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图书馆内的空气凝滞而静谧,阿莉娅坐在一张靠窗的木质长桌旁,窗外的光线透过彩绘玻璃洒下,斑驳的色彩像静止的时间般将她围住。
她的手肘支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一本厚重的书籍,书页在她指尖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桌上摊满了书籍,厚厚的一迭中有些翻得微微卷边,里面不仅有关于摄魂怪和阿尼玛格斯的资料,还混杂着一些关于诅咒的古老典籍。
阿莉娅低头沉思,目光落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随意勾勒的字句与符号显示出她对这项研究的执着:“摄魂怪与魔力增幅”、“抵御或同化”、“吞噬是否可能”她将鹅毛笔放在书页上,指尖轻抚桌面。
“都没有。”
她在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图书馆内的关于摄魂怪的书籍她已全部翻阅过,包括禁书区那些布满防护咒语和封印的古老书卷。
然而,没有一本文献提到过有什么生物或非生物能够吃下摄魂怪并因此提高魔力。
她又拿起一本《摄魂怪的奥秘》,尝试翻找那些标注着“未知”或“推测”的段落,然而内容大多陈词滥调,关于摄魂怪的描述依旧停留在“黑暗造物”、“以绝望为食”等层面,而她的问题显然已经远超这些范畴。
阿莉娅想起第四次测评后获得的《巫师家族秘史(下部)》,她在里面意外找到了关于塞德斯莫家族的信息。
书中关于塞德斯莫家族的信息简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有寥寥几页,显得尤为孤零零——
“塞德斯莫(sadeo)一词的词源至今无人知晓,有巫师推测,它的构成可能来自于古代拉丁语和某些失传的符文真正的秘密来自于家族创始人的最后一次诅咒。在仪式的最后,家族的祖先在黑暗符文中加上了自己的血液印记,誓言:‘此名永远不会消逝,直到命运的终结。’”
书中提到,塞德斯莫家族背负着一种神秘的家传诅咒,这种诅咒与家族血脉中的某种魔法生物缔结有关。字句隐晦,似乎是为了保护某些秘密。
“诅咒导致家族血脉发生异变,只等待合适的时机召回,那时,塞德斯莫将不再是被诅咒的奴隶,而是命运的主宰。” 阿莉娅心里反复念叨着看到的这行字,心中却充满了疑问——父亲从未告诉过她这些,也从未提起过家族血脉的特殊性,更没有提到过所谓的诅咒。
“拉斐尔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在心中默默推测。父亲一向偏心兄长,家族的秘密、庄园里的规矩,兄长都比她了解得更多。在小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书里还记载着塞德斯莫家族人员稀少,现今仅存少数成员。这倒是与现状一致——塞德斯莫家族如今只剩下叁人:她、她的父亲,以及她的兄长。
回想起家族那座庞大而阴森的庄园,宽敞的长廊与古老的石雕,竟然只有他们叁人守着。她小时候曾经试图数清庄园内的房间,但每次都因迷路而作罢。那些空荡荡的房间似乎在诉说着家族的衰败,而父亲对此却缄口不言。
与塞德斯莫家族的寥寥几语所形成反差的,是占据整本书一半篇幅的马尔福家族。马尔福家族的篇幅长得惊人,厚厚的章节犹如一部独立的传记——从家族的起源、崛起到几代核心人物的生平事迹,无一遗漏,其中甚至还详细记载了马尔福家族与麻瓜贵族联姻的详细情况——
“克里斯托弗·马尔福很快意识到,这场联姻能为马尔福家族带来麻瓜社会的庞大财富与政治资源,并能借此进一步巩固家族在魔法界的地位。”
“这场联姻最终得到了家族的默许,甚至传言家族高层曾用魔法操控麻瓜的婚约条款,将对方的财富巧妙地转移到家族名下。”
“随着财富攫取的巨大成功,这段与麻瓜贵族的婚姻关系,却逐渐成为家族内部的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尽管马尔福家族的后代们对于这段历史始终保持低调,但通过一些私密的家族档案与传言,仍可得知,马尔福家族的确仍有一些麻瓜亲戚,而这些亲戚的身份,往往被刻意隐瞒,甚至被当作家族中某些黑暗历史的尴尬部分。”
书里甚至还有马尔福家族庄园的详细平面图,包括藏书室与藏宝阁的位置。
一个周末的晚上,阿莉娅站在有求必应屋内的桌前,再一次对她手中破碎的项链施加咒语,桌面上一片凌乱,散落着各种修复咒语的工具——修复咒语的卷轴、妖精锻造的金粉、微微散发着光芒的修复油……
但无论她怎么做,项链的碎片总是无法完全复原。
项链的金属表面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那些原本完美契合的链节早已四分五裂。无论她如何集中注意力,如何调整施咒的力度,项链依旧无法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自从那次与摄魂怪的接触后,项链的状态就一直异常。那种破碎的感觉就像是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已经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迹,甚至扭曲了它最原本的结构。
阿莉娅微微蹙眉,再次尝试其他的魔法物品。她拿起一瓶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魔法修复油,这是一种用来增强魔法修复效果的物品。她将油滴在项链的碎片上,轻轻地摩挲着。魔法油的光芒溶入碎片,但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阿莉娅轻轻叹了口气,未解的谜团越来越多,让她兴奋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有些疲惫。那天在西塔塔楼意外吞食了摄魂怪之后,她身体内的魔力似乎如洪水般奔腾,激烈而炽热,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当时她向庞弗雷女士询问昏迷后的情况——
“是特里劳妮教授把你送回来的,”庞弗雷女士边说边将一瓶绿色药剂放回架子。“她一边把你放下,一边喃喃自语,我也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接着她补充了一句:“不过一番检查后,我倒是发现了原因——你居然是吃撑了昏倒的。”
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问出来。阿莉娅倒是隐约觉得,斯内普教授可能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者至少有一些猜测。可惜,他什么都没提,只是站在庞弗雷女士的身后,沉默地注视着一切。
当晚在医疗室,她能轻而易举地无声施展魔法,甚至不需要魔杖。回到寝室后,她开始试验自己的能力:移动桌上的茶杯,点燃和熄灭蜡烛,甚至尝试小范围的防护咒语。魔法像流水一样顺畅,仿佛她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魔力的源头。
而与魔力爆发同时袭来的,还有前所未有的性欲,这也是当晚她选择进行测评的原因。
然而,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轻松驾驭魔力的感觉逐渐变得模糊,就像海浪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印记一样渐渐消散。
阿莉娅的身体也随之恢复正常,性欲回到了日常水平,她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想要马上将身边的漂亮男孩扑倒的迫切感。
叁天后,她发现自己重新变得依赖于魔杖。她尝试重新集中魔力,但那种充盈的感觉仿佛被封印起来,再也无法触及。
经过数天的思索,她终于做出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决定:亲自捕捉摄魂怪进行实验。她深知这种行为近乎疯狂,但内心的好奇心和寻求真相的渴望早已压过了理智的抗议。
最后一次实验结束,阿莉娅拿起项链仔细检查,发现它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早就过了宵禁时间。
她轻轻收起项链碎片,将实验工具整理归位,走出有求必应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