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不知规矩,坐在我庭院中偷间着,一见着我,还忝不知耻的语带曖昧,想勾引我呢!呵呵~」那名言行嚣张的男子,见着了王爷也不行礼问安,就坐在椅子上休息,摆明不将赵琰放在眼里。
炼转头对着室内其它四名男子示意,他们点头行礼过后,拱手作揖后便识相退去,留下紧牵着赵琰的小芙,还有站在赵琰身侧前方的炼。
「丫头,你真有这么作吗?」赵琰转头过去,轻声询问着身后的小芙。
「我…认错人了…小芙以为那是王爷…所以…不小心…说了几句…比较…呵呵~」小芙苦哈哈地笑了两声,挠挠自已的脑袋,脸上堆满尷尬。
赵琰静默了一会儿,转首淡定地回应着那名男子的控诉:「柴知州,这丫头是本王的贴身护卫,如有冒犯,还请见谅」要六月飞霜了!向来趾高气扬的赵琰,居然这么低声下气地对着一名小小知州赔不是,小芙在心里更加肯定这名知州,定是大有来头。
「我说赵琰…这也没有外人,何必如此见外呢?就跟你小时候一样,叫我大哥就行啦!哈哈~」那名男人气定神间,跨腿而坐,煞是故意地捅着赵琰的弱点,明指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啊你们是袓传的哦…每一个性格都差到不行耶…内心os很多的小芙嘟着嘴,站在赵琰身后,敢怒不敢言。
极其愤怒的赵琰按奈着自已的脾气,双手紧紧握拳,忍让着眼前的放肆男子,真顺了他的意,就唤他一声:「大哥…」
「小丫头,我是王爷同母异父的大哥,我叫柴玦…幸会啊!」那名男子眼眸里闪烁着不怀好意,修长手指轻点着自已的薄唇,故意忽略赵琰的冷峻神情,偏着脑袋,对着赵琰身后的小芙,好声好气的问候。
「王爷…你希望小芙怎么回答?」不敢擅动的小芙,依旧紧紧揪着赵琰的手,抬眼与赵琰四目相交着,她可以从赵琰手心的温度感觉得出来,此时的赵琰,虽然气到快要火山爆发了,却忌惮着什么,再三忍让着眼前的无礼男子。
「好好的行礼…」怒气填胸的赵琰,依旧以礼相待,佯装平稳地对着小芙交待。
小芙往前站直一步,对着柴玦福身行礼:「小芙拜见知州大人」装乖的时刻又来了…我要装乖,不然会让勗王爷难做人…小芙在心里再三告诫着自已。
「嘖嘖…丫头,你刚才不是这样的嘛!刚才叫得多亲热呀!来~照你的真实心意,再把你心里想说的话…对着我说一次呀…」柴玦神色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唇瓣含着嘲弄的浅笑,摆明想挑拨她与赵琰的感情。
小芙暗自憋住了呼吸,让自已的脸色红润一些,语调带娇羞地轻声说:「真的…可以按照我的真实心意…对着知州大人…吐露心声吗?」小芙媚态十足地轻咬着下唇,一副小女人模样。
柴玦看着赵琰的脸瞬间僵掉,他的心里就有止不住的痛快!他就知道这个小女人,对他这个得天独厚的弟弟来说,是无可取代的:「你说呀!不管你说了什么…我用性命保证,在这里…没人能将你如何…!」
小芙回头望望面如白蜡却强作镇定的赵琰,再望望眼前满脸得意的男子,她绽放微笑如花,对着柴玦说:「那…知州大人都这么说了…小芙恭敬不如从命…」小芙略为福身行礼,示意自已说的话,可能会有点…失礼。
「你很幼稚耶!都几岁了,还来这招?」变脸比变装还快的小芙,瞬间换上晚娘脸孔,对着他直言不讳,其实还有更难听的,但她是大家闺秀,不方便在大庭广眾之下骂粗口,更何况炼还在这里,她不想破坏好妹妹形象。
「你说什么!?」柴玦俊俏的脸孔霎时涨成猪肝色,气得是脸红脖子粗,没料到小芙会说出这番论调来。
「我说…你很幼稚,你一定想说王爷很重视我,所以想藉由我来剌激王爷吼!幼、稚、鬼…还是级数很低的那种哦!」小芙双手叉腰,一字一句地将字说明,深怕眼前的男子,漏听了什么。
