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处传来响动,花酌枝转头看去,沈碎溪拖着几个大包袱走了上来。
“那小皇子应该马上就来接你,你身体如—”
一听萧见琛马上就到,花酌枝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
沈碎溪:“……”
看样子没什么事。
“他出门了?”
“嗯,人刚逃出去,那边便来报信了。”
花酌枝赶紧把身上的衣裳脱了,自言自语道:“我得换身衣裳,碎溪,你快给我拿一件干净的。”
沈碎溪无奈,将衣裳拿出来递过去。
花酌枝刚将衣裳换好,便听见楼下传来萧见琛的小声呼喊,“枝枝!枝枝!”
沈碎溪扯扯嘴角,像是嘲笑,“这样光明正大喊人,他怎么想的?脑子是不是有坑?”
花酌枝没在意沈碎溪的话,他从四层扒头看去,雀跃着挥了挥手,喊道:“琛哥哥!”
“枝枝?”萧见琛本是朝着二层喊的,瞧见花酌枝出现在四层时一愣,而后出离愤怒:“枝枝!你可是叫他关起来了?”
花酌枝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包袱往下一丢。
“噗噗”几声,脚边多了几个包袱,萧见琛扫了一眼,疑惑不解抬头看去,“枝枝,这是——”
再看花酌枝,人已经从四层爬了出来。
“枝枝!”萧见琛连忙伸手去接,可没想到花酌枝身手矫健,竟就这么一点点爬了下来。
爬到二层时,花酌枝往下看去,“琛哥哥,接我一下。”
萧见琛早就做好准备,在花酌枝放手那一刻上前,将人稳稳接住。
“枝枝,我们先走,有话路上说!”说完,萧见琛俯身捡起地上的包袱,往肩上一甩,险些被包袱的重量压倒下去。
他勉强直起身子,“枝枝,你都是带了些什么?”
怎么这么沉。
花酌枝抿嘴一笑,“都是有用的东西。”
各种春宫册子,他们前几日读过的淫书,一本不落,全带上了。
萧见琛不疑有他,他握住花酌枝的手,“枝枝,怕不怕?”
花酌枝坚定摇头,“不怕,有琛哥哥在,去哪都好。”
“好!”
此时天边微曦,柔和光线中,有两人正在向前狂奔,跑着跑着,花酌枝回头看去,祭司殿四层,沈碎溪正目送他们离开。
花酌枝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朝沈碎溪挥挥手,而后隐入晨光中。
【作者有话说】
傻狗带老婆私奔了!
也快憋到头了
正是秋收时节,金黄稻田中镰刀舞得飞起,这时村口小路慢悠悠行来一辆马车,在地头玩泥巴的小童晃晃悠悠站起来,朝田里大喊。
“娘!有仙子!”
“净瞎说,哪里来的仙子?”妇人笑骂一句,抬起头来,朝小童指的方向看去。
驾马的男子玉冠束发,面若朗星,他手中紧紧执着缰绳,朝身边人看去,不知说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明朗的笑。
“娘,还是两个仙子嘞。”
妇人又朝男子身边看去,那是个盈盈婀娜的小娘子,一双大眼顾盼有神,灿若繁星,同身旁男子比起来,她身量较小,虽穿一身男装,仍掩不住娇俏之态。
妇人看傻了,直到马车停在跟前。
“这位夫人,请问,村中可有不住人的宅子?”
“娘,仙子问我们呢?”小童拽了拽妇人的衣角,提醒道,“咱们村可有不住人的宅子?”
妇人反应过来,连声道:“有的有的,宅子算不上,就是两间破屋头。”
男子一喜,握住小娘子的手,“枝枝,不如就这里吧?”
花酌枝用力点头,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紧紧回握住萧见琛。
“这位夫人,可否带我们过去?”萧见琛学着那君子做派鞠了一躬。
那妇人是个热心肠,搁下手里的镰刀,大手往身上擦了擦,“走,我带你们过去。”
萧见琛连忙将她请到马车前,“坐我们的马车一同过去吧。”
“哎哎,好。”妇人抱着小童,一同爬上去。
路上,萧见琛同妇人熟络地聊起来。
“我姓萧,在家中行三,您可以叫我萧三,我家道中落,不愿再待在原处,便跑了出来,想在这儿长住一段时间。”
然后他朝花酌枝脸上瞄了眼,害羞地移开目光,“这是我娘子枝枝,怕在半路遇上匪患,便将他打扮成这样。”
花酌枝冲妇人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妇人捂嘴笑道:“你们也别叫我夫人了,叫我花姐就成,你们可真是那叫什么……那叫什么来着?哦对,郎才女貌,郎才女貌。”
她怀中的小童盯着花酌枝看了许久,突然夸道:“哥哥真好看。”
花姐连忙纠正:“这是姐姐。”然后朝花酌枝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娃娃还小,不懂事。”
“没关系,叫什么都可以。”花酌枝同那娃娃对视半晌,从腰间摘下一个花花绿绿的荷包,“喜欢吗?送与你了。”
“哎呦可不敢可不敢。”小童刚接过去,又被花姐抢过去还给花酌枝,她低头训斥道:“狗娃子你咋能伸手拿人家东西?”
“这是我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给娃娃拿着玩。”花酌枝又将荷包塞进小童手中,“您收下吧,托您带路已是十分不好意思了。”
花姐没读过书,但她也知道眼前这两人皆是金枝玉叶养大的,跟他们村中这些粗鄙之人完全不同,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她低头看了眼那荷包,夸了一句:“小娘子绣得真好,这针脚篦得也齐整。”
花酌枝鲜少在这种事上被夸,他笑得咧开嘴,追问一句:“当真?”
花姐:“自然当真!好多小娘子都绣不出这样好看的小狗呢。”
花酌枝:“……”
他缓缓收起笑容。
明明绣的是鹿来着。
这时萧见琛抓了抓他的手,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嘴唇无声开合:“不像小狗。”
花姐没察觉到花酌枝的情绪变化,她突然往前一指,“到了,那儿就是。”
花酌枝跟萧见琛一同看去,正如花姐所说,那算不上什么宅子,就是两间破旧的屋头,院墙塌了一半,院子里长满杂草。
萧见琛打量着屋顶,嘴角抿起,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怎么能让花酌枝陪他住在这种地方?
花姐抱着小童下去,把门口的杂草随便踩了踩,踩出一条路来。
“这本来住了个书生,后头进城去了,再也没回来过,别看这屋破破烂烂的,其实结实着呢,好几年了也没塌,修一修就能住。”
说完,她回头看了看萧见琛那素白干净的手,心道两人也不像是会修屋的,又笑呵呵道:“待会儿让我男人来帮你们收拾收拾。”
花酌枝觉得不好一直麻烦别人,于是上前拒绝,“不用了夫人,我们自己来吧。”
“你们哪会那个哟!”花姐摆了摆手,“看着就不像会干活的,你们别管了,我这就回去叫我男人来。”
说完领着小童离开。
等花姐走远了,花酌枝上前一步,握住萧见琛的手捏了捏,“琛哥哥,这里真好。”
萧见琛回神,“哪里好?”
连个院墙都没有。
花酌枝道:“这里的人好,景好,我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