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您无需担心。”
“不行,你们快点过去!”
保安小队长无奈,只能带着玛蒂尔达去了中心大厦三十七层。
黄庭刚刚起床洗漱完毕,正在换衣服。他看上去大约五六十的年纪,但实际年龄要更大一些,头发已经花白了,却也没有通过生物技术再染黑。和埃达那种带有钝感的五官不同,他的眉目轮廓及其锋利,下巴方正,让人觉得此人行事果断,脾气暴戾。
“外面是什么声音?”黄庭一边扣起衬衫的扣子,皱着眉问道。
“是玛蒂尔达小姐,”手下恭敬的道,“她声称在裙楼的安全通道口遇见了杀手,杀手的目标应该是您。”
“她又在胡闹什么。”黄庭披上外套走出房间,斥责女儿道,“要是真的遇到了杀手,你现在还能活着回来见到我?”
“可真的是杀手!”玛蒂尔达急得面红耳赤,“他拿着枪,他已经到中心大厦来了!”
“我不管他有没有来,”黄庭威严的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去裙楼?”
玛蒂尔达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嚅嗫着,眼里盈满了泪水。
“说了多少遍要你在房间里呆着。自作主张偷偷跟着我跑到这里来,还不听话!”
玛蒂尔达哭着跑了出去,手下小心翼翼的道:“我这就去安慰小姐。”
黄庭却摆了摆手:“都是被她母亲宠坏了。这次出来又不是旅游,她竟然还胆大包天的乱跑……把她的房门锁起来,在我们回一百三十六层之前,不允许她出去。”
“是。”
“对了,昨天追踪到的那组信息讯号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手下的头低下去:“暂时还没有。”
“废物。”黄庭淡淡道,“继续追,追到直接杀了,不用来问我。”
“是。”
“卡莱那边有动静吗?”
手下的头垂得更低,恨不得贴在胸口:“自从前天晚上在风铃大道……”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婊 子还要藏到什么时候,”黄庭冷笑道,“让她多活了这么几年,当了几年公司总裁,也算是抬举她。”
“对了老板,杨隆的妻子昨天晚上有通讯过来,希望您能网开一面,她才刚刚生过孩子……”
“她的丈夫太过无能,”黄庭用洁白的手巾擦了擦手指,往餐厅走去,“她和她的孩子就不配再享受公司的物资和庇佑,把他们赶出去。”
“……是。”
黄庭在餐厅的长桌前坐下时,楚辞也恰好“路过”餐厅。
他从外墙的通风管道出来,就开始徒手爬墙。
玫瑰台中心大厦的外壁是反射晶体材质,一道晚上,玫瑰台的霓虹亮起,整座中中心大厦都会被霓虹渲染成璀璨夺目的晶红,但是白天却其貌不扬。而这种材质最光滑,楚辞像是壁虎一般不断移动,监控屏幕里的西泽尔看的心惊胆战,自从遇到那个小女孩开始,楚辞的行动就完全脱离了他制定的计划。
原定计划中是通过裙楼的安全通道上去,再混入货物和垃圾的运送轨道,进入中心大厦的□□。结果他直接跟着那个少女乘坐升降梯进入了中心大厦,随后爬通风管道到了三十六层的厨房,再从厨房的外壁绕过去,直达黄庭所在的三十七层。
甚至在途中,这家伙还有心情和他闲聊,说刚才带路那个女孩子如果生在联邦,将来完全可以去唱女高音。
西泽尔哭笑不得,警告他仔细一点,不要被发现。然后楚辞就开始徒手爬高楼。
依旧是从走廊的气窗进入,西泽尔道:“左,上楼梯。”
楚辞“嗯”了一声,刚从楼梯往里走了计划,西泽尔忽然道:“暂停。”
楚辞立刻后背紧贴墙壁,等到五秒钟之后,他像一条影子般掠过楼梯口,余光里顾见三名列队巡逻的保卫人员的背影,皱眉道:“警卫加强了?”
“应该是因为刚才那声女高音。”西泽尔道。
楚辞“哧”地笑了一下,道:“我现在承认你还算有点幽默细菌。”
西泽尔不解:“细菌?”
楚辞没有回答,他在两队保卫人员交替的空档里,风一般穿过天桥,真正抵达了三十七层。
他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就在天桥与三十七层走廊的入口,他迎面遇上了两个保卫人员,但他们没有穿保安制服,或者称呼他们为感应科技的安全业务员更妥当一些,相比起楼下那些并不专业的保安,这两个人的眼中透着冷酷,眼底仿佛弥漫着硝烟。
在对方掏出枪之前,楚辞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他手里的枪早就从高倍□□换成了装满子弹的动能枪。他从这两人中间滑过去,脚步未停,手里的动作也未停,一拳狠狠的打在一人太阳穴上,一手扣下了板机,开了两枪。
等他和这两人擦肩而过,那两颗子弹从不同的角度飞来,分别钉入两人的额头和喉咙。
两名安全业务员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直接倒了下去。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然而敌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他们甚至根本没有看清。
楚辞从包里取出另外一把枪,当他踏入三十七层的走廊时,鸣警声响彻了整个玫瑰台中央大厦。
“你只有七分钟。”西泽尔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道,“七分钟他们的警卫队就回集结完毕,如果你不能在七分钟内杀死目标,立刻按照路线撤退。”
楚辞答应道:“好。”
他开始朝着前方奔跑,像一阵风。
迎面而来一管瞄准楚辞的枪口,但是他一抬手,枪口先起了火。身后亦有响动传来,他看也不看的侧过身体,另一只手中的枪飞出一颗子弹。走廊口那名刚刚拐过来的安全业务员喉咙上留下一个血洞,而子弹从他颈穿出,带起了一大片泼洒的红,犹如绽放开的花朵。
面前的身体倒地,楚辞继续往前,然后再次停住脚步,贴墙而走,流弹将空气震碎,硝烟穿梭其中,瓷砖碎片和墙皮乱飞,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分不清到底是枪声还是爆炸声。
他扔掉手中的枪,猫着腰往前走时顺手捡走了不知道是谁丢失的枪支,但那肯定是他的战利品,他抬起枪,沉默的开枪,枪声就是他的声音,直到这支枪的子弹也消耗殆尽。
再次扔掉手里的枪的时候他觉得手里有点滑腻,低头一瞥,自己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流弹割开一条血口,正在泪泪渗出鲜血。
对面敌人的射击一直都没有停,楚辞不得不侧身躲到走廊边一处摆放着雕像的凹陷内。他从包里再次掏出枪,心里默念的数字数到三分钟。
已近过去了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