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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1 / 2)

“嗯。”

楚辞觉得肩膀上一轻,原来是西泽尔拿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但其实西泽尔的力道也没有多重。

西泽尔笑道,“跳完了,回家吧。”

礼堂的舞会仍未结束,小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楚辞好奇道:“你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北斗星?年底不应该很忙吗。”

“不算忙,”西泽尔道,“所以就过来了。”

“你冷不冷?”他问。

楚辞莫名其妙:“我不冷啊,刚才不是说过了。”

“可你的手很凉。”

楚辞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西泽尔手里,他牵的过于自然,以至于楚辞完全忘了这回事。

楚辞的手指动了动,他的体温本来就偏低,一到冬天更是冷冰冰的,但是手掌接触到西泽尔手心的位置却温热,甚至能隐约感受到他的脉搏,连接着一颗流淌的热血,和鲜活的心脏。

他忽然的将手抽了回来,在西泽尔反应过来之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自己冰冷的手塞进西泽尔的领子里。

西泽尔明显被冰得打了个寒噤,却无奈的笑了起来,又是好气又好笑道:“暖和吗?”

但是并没有把楚辞的手拎出来。

“暖和啊。”楚辞理直气壮的收回手塞进口袋,道,“我还以为你来北斗星有什么正事。”

“来看你不是正事?”

“我嘛,”楚辞毫不在意的道,“顺便看看就行。”

“考试怎么样?”

“还行,”楚辞踢了踢脚下的碎叶子,道,“挺简单的。”

“马上就是新年了。”

“嗯,”楚辞点头,“后天我就跟沈老师回去了。”

他没有等到西泽尔回答,不禁偏过头去看他,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沈昼还在北斗星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西泽尔苦笑着轻叹了一声,许久才道:“你还记得春天的时候问过你,明年新年要在哪里过吗?”

“记得,”楚辞道,语气平静,“但我还不想□□星圈。”

“你——”

“我如果□□星圈,一定是去杀那个什么执行总长。”

他揣着手大步往前走,声音渐渐不闻。

余下低微风吟。

……

楚辞走得时候叫埃德温关掉了恒温系统,客厅里犹如冰窖,阳台上的灯却亮着,并透出隐约绿意,他好奇的走过去拉开阳台门,发现里面竟然摆满了葳蕤植物,藤蔓缠绕着窗栏,枝叶堆叠,生意盎然。

阳台上的气温明显要比客厅高,西泽尔怀疑的看了一眼在厨房里找东西的楚辞,问道:“阳台上的花是你养的?”

“怎么可能,”楚辞头也不回道,“是沈昼养的。”

其实不是沈昼养的,沈昼只是将它们买回来放在那而已,每天的浇水、修剪和维护都是埃德温在做,此人工智能现在已经将养花当成了自己的一项工作,甚至向楚辞提议在阳台上养只鸟,被楚辞明令拒绝。

气温很快回升,西泽尔发现屋子里似乎多了很多东西,而客厅角落的衣帽架上挂着一顶破旧的红帽子。

“你吃东西吗?”

楚辞问着,半响不见西泽尔回答,跑到客厅一看,他正盯着衣架上旧帽子。

“这有什么好看的?”

西泽尔道:“我只是没想到,它竟然还在。”

“在啊,”楚辞又问,“你吃不吃东西,我饿了。”

“要出去吃吗?”西泽尔道。

“不用。”

楚辞转身往厨房走去,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顶帽子。它曾经落过卡斯特拉空间站的的雪,也浸透过楚辞的血,也曾掉在二星泥泞的雨天里,最后被南枝捡回去,洗净污渍,最后挂在这里。

他对西泽尔道:“我以后会和你□□星圈的。”

==

拿到成绩单那天,楚辞正和沈昼坐在回二星的星舰上,因为星网信号问题,埃德温的转接慢了快半个小时,楚辞还不知道自己成绩的时候,他们班的班级通讯频道已经炸开了锅。

这次楚辞和沈昼运气好,碰到的是个走私药品的运输舰,有的药品需要特殊环境保存,路上不能耽搁,因此从联邦到二星他们只用了三个小时。

二星的冬天荒凉而孤寂,沈昼专门叮嘱过不用过来接,因此他和楚辞两个人走出苟延残喘的空港,走过破旧不堪、全都是地下赌场的街道,进入了疲老腐朽的空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年关,列车空荡荡的,车厢壁上的裂开好几条缝隙的晶屏上播放着八百年前的广告,列车震荡了一下,晶屏闪了两下变成一片黑白雪花。

楚辞见怪不怪,指不定哪天它就又重新亮起,继续播放工厂都倒闭了不知道多久的商品广告。

“我觉得米贞接赵潜兰的案子有古怪。”沈昼仰头望着破烂的车厢顶,仿佛那里可以生出一朵花来。

楚辞问:“判没判?”

“判了,”沈昼道,“但是被告上诉了,二审在年后。”

“有什么古怪?”

“我最近一直在了解联邦的几个大律所,按照行规和米贞的性格来说,她应该是不会接这种案子的,因为既挣不到钱。也博不到名声。再说的难听点,这案子太小了,配不上米贞现在的位格。”

楚辞随意的道:“那她为什么要接?又没人拿刀逼着她。”

“拿刀逼着她倒不至于,但我更倾向于,确实有人委托她,或者请求她接了这件案子。要知道,不论哪个时代,律师这个行业都是很吃人际关系网的。”

“你说了这么半天等于没说,”楚辞将空箱子在无人的列车通道中间滚来滚去,“你和米贞又不熟,在联邦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网,怎么可能查得到是谁委托了米贞去为赵潜兰脱罪?”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沈昼懒洋洋的道,“打不过就加入,所以我选择加入他们。”

楚辞好奇:“怎么加入?”

沈昼从终端里找出一张缴费回执单,楚辞定睛一看:

联邦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报名费共计195因特。

楚辞:“……”

沈昼得意洋洋的道:“等我通过了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再找个律所实习一年,我就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职业律师,再去应聘米贞所在的律所,不就和她是同事了吗?”

楚辞:“……有必要吗?”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南辕北辙。

沈昼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在得知赵潜兰是安全局间谍的那一刻就直觉,这件案子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尤其是赵潜兰在讯问过程中只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并没有交代动机,甚至作案细节都含糊其辞,有待商榷。

这件事就像浮在海面上的冰山。

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深海之中,也许潜藏着巨兽。

“吱呀”一声,列车到站。

两人出了站台,走进伫立着歪脖子树的巷口,回到阔别已久的小酒馆。

南枝正在厨房里忙碌,neo坐在前厅的桌前擦杯子,擦一下打一个呵欠,小橘子安静的坐在旁边,姿态乖巧,眼神懵懂。

楚辞悄悄走过去,一把将小朋友抱起来,结果小橘子半点受惊的迹象都没有,只是缓慢的眨了一下乌黑的大眼睛。

“她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南枝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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