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的是谁傅宴存当然清楚,所以话音刚落下他就站了起来,没等陆子禾反应过来他已经跑了出去。
傅宴存这次跑得更快,当他跑到和王府时就见面前围了层层叠叠的人,鄢朝的护卫将中间的几人团团围住,连一丝缝隙也没留下。
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正往阶上走去,她都是身后跟着两个身形欣长的男子,左边的稍高些穿着湖绿的衣袍,右边的穿着一袭黑衣,傅宴存看不清他们的侧脸,于是只好努力地往前走去。
变故也就发生在这样的时刻。
那块用金漆写就的和王府的牌匾摇摇欲坠,在众人的仓皇失措的惊呼声中砸了下来。
怀婵被众人惊恐的声音吓得动弹不得,看着那块牌匾快要掉落下来,下一秒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推开,等她回过神来时就看见那块厚重的牌匾已经被砸成了两半,而玉回则狠狠地摔倒在了台阶上。
“九皇子!”
惊恐的声音此起彼伏,怀婵看着那处崩溃地大喊道:“皇兄!”说着就要上前去。
玉贤让人拦住她,他的情绪还算冷静,同护卫首领交换了眼神后便迅速控制了局面。
几人快速扶起跌倒在地的玉回,玉回摔得不轻,手臂擦伤流了血,脸颊也被飞溅的木屑划伤了。
“能走吗?”玉贤关切地看着玉回。
玉回喘着粗气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腿……”
闻言玉贤紧张地看了他的脚一眼,不久前玉回本来就因为怀婵的事情跪伤了膝盖,如今若是又是为了怀婵而伤了腿,那他们真是欠了玉回好大的人情。
这个时候一旁陪同的工部官员才回过神来,脸色煞白地走上前来,看了一眼九皇子,又看着玉贤哆哆嗦嗦地说道:“二皇子四公主可有大碍?”
玉贤摇了摇头,看了和王府一眼道:“这府邸我想也不必再看了。”
工部官员脖子一缩,连忙低头喏喏道:“自然自然,眼下还是九皇子的伤势最重要,还是请先回驿站,微臣马上派人请太医来为九皇子诊治。”
怀婵泪眼婆娑地看着玉回,听见这话马上说道:“快将皇兄好生送到驿站去,快快快!”
听见未来的三皇妃这样说剩下的人也不敢怠慢,连忙小心翼翼地抬着玉回往驿站走去。
没过一会儿和王府前围着的人群就散了个干干净净,众人心有余悸地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副很是后怕的模样。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到了驿站,没过一会儿太医就匆匆赶来了。
太医掀开玉回的衣袍,就见他的小腿都是不同程度的擦伤,最严重的还是肿得老高的脚踝。
见状太医松了一口气,宽慰道:“九皇子并未伤及根本,只需要上药静养便可痊愈。”借着他又仔细地看了看玉回脸上被木屑划伤的地方,“只是脸上这处,结痂后很大程度会留疤了。”
怀婵闻言瞪大了眼睛,指着玉回的脸说道:“留疤?那…那不是破相了?”
太医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微臣也只能尽力一试。”
怀婵闻言还想说什么就见玉贤把她拦了下来,对着太医说道:“首要还是治好九皇子的腿,祛疤一事也并不急于一时。”
躺在床上的玉回小声地宽慰怀婵道:“不碍事的,我一个男子也不在乎什么留不留疤。”
玉回都这么说了怀婵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闷闷不乐地点了头。
“太医上药,咱们就先出去吧。”玉贤说完便拉着怀婵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上,怀婵就把玉贤拉到了一旁,小声地说道:“皇兄方才你听见了吗?”
玉贤先是没说话,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闻言怀婵立刻说道:“那人像疯了一样,他叫的什么…是…有清?”
“隔的太远也听不清叫的什么。”玉贤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方才听到的名字,“不过倒像是有清。”
怀婵用力地点点头,接着看来一眼房门紧闭的屋内,又悄声地说道:“那人莫不是…从前认识九皇兄的?”
怀婵虽然不太了解玉回从前的事情,但是宫中流言她也听过一些,说玉回是从定朝回来的。
玉贤不置可否,严肃地看着怀婵,嘱咐道:“此事不可张扬,不管他是不是从前玉回的旧人,都不能让他见到玉回,也不能让玉回知道此事。”
怀婵捣头如蒜,她自然知道此事的利害,若是让人知道鄢朝的九皇子从前流落在定朝,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玉贤见状又伸手点了点怀婵的额头,温言道:“你也不许私自去打听。”
“我才不会去打听呢,那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九皇兄怎么可能会跟他有来往,多半是认错了人。”怀婵不屑地撇了撇嘴。
房门被打开,太医提着药箱从里面走了出来,二人颇有默契地噤了声。
太医嘱咐了用药事宜后便离开了,直到太医走了好一会儿,胡景行才珊珊来迟,他进屋先是看了躺在床上的玉回一眼,接着才不紧不慢地朝玉贤怀婵行了礼。
“参见二皇子殿下四公主殿下。”
玉贤颔首点头,让他起身,道:“方才的事宫内听说了?”
胡景行点点头,说道:“定朝皇帝说让九皇子有伤不易挪动,眼下便先让四公主殿下进宫,二皇子殿下你前往弘光阁,待到九皇子殿下痊愈了再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