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简直可悲又可笑。
在心底冷嗤一声,童婳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就辛苦你了。”
这一世,她不会再给封憬川当替罪羊,事后被哄几句,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傻乎乎地继续对他si心塌地。
只是……说到gu东大会……
童婳有些不安地攥紧手里的手机,“所有gu东都会出席吗?封遣……”
“国内国外公司虽然同属封氏集团,但是分开运营的,公司更换法人代表这种小事,封总不需要亲自出席。”
那就好。
童婳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她真怕会在gu东大会上遇到封遣。
如果可以,童婳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封遣了。
在产生了那些乱七八糟、把封遣代入为新婚之夜和自己共度良宵的男人的旖旎画面后,童婳是真没脸,也没有勇气再见封遣。
好在几年前就因为与封憬川闹翻从封宅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住了,若是住在封宅,和封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真的会无地自容。
只是一想到那个男人,童婳就浑身不自在起来,耳根又一阵一阵地发烫,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发哑,“gu东会定在什么时候?”
“原本是两天后,不过公司刚出了些状况,安排到下周了。”
公司出了状况?
是封憬川出轨的事吧。
童婳在心底笑了两声,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你安排就好。”
挂断电话,童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耳根的烫意散去,才拦下一辆计程车,去公司。
这个当口提出变更公司法人,gu东那边多半会以为她是因为封憬川的出轨闹脾气,不会轻易通过。
更何况还有封憬川这个拦路虎。
退一步讲,就算gu东们相信她是认真的,封憬川也没有阻拦,决议通过了,一套流程走下来,也需要时间。
童婳心里不安,怕出纰漏,更怕封憬川知道自己的举动后有所防备。
上辈子她满脑子都是情情a1a1,丝毫不关心其他的事,这导致哪怕重生一世了,都对封憬川是什么时候在资金上动手脚的,又是什么时候把和那些对他不利的资料清理掉的,一点记忆也没有。
所以,得事先做好防范,在封憬川把那些贪墨的证据销毁之前,把它们拿到手。
这样,哪怕法人代表变更的事受阻,事故发生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完全处于被动,毫无还击之力。
童婳不是没想过从源头解决问题,将事情曝光了——
因为封憬川的私心陨落的,可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
可无凭无据的,眼下又是在封憬川闹出丑闻的当口,她若真那么做了,董事会只会觉得她是在闹脾气胡说的直接无视吧。
到时候没帮上忙,反而惊动封憬川,加快他销毁证据的速度,别说救那些人,就连她都会自身难保……
童婳也想过提前给那些遇难者示警,可上辈子她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带走的,出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相关的资料都清除g净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当时的她是真的蠢,封憬川一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过去的就过去了”就糊弄得sisi的,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以至于,经历了牢狱之灾,受了许多苦,都不知道当年受难的是谁。
这种情况,她要怎么预警,向谁预警?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知道受难者是谁又怎么样呢?
要怎么跟那些人说?
直接冲到那些人家里,说自己是重生的,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要是真鲁莽地这么做了,只怕是会被人当成神经病处理。
眼下这进退两难的处境,童婳是真的一点招也没有,只能横着心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可想到那些无辜受难的人,和他们背后那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她还是心神不宁的厉害,搁在膝盖上的手捏得指骨都白了。
另一边。
车内。
后座。
封遣寒着眸坐在那里,脸se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冷。
前座的海森不用回头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家boss的不悦。
海森不停地抹额头,已经是汗流颊背了。
从帝g0ng出来,他分别用自己和自家boss的手给童婳打了几十通电话,每次不是提示手机不在服务区,就是“嘟——”几声后转入语音说对方在通话中。
一开始,海森没多想,以为童婳在忙,毕竟封憬川闹出那样的丑闻,她作为合法妻子,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ch0u不开身也正常。
然而那么多电话,没有一次接通,还都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的机械提示音,海森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不是童婳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而是他们被拉黑了。
“封总——”海森看着后座,大半身影都隐在y影里的男人,怕这位祖宗疯起来不管不顾,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来,根本不敢说实话,“憬川少爷……童小姐这会儿怕是没有时间接电话,要不,我去一趟公司,把药送给童小姐。”
没时间接电话?
是没时间接电话,还是对自己避之不及?
封遣冷眸,“扔了喂狗。”
封憬川的事闹得非常大,记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封氏围了个水泄不通,等着拿第一手的新闻。
原本平静的门口,此刻b菜市场还要嘈杂热闹。
这种情况,童婳自然不会傻呼呼地撞枪口走正门给那些人送新闻题材。
她在距离封氏还有七八百米的巷子下了车,简单乔装过后,才小心翼翼地从隐蔽的逃生通道回公司,一路畅通无阻地上楼。
几乎所有人都去处理这次突发的危机了,原本忙碌的公司此刻显得冷冷清清。
封憬川的办公室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让童婳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不过,她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毕竟是来偷东西的。
小心翼翼地将门锁上,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童婳才屏着呼x1打开保险箱。
封憬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她没有时间分辨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全部拍照。
还有封憬川电脑里的资料,也全都拷贝下来。
忙完这一切,童婳额际的头发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情绪紧绷导致的。
四周依然一片静悄悄的,没人发现她。
童婳这才长吁出一口气,疾步离开,回自己的办公室,重重地瘫进办公椅,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彻底平静,开始打量自己工作的地方。
从22岁大学毕业进入封氏给封憬川当私人助理至今,整整四年的时间,童婳还是第一次来公司如同做贼。
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不可能继续留在封氏,怕重蹈覆辙,被封憬川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深x1口气吐出,童婳坐直身t,从网上下载了一份辞职信范本,打印出来签名,准备送到人事部门。
刚推开门,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敏锐地感觉到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是都去处理封憬川的丑闻了,怎么还会有人?
难道说封憬川回来……
童婳心头狠狠咯噔了一下抬头,果然看到了脑中所想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