换做别人,程止戈会以为对方是在试探他。
但面对林承洲,他打消了这个疑虑,而对方也没多想,自顾自继续道:“你会,我也会,但有些人不会,他们觉得既然储备人体大脑功能正常,那说明这些储备人身体里也能产生意识,这么做是在杀人,在破坏人类社会最基本的道德观。
“也有人会考虑这种方法是否安全。总之,随着科学进步总会产生保守派和改革派,发展到极端对立后,激进群体便很容易被一种观念渗透,进而产生狂热的邪教团体。
“现在这个世道,不只有神是骗人的。”
轻描淡写的说完这些话,林承洲看了眼程止戈,对方正盯着眼前石砖上逐渐被阴影吞噬的黄昏残影。
他的思考看起来像走神,一直这样。林承洲心道。
历史最能让人产生悲哀与惆怅。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安静的,远处再热闹,也与他们无关。这方天地,他们自成一个氛围,孤立了所有人。
“要不要继续玩问答游戏?”林承洲提议。
“好。”程止戈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回应道。
作为提出倡议的人,新一轮游戏当然要从林承洲开始,他很自觉的沉吟几秒,仰头靠在墙上,忽然说道:“我知道你很多事情。”
程止戈按他所想转头看他,表情平淡,仿佛对方说的不是自己而是陌生人,淡声:“比如?”
“比如基地供应的营养液,你一般只选目录上的第一个,不会往下翻。衣服分两类,一类外出服装由系统自动搭配,另一类全是各大机构发的训练服便服,常备两套,穿了洗洗了穿,等到纤维磨损漏出纱网了再换新的。
“抑制剂只要参数合格,你就会只用那一个型号的。无聊的时候就翻书翻芯片,真没事闲的就写论文作为消遣,服役时没任务从来不外出,出门通常会顺便观察评估当地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水平。
“你的生活与其说无趣,更像是从教科书里走出来的军人,最开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