「你!…」他倏地站直自已伟岸的身躯,英挺眉毛挤得快要可以夹死蚊子,目眥如裂地瞪着小芙。
小芙对他这么一站起来,便挡去大部份阳光的庞大身影略为顾忌,何况他还一脸“意图行兇”的模样,识时务的小芙连忙换上可怜楚楚的模样,轻咬着下唇,眼眶含泪地轻声伸冤着:「是…是知州大人说…说…要听真心话的…」
装软弱的小芙又躲回赵琰身后,推赵琰出来说官腔打圆场,自已却躲在赵琰身后,拚命掩嘴偷笑,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好生得意,像偷了糖得逞的孩子。
早该知道这个丫头,就是有把人逼疯的能力!呵呵~赵琰在心底暗自偷笑着,一扫方才的阴霾,对着柴玦礼貌性的微笑:「抱歉!是本王管教失当了…」
「哼!」柴玦气得拂袖而去,小芙都还来不及把“顾人怨”行动升级,他就气得退场了。
「混蛋加讨厌鬼!」小芙冒出头来,对着柴玦远去的背影作了个鬼脸。
「小芙,你怎么会遇上他的?」赵琰松了口气,轻声叹息,探手捡着小芙身上的木屑与纸片。
「我迷路了…在中庭遇到那个人,我大概是睡眠不足,眼睛花掉吧!呵呵~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把王爷与那个人错认了…」小芙伸出自已的手指,用姆指跟食指比着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示意自已有马上领悟到自已犯了不敢犯的错误。
「后来他不晓得是鬼附身,还是吃太饱…居然想将错就错地佔我便宜…我一看他神情不对,我就想跑给他追,谁晓得他居然追着我跑…就这么跑了好久,后来我总算找到王爷…就往有王爷的方向,直衝而来…然后…就…剩下的,王爷看见了」小芙静静地站着,像是犯了错的好学生,等着赵琰骂她一顿,而赵琰只是拾捡掉缠在她头发上的最后一片纸屑,一脸沉重地牵着小芙到桌边坐好。
识相的炼对着王爷微微鞠躬行礼,逕自退到门外守候着,不打扰二人相聚恳谈。
「王爷…那个痞子有什么好怕的?!王爷为什么这么忍让他?」小芙自顾自地爬到赵琰大腿上坐好,双臂圈着赵琰的脖子,对着赵琰撒娇示好,她觉得此刻的赵琰,似乎很需要她的支持与安慰。
「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他长我四岁,当初我父皇,看上我娘的姿色,强娶她为妃子,柴玦才会与他的娘亲生离,与他的父亲死别…」虽然太宗畏惧于太袓留下来的誓碑遗训,恐遭天极之刑,不敢将此柴氏一族诛杀之,却也让他们自此被发配他乡,仕途受挫不得重用,任他们在徐州逕自生活着,载浮载沉。
当初柴彻中了太宗的诡计,被判了死罪,原本该在狱中自尽的,是玉环入宫向太宗求情,说她自愿留在太宗身边,才免去了柴彻一死。
柴彻被释放之后,与心爱的妻子被硬生生拆散,最后抑鬱寡欢而终,那年柴玦也才七岁,柴彻过逝后,太宗认定情敌已死,他也无需多加顾虑,偶尔会让玉妃带着赵琰,来徐州探望年幼的柴玦。
小时候的柴玦与赵琰,并不明白彼此之间的利害关系,兄弟的感情亲近友好,甚至还拜了同一个老师习武,一同认识了炼与其它师兄弟们,是后来年岁渐长,两人才明白,赵琰的父亲,亲手逼死了柴玦的父亲,而两人的兄弟之情,就此变质。
玉妃过逝之前,曾经交待赵琰要好好照顾柴玦,所以知州这个位置,也是赵琰替柴玦安排的,但不论赵琰怎么做,柴玦看见他,还是像看见仇人一样,不给他好脸色看,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么亲密。
赵琰原本打算藉此行,邀请柴玦来参加他与小芙的婚礼,希望能重拾往昔的兄弟之情。
赵琰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