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晴圆缺。
这几日,黎小甜常常在想,如果不是打了败仗,司炎会离开吗?如果是在梁国大获全胜的时候,司炎高歌离席,她会b较不痛吗?如果早点相遇,她是不是就不会惋惜相处的时光是如此短暂,情分却浓烈的无法忘怀??
黎小甜与景承对泣许久,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无法想像没有司炎的未来,她该如何,景承该如何,梁国又该如何。
武堂自从病好了,就极少离开府中,只是听见司炎要离开的消息後,便匆匆赶来和光县主府。
「你居然喝成了这样。」武堂急吼吼的穿过了前院,找到婢nv所说,黎小甜待着的门廊。黎小甜坐在地上,倚着墙,遍地散落喝完的空酒瓶。
「怎麽来了?」黎小甜拿起手上的酒瓶,晃呀晃。「要不要一起喝?」
「现在司将军要离开国都的事情,外面传遍了。」武堂着急地说,「你怎麽还坐得住?」见黎小甜神se郁郁,他拍了拍脑袋。「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知道又如何?」黎小甜两手一摊,「不也是无能为力吗?」
「唉,那你也别把自己ga0成这样。」武堂在黎小甜旁边坐下,劝道。
「全国都里,最伤心的,就是我了。」黎小甜颓然的拿起另一壶酒。「我无法想像没有司炎的国都。我只要出了门,到处都是司炎??」
武堂哑然,「你、你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太??我知道你和司将军相熟,但是这样好像会被误会。」
黎小甜瞪了武堂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还在意别人说啥吗?」
武堂捏了把冷汗,黎小甜这是犟了。
此时,俞涵快步的向两人走来。「县主,司三爷和三夫人来访,在前厅等着呢,您??要去见吗?」
「司三爷夫妇?他们怎麽突然来?」武堂疑惑道。
司三爷名为司禾,是司炎的堂兄,黎小甜b较熟悉的是司三夫人林婉芝。
黎小甜突然站了起来,「走!见!」说完就迳自往前厅去了。
俞涵扶额,紧跟在後。「县主,您好歹换身衣裳再去见客??」
黎小甜没搭理,加上她平常走路的速度偏快,俞涵还得小跑步才能跟上。武堂在後面慢悠悠地走,没打算追赶的意思。
黎小甜刚踏入前厅,司禾就急吼吼的上前。「县主,帮帮我吧!」
黎小甜吓了一跳,倒退一步,林婉芝见状,赶紧拉拉夫君的衣袖。「你冷静点说话。」
「我能帮你什麽?」黎小甜不解。
「我和阿炎从小一块长大,无话不谈,如今他要离开国都,司家的人一个都不见,连我都不见!」司禾对於司炎这样的行为感到崩溃。「阿炎从来不会这样对我!县主,求求您,让阿炎见我一面??」
黎小甜对俞涵使个眼se,前厅附近的仆从全被打发走了,剩下司禾夫妇、黎小甜和武堂。
「司三爷求我,无非是觉得,我救过司将军,将军会听我的。」黎小甜嘲弄的扬起嘴角,「很遗憾,并不会。」
「县主,您也希望阿炎留下的吧?」司禾耳闻黎小甜与司炎走得近,司炎离开,黎小甜不可能无动於衷。
「我试过了。」黎小甜的目光变得空洞,「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真的求过谁留下,他是第一个,可是??他还是要走。」
哪怕是当年师父离开,和两位师兄分道扬镳,江湖友人辞别,她从未挽留任何人。
只有司炎,是她觉得太晚相遇,好希望还能够一起做好多事的人。
「将军不肯见你,是因为知道司家不愿他走。你是司家的人,说与不说,皆会让他为难,所以他才不愿见你。」黎小甜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司禾脸上。「过去二十年,他替司家挣来功名利禄,往後的日子,让他自由吧。」说完,黎小甜转身要走。
「县主!」司禾喊住黎小甜,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不管是梁国,还是司家,甚至是县主您,都需要司炎啊!」
是啊,她好需要司炎。
「既然拥有不了,就让他过他想要的日子吧。」黎小甜像是用尽最後的力气,语气轻到几乎听不清,说完便离开前厅。
「既然六叔不肯见你,你也别为难县主了。」林婉芝扯了扯司禾的袖子,後者还在着墨刚刚那句话。
「婉芝,县主她是不是——」
林婉芝生怕司禾受刺激,说出什麽荒谬言论,强行终止话题。「好了夫君,别想了,我们回家吧。」
往後的几天,黎小甜实在提不起jg神,整天坐在门廊上,面对园子的池塘树木,有时候累了就直接躺在门廊上。
「县主,外头冷,您进屋吧。」枣儿见黎小甜天天这样,很是担心。
黎小甜不为所动,像是什麽都没听见似的。
「俞涵姐姐,怎麽办?县主每天都待在门廊上,不肯进屋,直到晚上要就寝了才回屋里。这样下去,县主要是风寒可就不好了。」枣儿拉着俞涵,让她帮忙出主意,一起劝主子回屋。
俞涵凝视着黎小甜好一阵,轻叹一声。「我们做奴婢的,得想办法让主子舒服点。你去给县主拿一件斗篷,我去叫人放几个炭盆子在这,就不会那麽冷了。」
枣儿点点头,用最快的速度回屋里,拿了一件最保暖的斗篷出来。黎小甜像牵线木偶,任由枣儿给自己穿上之後,继续躺在那不动,枣儿忧心的看着黎小甜,俞涵拉着她,摇摇头。
日日夜夜,黎小甜的脑袋重复想着差不多的事情,祈求上天来个峰回路转,让司炎回心转意,或是因为想到一个词,而想到司炎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接着开始回想缘由,最後回顾了整件事情,感觉更加的悲伤。
没有司炎的梁国,还是梁国吗?
京郊大营内,司炎和周远正在交接。
「呜呜呜,将军,属下舍不得您。」周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他在从军之後一直跟在司炎身边,更是做了司炎的副将近二十年。
「好了,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多不像话。」司炎拍了拍周远的肩膀,「我又不是si了,哭成这样。」
「将军您走了,我怎麽办啊!」周远伤心地说。
「哎,你真是……」司炎扶额,「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当我的副将。」
「将军,属下愿意当您的副将一辈子。」周远泪汪汪的说。
司炎心中很是感概,当年两人都是十多岁的小夥子,在凉州一役与草原部落大军厮杀,九si一生,而後周远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他最信任的部下。「以後这些都交给你了,好好g活,别丢本将军的脸。」
周远含泪点头,「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枣儿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天,黎小甜躺在门廊上动也不动的日子了。
她正准备离开,就见到俞涵领着一名侍卫过来。「县主,北境出事了。」侍卫上前,语气十分严肃。
黎小甜缓缓睁开眼睛。「北境怎麽了?」
「北境发生寒灾,灾情严重,尤其是凉州,县主的封地白河县也在其中。朝廷正在讨论要由谁前往赈灾。」侍卫说道。
黎小甜猛然坐起来,「你说什麽?」
「北境寒灾,凉州特别严重,朝廷在讨论要派哪位大人赈灾——」
「俞涵、枣儿,替我更衣,我要进g0ng。」侍卫还没说完,黎小甜便站起来,如风似的往自己的房间快步走去。
俞涵快步跟上,枣儿还呆愣一会,惊讶地眨眨眼