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他们贴的太近,有些反应根本来不及隐藏,细微的表情变化和某些刻在基因里的生理反应,或被程止戈看在眼里,或通过呼吸告诉他,通过肩膀告诉他。
根本无法隐藏。
“我的信息素好闻吗?”程止戈摸了摸林承洲的后颈,重点在贴着抑制器的腺体上,随后站直身体。
随着距离拉开,暧昧的气氛逐渐消散。
“什么时候发现的?”林承洲避而不答。
程止戈笑了一声:“你是指这个仅仅无法过滤我信息素的特殊抑制器,还是指你放在房间里的那几瓶子信息素?”
发现抑制器的特殊点,源于一个巧合,某一次他们三个人做爱,林承洲把安祁带进了浴室里,程止戈站在浴室门口,看到水珠落在林承洲后颈上,放大了他抑制器的部分结构,与程止戈记忆中的通用型不一样。
至于那几瓶信息素,就放在别墅里,看到的时候饶是程止戈也不由得感慨,它们毫无疑问是化工合成的,竟然在气味上做到了和他完全一样,强度也相差不多,心思可见一斑。
“在园子里铺满监视器,天天投入使用,我查了电费单,我没住进来之前你好像没用那么多。洗个澡八个机位盯着我,这么喜欢看?”
林承洲面皮紧了紧,没绷住。
见某个窥探隐私的犯人被发现后不以为耻反而光明正大的偷笑,程止戈眨了下眼睛,下一段话成功把对方的嘴角拉了下来。
“校联赛期间,我出现在哪,周围不超过一百米肯定能看到你。我讨论战术的时候,隔壁房间有你;我去听讲座的时候,后排是你;我路过你身边,某个时刻你一定会抬眼看我,直到看不见为止”
······
“今年八月初,我从学校调取了三年来的所有监控”
······
他们在“葬身之地”的墓碑前曾有过这样一段对话,那时林承洲没留意到,现在恍然,安祁今年大二下半学期,他为什么要调三年监控?
因为安祁没入学的那年开始了帝国与外邦联合举行的竞赛,安祁只是赶上了竞赛的末尾,那场竞赛长达十个月,也是程止戈回到德拉科尔上学的日子!
“为什么总看我?”猎人步步紧逼。
但很可惜,他面对的是一个最了解猎人的猎物。
“你自己猜。”林承洲还击道。
他早就设想过做的一切如果被发现了会怎么样,结论是怎样都不会,设计特殊抑制器违法吗?合成信息素违法吗?还是在自己家里安监视器违法?他是有身份的人,多安装亿个监视器怎么了。
所以,在一切合法的前提下,程止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就像林承洲说的那样,要想推开他,早就推开了。
而被搪塞的程止戈,也终于确认眼前这人对自己的了解究竟有多深。
话还是要继续下去,他问:“你想睡我?”
林承洲挑眉:“怎么,给睡?你该不会在寻思,如果睡一觉能让我放下执念,那睡一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吗?还是说你认为我睡完了就会觉得alpha没什么两样,从而减少对你的兴趣?”
他仔细端详一阵,冷笑道:“得,你就是这么想的。”
程止戈张了张口,被林承洲一语驳回:“闭嘴,我懒得听。”
不过还没人能阻止得了程止戈表达意见,“我很随便?”
“呵,是,您每一次相亲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哪像我啊。”
程止戈好笑道:“生什么气,你嫉妒?”
对方哑火了,撇过头去,不说话。
就在这气氛僵持的时候,程止戈忽然转过头,搭在林承洲肩膀上的手放下来,对着门口,声音平淡:“进来。”
林承洲顺势屈膝,让自己矮了一截,头顶抵着程止戈的下巴做出依偎的姿势,墨色的半长发洒落在对方肩上。
门自动打开,露出一个身材高大却又长了张娃娃脸的alpha,他不知道在和谁通讯,眼神发飘,抬脚进门的动作与看清屋内形式发生在同一瞬间,他顿时脱口而出:“诶呦卧槽!”
落脚的动作被他硬生生变成原地旋转,绕了两圈才定住身形,声音干哑:“那个那个,额,哦!里萨的外交官要和你通话,说是给你发申请了你没应答,我过来通知一声,呃消息传到了我先走了。”
语毕,他飞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程止戈转回头来,语气堪称温柔:“别抓了,袖子。”
林承洲一把扯下他的袖扣,递给程止戈,然后接着蹂躏对方的衣角,动作像是要把它搓烂了。
从头发丝到脚底板,每一处都在说——我嫉妒的要死。
程止戈接过袖口模样的通讯器,塞进耳朵里,成功与里萨星球外交官取得联系,两人交流起正事,当然,现实中静默无声。
林承洲起先窝在他怀里玩了一阵,然后就觉得这俩人聊得实在是太久了,便换了个姿势,搂住程止戈的腰,将对方扛了起来,走进室内,放在床上。
他单手扯开自己的外套,往床头柜一甩,欺身上前沉甸甸的压在程止戈身上,手脚并拢缠着他,靠着肩膀闭上眼睛。
程止戈任由他的一连串行为,只是在对方闭眼后,一心二用,一边回复外交官的消息,一边低声问道:“睡觉了?”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林承洲就不想睡了。
他压着翻滚的情绪,说了一句话:“暗恋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不知风月的迟钝,一种是心知肚明的放任,你想成为哪种?”
程止戈未答,反问道:“喜欢有两种过程,一时兴起和一往而深,你是哪种?”
他们谁都对答案心知肚明。
“卡尔洛斯一次,开学典礼一次,竞赛一次,这就是我们十三年来的全部交集,其他大部分经历你只能靠官网和其他渠道了解,只凭这些,怎么会对我产生执念?
“告诉我理由,我回答你一个问题。”
“不需要。”林承洲合眼回道:“我知道今天如果是别人你不会亲他。”
程止戈哑然失笑,目光落在林承洲唇瓣上,忽道:“你还记得吗?”
“什么”语气已经染上了困意。
他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背,“没什么。”
既然他说“没什么”,那就不重要。抱着这种想法,林承洲靠着程止戈颈窝,安然睡去。
他不知道,也确实没这段记忆了。程止戈想问的其实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卡尔洛斯的初吻”。
······
卡伦纪568年,在与外星生物谈判破裂、求救信号发送成功后,他与林承洲踩着飞行器一直飞到四百多公里外的另一片树丛里,滚了两圈后双双躺在地上。
没过多久,林承洲循着水声站起来,走到河边,程止戈在对方走了几步后也起来跟在他后面。
然后他目睹了一场失败的自杀尝试。程止戈事后评价道。
他看着林承洲深呼吸、提气、蓄力,然后闭上眼睛表情壮烈的向前一跃。如果不是那条小河沟的水只能没过对方脚腕,这几乎就能视作一次伟大尝试。
“玩够了就上来。”
林承洲猛地蹲下来,怯生生的抬头,像是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
不过很快,他就不害怕了,因为他发现这个人长得很好看,而在大多数话本的设定里长得好看的人一般没脑子——犯了病的林承洲如是想到。
他向他招了招手,程止戈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