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婵听了皱起眉头,不满地说:“皇兄受了伤他们定朝就这般?我也没见他们遣人来问候一声。”
胡景行伸手指了指屋外,“公主别着急, 宫内送补品的都在门外候着呢,只是现在公主你得回宫去。”
玉贤点点头也没表示反对,他看着怀婵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入了宫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莫与人起冲突,可若有人赶欺凌到你头上你也不必怕,无乱如何总有皇兄替你撑腰。”
“我知道,我会听话的,有了今日这事皇兄你在宫外也一定要小心为上。”怀婵看了一眼玉回,“记得多派些人来照顾九皇兄。”
怀婵说完便也没久留,悄声地退了出去。
玉贤看着胡景行,站起身来走到外屋,问道:“除了你方才说的那些,他们还说了什么?”
胡景行虽然很不想与玉贤打交道,只是现在他们都在定朝,就算再是不和也要为着鄢朝的颜面着想。
“今日之事看起来像是意外,可难保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玉贤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玉回沉声道,“那牌匾这么凑巧就在我们上前的时候掉了下来,若不是玉回扑了过去,那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怀婵了。”
他回想着当时定朝皇帝的神色,道:“消息传来时可把他们吓了一跳,众大臣议论纷纷,工部的官员直接吓得跪下了,到没看见有什么反应特别异常之人 ”
若真如玉贤猜测的这样,那么这样做的人就是为了让此次联姻失败。
“能这样做的人必定是不愿意看见两国联姻之人,在定朝之内有谁能这样做呢?”胡景行问玉贤。
玉贤摇了摇头,无奈道:“如今我们并没有证据能证明此次事件是人为的,眼下我们采取不了任何行动,且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玉贤说的在理,胡景行也不再纠结,又看了玉回一眼,道:“二皇子先同我去弘光阁吧,至于九皇子这里,我会派人留下来看守的。都是我的心腹之人,稍有风吹草低都回来告诉我的。”
听胡景行这样说玉贤颔首表示同意,二人仔细嘱咐了阿连一番便也离去了,瞬间屋内只剩下了阿连和玉回两人。
等到脚步声都消失后,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的玉回颤了颤眼睫,随后渐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全然不似方才在和王府门口疼得快要昏死过去的模样。
他伸手敲了敲床沿,阿连听见响动连忙扶起了玉回,小声地问道:“殿下可是口渴了?”
玉回摇摇头,紧紧地注视着他的双眼,压低了声音厉声问道:“处理好了吗?”
阿连打量了屋子一圈,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办妥了,并没留下半点痕迹。”
闻言玉回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许,只是他还未完全放下心来,又道:“可有人看见了吗?”
“殿下放心,自然无一人发觉。”阿连说到这里顿了顿,迟疑了片刻才又说道,“只是殿下您受伤后被人抬着先走了,后面有人追了过来,嘴里一直喊着有清,没跟多久就被二皇子让人给撵走了。”
玉回捏着阿连的手瞬间收紧,阿连吃痛地深吸一口凉气,看着玉回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他心里的想法通通冒了出来。
此人说不定真是九皇子以前的故人,他想。
玉回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现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巨石压在了他的胸口,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阿连看着玉回,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现在守在驿站的都是胡将军的手下,公子想要趁此机会找人怕是不易。”
玉回尚未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听见这话反应了片刻才垂了眼,慢慢说道:“不急于一时,我的腿伤一日不好便一日不会挪去弘光阁,时日一长总会有机会的。”
“昨日之事你也在现场?”曲天纵上下打量着傅宴存,神色无常,看不出喜怒。
傅宴存站在离他四五步的距离,闻言低下了头,沉声应话,“是。”
“可看出来什么异常?”
傅宴存沉默着并没有立刻回答,等着曲天纵又开口问了一次后他才慢慢抬起了头,看着他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鄢朝的九皇子是两年前突然出现的吗?”
曲天纵稍愣了一下,不解傅宴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狐疑地看向傅宴存,眼神锐利,可傅宴存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眼神闪躲,而是直直地看向他,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见他们兄妹感情极好,不像是生疏的样子。所以我在想那九皇子或许不是流落在外的,而且鄢朝有意隐藏他的存在。”
言外之意便是那九皇子可能不是凭空出现的,若真如傅宴存所说,那再行曲天纵的计谋便会不尽人意。
不过闻言曲天纵的眼神倒是轻松了些,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待在鄢朝十几年的探子都没禀过鄢朝还有一个九皇子,此人一定是从外认回皇族的。况且九皇子生母胡氏只是一个小小贵人,虽有姿色可家世并不出众,鄢朝没必要为了她而这样遮遮掩掩一个皇子。”
傅宴存一副了然的神色,心里那一点荒谬的念头却在在瞬间变得猖獗起来,他又问道:“九皇子的出现震惊朝野,难不成是他从前并不在鄢朝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